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自取其辱(1 / 2)

回去的路上,沈大伯不似來時一副悠閒自得的模樣,而是鎖著眉沉默地揮著鞭子趕車,沈硯北便問:“大伯為何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沈大伯歎了一口氣:“你來福哥乾活的酒樓經營不善沒啥盈利,而東家家裡老父又病重,東家已決定把店麵盤出去回家侍疾。你來福哥這大廚沒得做了……”

這年頭找份活乾不難,難的是找一份合自己心意的活。他家來福就隻對做菜有興趣,再找一份酒樓大廚的活怕是不太容易,尤其縣裡頭的飯館酒樓也就那麼幾家,但沒見有哪家要招人的。

沈硯北挑挑眉:“怎麼這麼突然?”

“這飯館就算不盤出去,關門也是遲早的事。”沈大伯看沈硯北目光微帶疑惑,便把事情從頭到尾講了一遍。

原來這酒樓的東家為人吝嗇,當初開酒樓的時候怕花錢也沒舍得下本裝修,店小二也沒多招兩個,廚房幫工就隻有一個大娘和沈來福及其徒弟三人。這樣的老板自然也不可能在購買食材上花太多錢,更是壓低了價錢讓沈大伯每日送菜過來。且這東家平日對待夥計十分刻薄,動輒打罵要不就扣人工錢,店裡的夥計怨氣都挺大的。

人心不齊又不舍得下本經營,這樣的酒樓自然開不長久。

“我日日給他送新鮮蔬菜過去,他還挑三揀四的,嫌棄我家的菜不好想要再壓低價錢!”因為青菜是自家種的不值幾個錢,且兒子又在廚房掌廚,沈大伯這才日日送菜過來。村裡人都羨慕他兒子找了份好活,連帶幫襯家裡,可實際上菜送了不少,錢沒賺幾個,兒子這活還沒了!沈大伯心中不能不鬱悶。

“都說和氣生財,這東家委實不該。”沈硯北附和了句,狀似隨口閒聊地問道:“這般倉促,這酒樓就是盤出去,要接盤的人估計也給不了高價錢吧?”

“那是自然,前兒有人不就來問過,可價格不合適沒談妥……”

待回到村裡,沈硯北謝彆沈大伯,和顧長封準備把今日的戰利品都搬回家。

村裡人看兩人買了不少東西,都用詫異又好奇的眼神盯著兩人。沈硯北討回租子和收回田地的事全村人都知道了,如今看沈硯北和自家夫郎攜手同歸。當真和他前頭說的一樣,要和媳婦好好過日子,村人無不唏噓。

“沈晏啊,你這又是扯布又是買肉的,這有媳婦的日子就是不一樣啊!”八卦能手李大娘笑著打趣道。

沈硯北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媳婦剛過門,之前太過倉促沒來得及準備,現在手裡稍微寬裕了些,所以……”

一個平時與沈晏不太對付的青年意味不明地說了句:“不愧是秀才老爺的命,家裡媳婦熱炕頭,外有紅顏知己解悶。”

這話說得好像沈硯北在外頭沾花惹草似的,但沒人當真。先不說這青年一副酸溜溜的嘴臉,再有那日沈硯北明明白白當著眾人的麵把自己摘清了,眼下又與顧長封同進同出的。村裡人都隻當做這青年是在嫉妒沈硯北。

誰都知道青年喜歡林婉茹,可林婉茹看不上他,隻對沈晏青眼有加。

沈硯北根本就沒理會這人。他對他媳婦怎樣,沒必要和這人解釋,他媳婦知道就好。

“沈晏哥哥!”

一道歡喜的女聲忽然遠遠傳了過來,沈硯北太陽穴一跳,隻當沒聽見,抱著東西往家走去。

見沈硯北不理人,那聲音鍥而不舍地追了上來。

林婉茹邁著小碎步朝沈硯北走來:“沈晏哥哥!”女子今日著了一襲水綠色束胸長裙,襯得人皮膚白嫩又水靈,那腰肢不堪一握,看得村裡的年輕小夥眼睛都直了。

顧長封看著這比往日還要美上兩分的女子,眸色微沉。

剛才看熱鬨的村人看到林婉茹出現,都忙把目光挪過來。尤其是之前出言諷刺沈硯北的青年,那神情就像看到仙女下凡似的魂都沒了。

沈硯北耐住性子,淡淡地道了句:“林姑娘。”

林婉茹也不惱,眉眼含笑地瞅了他一眼,視線掃過兩人手上顯眼的布匹和小雞崽小鴨子時,眼睛一亮,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沈晏哥哥你買了這麼多布啊?”

沈硯北沒搭話,這女人到底來做什麼?上次他已經把話說得很明白了吧?

沈硯北麵無表情的樣子讓林婉茹臉上的笑容僵了僵,心裡暗惱。這書呆子是沒有聽明白她的話?還是真的要和她劃清界限?

林婉茹拿不準沈硯北的心思,隻能退而求其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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