第17章 017(1 / 2)

在場的主持人和沈天逾都被羞恥得抓心撓肝,特彆是沈天逾,像是遭受了巨大的打擊,搖搖晃晃得都快站不穩了。

采訪時間定了一個半小時,黎之淮仿佛不會口乾,一直滔滔不絕地吹沈天逾的彩虹屁,用詞不重樣,還越吹越離譜,主持人簡直是如坐針氈如履薄壁如冰在背如鯁在喉,一直盯著鐘表,期待時間過得快一些,但他的小動作被黎之淮看到了。

黎之淮對他這個聽眾的態度有些不滿意,強行把人抓到了放大的海報前,讓沈天逾的帥臉繼續折磨他。

一個半小時終於過去了,主持人從來沒覺得結束的鐘聲如此悅耳過,強撐著笑臉,匆匆說道:“感謝之淮的分享,今天跟你的交談非常開心,希望以後我們再有合作的機會。”

黎之淮惋惜地歎了口氣:“時間過得也太快了,要不你留在我家吃午飯吧,我下午給你講這屋裡剩下的一半周邊。”

主持人聽到這話,頭皮都麻了:“不了,不好再打擾你們了。”

“不打擾,一點也不打擾,我已經很久沒跟人聊的這麼開心了,我跟你真是一見如故啊!”

主持人滿頭大汗,推脫道:“沒想到之淮你的性格如此熱情好客,我也挺想再跟你坐下來聊聊的,不過你還在直播,接下來應該有彆的安排,我留下來不方便。”

黎之淮仿佛完全沒有聽懂經紀人拒絕的潛台詞:“我很方便啊,沒有彆的安排。對了,你想吃什麼,這就讓廚房準備。”

聽到這話,主持人倒吸了一口涼氣,也不裝表麵功夫了,嘴裡說著“不了不了”,腳底抹油立刻開溜。

黎之淮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的胳膊,挽留道:“彆走呀,不是要留下來吃飯嗎?”

黎之淮看著身材苗條,力氣卻不小,主持人拚命想往外走,卻被黎之淮拉著倒退了兩步,隻能眼巴巴的看著自己離門越來越遠。

兩人“你往前一步,我往後兩步”,特彆像是在拔河,場麵一時非常滑稽。

“黎女士,你聽錯了,我並沒有這麼說。”

“沒關係,你現在說也不遲。”

“真的不用了。”

“彆客氣,就當到了自己家。”

“我……”

“我……”

主持人崩潰了,一拍大腿,很凶地瞪著黎之淮,用哭腔控訴,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鬆開我!”

中年男人做出這種表情十分有殺傷力,黎之淮愣愣地鬆開了手,主持人趁著這個空隙,用100米衝刺的速度往外跑,絲毫不顧形象。

黎之淮看著主持人的背影,歎了口氣:“主持人挺好的,就是太客氣了。”

主持人跑出彆墅後,這才鬆了口氣,他心有餘悸地看著背後吃人不吐骨頭的魔窟,十分慶幸他逃出來了。

他氣喘籲籲地抬手擦了擦汗,習慣性的拿起錄音筆,想在回去的路上整理一下今天的采訪大綱。

他按下播放鍵的那一刻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表情扭曲,立刻關上了錄音筆,甚至都把電池拔了出來!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才如釋重負的拍了拍胸口。

世界清淨了,他終於不用聽到黎之淮的魔音了。

整整一個半小時,黎之淮都在吹彩虹屁,聽得他可難受了……

等等,黎之淮都在吹彩虹屁,他根本沒有機會插話,更不可能有機會問出他準備許久的問題。

那,那這算什麼采訪?!

此時主持人才恍然大悟,他被黎之淮牽著鼻子走,節奏全亂了,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黎之淮真的是沈天逾的腦殘粉嗎?還是說黎之淮提前知道他要來采訪,提前準備這一切,目的就是為了堵住他的話……恐怕後一種可能性更大。

這樣一想,主持人的心情越發複雜了。

他之前以為黎之淮是那種粗魯無腦的小明星,但現在看來,黎之淮比他想象中的要聰明,手段非常厲害。

以往,再棘手的明星都能被他輕鬆拿捏,在深度訪談中,挖掘出他想要的內容,犀利的主持風格一直讓嘉賓十分害怕,但黎之淮卻沒有半點退縮膽怯,反而設了一個局,將他穩穩當當地裝了進去。

主持人想得太過入神,並沒有注意到他的助理匆匆趕了過來。:“抱歉,您出來的時間比預想中要早,我沒及時趕過來。”

“沒關係,”主持人欲言又止,心說他如果繼續呆下去,恐怕會患羞恥障礙症!

助理這才鬆了口氣,為了彌補過錯,立刻敬業地問道:“請您把錄音筆給我,我將對話整理成文本再發給您。”

主持人:“……”

他想了想躺在口袋裡,這輩子都不想拿出來的錄音筆,艱難地說道:“這期采訪的對話就不用整理了,我們不以此來撰寫訪談報道。”

助理傻了眼:“如果不寫訪談對話,那我們寫什麼?”

主持人沉默了幾秒,生無可戀道:“就寫……震驚,某腦殘粉竟當了頂流的後媽,究竟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助理:“……”

助理:“……”

助理:“……”

這是什麼玩意啊!

老板你實話實話,你是不是要跳槽去UC標題部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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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走後,黎之淮也說得有點累了,悠哉悠哉地坐在沙發上,喝紅茶吃甜點,完全無視了站在一旁的沈天逾。

沈天逾被那一個半小時的彩虹屁,折磨到幾乎靈魂出竅,主持人離開很久了,他才緩過神來。

沈天逾哪會不知道黎之淮根本不是他的粉絲,說那些隻是在耍他,便氣衝衝地走到了黎之淮麵前,凶道:“我又沒惹你,你為什麼這樣做!”

17歲的少年還難掩青澀,但已經有了成年人的體格和氣勢,生氣的樣子十分駭人,仿佛一隻長齊獠牙的野獸,馬上就要撲過來。

黎之淮被完全籠罩在沈天逾的身影下,卻沒有露出半點怯意,她甚至頂著沈天逾殺人的目光,輕輕抿了口紅茶,才淡淡的說道:“怎麼了,我做錯了嗎?”

沈天逾被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快氣出內傷了,嗤笑一聲,“你還敢問怎麼了,你準備的那一屋子東西,還有你說那些話……你,你怎麼好意思啊!”

“為什麼不好意思?”黎之淮抬頭看著沈天逾,反問道:“那個屋子裡的東西不僅僅隻是你的海報和周邊,更是你出道以來的點點滴滴,你為什麼覺得難為情?”

“你,你知道我明明說的不是這個……”沈天逾跟黎之淮講不通,心裡的怒火無法消散,急急地去了那間屋子,準備把所有的東西銷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