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子微微皺眉,裡長郭常茂吃驚地看著沈硯北:“那酒樓你開的?”這兩天聽到不少去鎮上辦事的村民說,鎮上開了一家同福酒樓,那裡麵的吃食味道可絕了,那誇張的樣子,說得他也想去嘗嘗看。
沈硯北轉頭看了眼還在圍漁網的顧長封,說了個大夥比較能接受的理由:“那是給我夫郎的。當初成親時什麼儀式也沒有,我心中有愧,想著給他些補償,所以多花了些心思。”
郭裡長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心裡嘖嘖稱奇。傳言沈秀才變了性子連喜好都變了這事還是真的!
李公子眉頭舒展,眼裡帶上一絲讚賞:“你的想法很不錯。”他和夫人去過同福酒樓喝茶,環境和吃食都挺好的。
“您太看得起我了,我隻是不想我家夫郎太過辛苦。”沈硯北笑得有些靦腆。
李公子還以為是怎樣的夫郎能讓沈硯北這般愛憐,當顧長封走到沈硯北身邊和他說話時,李公子愣住了,忍不住打量顧長封。
“都圍好了。”
“辛苦了。”沈硯北笑笑,對顧長封道:“這是李公子。”
顧長封淡淡地點了點頭。
李公子沒說話,隻是看顧長封的眼神有些疑惑。
這個人他好像在哪裡見過?
是在哪裡?
“不若我們再去走走看看?”郭裡長詢問道。
李公子收回目光,點點頭。
待李公子三人離開,沈硯北直接問沈德忠:“忠叔,這位李公子是什麼來頭?”
沈德忠滿眼驚訝:“你怎麼知道?”
沈硯北笑而不語,沈德忠隻好道:“上回去縣裡,我在縣衙見過李公子身邊那人,據說是新來的師爺……”他這般吹捧沈硯北就是希望沈硯北能在貴人麵前掛個名。
裡長作陪,師爺跟隨,還姓李。
“新來的縣令就是姓李。”沈硯北心裡琢磨。這李縣令能在一上任的時候就暗訪民事,看樣子不像是個貪官……
走在前頭的李致遠低聲問師爺:“你覺得這沈秀才如何?”
“頭腦靈活,為人謙和有禮,就是……太過兒女情長。”
李致遠笑著搖頭:“這不是壞事。”
想到李致遠和他夫人的坎坷情史,師爺訕訕笑了下,忙點頭稱是。
“不以貌取人,重情義,年輕有想法……”李致遠說著突然停下。
他想起來了!當年去京城趕考的路上遇到劫匪,是一個身形高大的少年救了他!
不過這裡離京城千裡不止,這又是個雙兒……
大約是兩人相貌上有些相似?
李致遠心裡感慨,當初多虧少年出手相助,否則他趕不上考試,也不會娶到心愛的人,也就沒有今日。
就是不知道恩人身在何處,他想感謝也無法。
周煜留在田裡看鴨子,顧長封把工具收拾了回家,沈硯北則跟著沈德忠去看竹林。
一眼看不到邊的竹林,嫩青和墨綠交織,層層疊疊。風聲呼嘯而過,竹葉如浪湧,一浪推著一浪,湧向遠方。
春日溫煦的陽光照進竹林,稀稀散散的落在肩頭,沈硯北抬眼四顧。竹林的竹子蒼勁挺拔,地上堆滿了厚厚的落葉,一腳踩上去乾枯的葉子嘎吱作響。他特意扒開落葉瞧了瞧,腐爛的葉子裡有不少蟲子,底下蓋著的泥土濕潤黝黑,往裡一挖,還能看到蚯蚓。
“忠叔,我想買十畝竹林地。”
“你真的要買?”沈德忠瞪大了眼。他也就那麼隨口一說,沒想到沈硯北這麼認真。
“買呀,這竹林挺不錯的。”沈硯北抓著一根粗壯的竹子道。可惜沒帶砍柴刀來,要不中午就能弄個竹筒飯給媳婦嘗嘗了。
沈德忠麵色古怪:“你買來做啥?”
“養雞啊。”想想竹林雞那鮮嫩爽滑的口感,沈硯北心裡蠢蠢欲動。
“養雞?”沈德忠臉色一黑,“沈晏啊,明年就要開恩科了,你一個讀書人不把心思放在鑽研學問上,整日去想著營生之道……”
“忠叔,筆墨紙硯這麼貴,我不想辦法多賺些錢怎麼買得起。”沈硯北表示很無奈。
“這……”沈德忠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讀書的確是費銀子,沈家兩老又不在了……,但一直這樣也不太像話。
看老人臉色不太好,沈硯北連忙安慰道:“忠叔你的苦心我知道,你放心,我會好好讀書的。”
“你明白就好。”沈德忠語重心長道,“還是那句話,你要是有事和忠叔說,村裡人也很樂意幫忙的。”
“那敢情好,我要是真養雞,我夫郎一個人肯定忙不過來,忠叔你幫我找兩個老實的村人幫忙養雞唄!”
沈德忠:“……”,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