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老心中有數,院子中留有殘餘的木靈氣波動,便也明了柳憶香一直使用火球術的意圖了。
這兩人打鬥起來,法訣銜接剛開始時還略顯生澀,漸漸也就熟練了許多,知曉接下來該用什麼法訣應對。
他們隻需稍加磨煉,便是一塊璞玉。
……
柳憶香一直對謝非玄使著火球術,實則是因為火球術雖好,但卻不能鎖定他的身影,隻能靠她預判。
預判他的行動身影不一定百分百準確,所以她一直借著火球術的遮掩,尋找著謝非玄的破綻,飛花一直撚在手中準備著。
謝非玄被柳憶香一直用著的的火球術所迷惑住了,他自己也有一定的輕敵成份所在。
每當他踩著奔雷步向她攻去時,但柳憶香築基期的修為擺在那裡,總是滑不溜秋,輕而易舉就躲過了他的攻擊。
長久處於火球術圍攻之下,他的心中難免帶上一些不耐之色,而他根本就摸不到柳憶香的衣角,幾番消耗下來靈氣所剩無幾。
柳憶香故意賣了個破綻給他,裝作被他攻擊到的模樣,行動頓時變得遲緩許多。
謝非玄渾身所剩的靈氣無幾,瞬息就抓住了這絲破綻,孤注一擲揮拳向她而去。
柳憶香此時也還是以火球術攻向他,火球術與他攻向她的法訣兩相抵消。
火球術消散之時,謝非玄隱約看到一抹綠色,心中徒然升起一股危機感。
頸脖間傳來絲絲涼意,微微偏頭一看,帶著倒刺的藤編與他脖子之間隻差了寸尺。
原來她還有後招!
他輸了……
哪兒想,不是他抓住了破綻,而是柳憶香故意賣出的破綻。
若是在生死搏殺之間,剛才已經夠他已經死無數次了。
願賭服輸,叫完師姐的謝非玄衝著她笑了笑,眼中帶著炙熱的光芒。
他眸子中炙熱的神色燒得柳憶香心慌慌,心中有股不祥的預感,她仿佛被戰鬥狂人盯上了……?
雲老看兩人已經分出勝負,滿臉漆黑之色頓消。
但他還是努力端出一副長老應該有的樣子,雙腳踩著法訣,緩緩從空中降下。
在外看好戲的修士們皆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不然雲老那如鍋底一般黑的臉色怎麼轉變得如此快?
雲老眼神柔和,此時雖然麵無表情,但他們莫名就覺得雲老此時很開心。
不由麵麵相覷……
柳憶香與謝非玄看著從天而降的雲老,很是迷惑。
雲老來這兒作甚?
雲老大手一揮,設下靈氣護罩,抖抖胡須。
“你們不知若是要切磋比武,是要去比武台切磋的嗎?玉簡上沒有地圖嗎?宗規是擺設不成!”
柳憶香與謝非玄懵了。
她成天就將自己關在練功室內修煉,還有種田這等必須親力親為的苦活等著她去做,一天的時間恨不得掰成兩天用,哪裡還顧得上彆的?
柳憶香又不是愛與修士湊熱鬨的,除了必要的購買靈植,基本上就是在修煉,哪裡知道切磋還要去比武台。
聽雲老這麼講,兩人趕緊從腰間扯下玉簡,神識探入其中。
果不其然,比武台在玉簡上有標注,就位於靈食堂不遠處,她怎地就隻注意藏經閣與任務堂去了呢?
謝非玄情況基本上與她一樣,因為一年之約,因為迫切想要變強,也是一門心思都投入進了修煉之中。
兩人恍然大悟,還真是有,但——那又如何呢?
雲老眼角微不可見的抽了抽,怎地一副如此理直氣壯的模樣……
聲線不由變得低沉,“隨意在宗門內切磋者,是有懲罰的。”
柳憶香一聽,那還了得?苦著個臉,絲毫沒有勝利之後的喜悅。下意識捂緊了自己的儲物袋,可千萬彆罰她靈石了,她就是窮鬼一個。
雲老注意到她的動作,險些就破功笑了出來。
她捂儲物袋是什麼意思,還怕他搶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