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酒吧的老板叫龔帆，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樣貌平平，聽說林栩栩想要來酒吧應聘，頗為意外。
“其實，你可以有更好的選擇。”龔帆提議。
“在酒吧不好嗎？”林栩栩很認真的問了一句，神情懵懂。
龔帆：“……”
“不是不好，隻是酒吧的環境比較複雜，你一個女孩子可能不太合適。”龔帆說得含蓄。
“不會啊，我覺得這裡很好，大劉、小錢還有陸……陸先生，都是好人。”林栩栩彎著眉眼，“還有老板你，你們都是好人，你們都會保護我的，對不對？”
龔帆：“……”
這小姑娘太單純了，被學校保護的太好，根本就不懂他在說什麼。龔帆有些為難的看了眼陸羽白。
陸羽白：“我不同意。”
林栩栩：？
陸羽白垂眼看她，林栩栩仰起頭，水汪汪的大眼睛和他對視，像隻無知又無畏的幼獸。
她不怕他。
見陸羽白沉默不語，她還故意咬了下唇，
男人偏過頭，喉結輕輕滑了一下。
“你並不需要這份工作，應該把它留給更有需要的人。”
“陸先生怎麼知道我不需要？”
看著她乖巧的樣子，陸羽白沒由來的笑了一下，“你說呢？”
林栩栩大概能猜到陸羽白指的是什麼。她上次來酒吧，兩杯酒消費了四位數。
她低下眼睫，纖濃的睫毛輕顫，“那次是因為分手，心情不好，才花了那麼多錢。我現在，連下個月的生活費都沒有了……”
林栩栩其實也沒有撒謊，林開鬆停了她所有的卡，她的確是連下個月的生活費都沒有了。
陸羽白皺了皺眉。
“老板，新到了幾瓶皇家禮炮，我先放在倉庫了。”小錢路過，隨口和龔帆提了一句。
走廊裡，有腳步聲由遠及近，在討論這珍藏版的皇家禮炮有多帶勁。
林栩栩站在原地，抿著唇，眼角開始漸漸泛紅。龔帆見小姑娘楚楚可憐的樣子，有點心軟，去看陸羽白，陸羽白卻依舊緘默不語，顯然是不願意鬆口。
“對不起，打擾了。”林栩栩忍住想掉眼淚的衝動，給龔帆鞠了一躬，“龔先生既然
不方便，栩栩也就不勉強了，我換一家去問問。”
“換哪……”
陸羽白話還沒說完，林栩栩轉身就跑出去了。她低著頭，完全沒注意迎麵走來的兩個人，直到“嘩啦”一聲，珍藏版的皇家禮炮落在地上，棕色的酒液汩汩流出。
小錢：“……”
這個版本的皇家禮炮，進貨價都在六位數以上。
“老板，這……”小錢哭喪著一張臉，這就算把他賣了，他都賠不起。
“不管小錢的事，是我不小心。”林栩栩僵在原地，鞋麵濺上酒漬，看起來有些狼狽。她抹了一把眼淚，“多少錢，我賠給你們就是了。”
小錢：“十……十二萬……”
林栩栩翻包包的手頓住了。
十二萬？
她假裝出一臉驚駭，在所有人看不到的地方，翻包包的手使勁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背，豆大的眼淚跟著就掉了下來。
“龔先生。”林栩栩怯怯轉過身，“對不起……我，賠不起……”
龔帆：“……”
他去看陸羽白，男人隻是微微蹙著眉。
*
因為賠不起十二萬的洋酒，林栩栩被留在酒吧打工。她和蔡唯視頻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對方嘖嘖稱奇。
“可以啊，小姑娘，還知道曲線救國了。”
“那可不，你當我一整套攻略計劃是白做的？”林栩栩扯了扯臉上的麵膜紙，“本小姐這就示範給你看，什麼叫教科書式撩漢。”
屏幕裡，蔡唯頓了頓，“栩寶，你是不是對這個陸羽白太上心了？”
林栩栩去撤麵膜紙的手也跟著一頓。
太上心了嗎？
她才沒有，她就是咽不下當年那口氣。
“他這麼難撩，不上點心怎麼能行？”
蔡唯點點頭，“說得也是。對了，我還聽說一個事兒。”
“什麼？”
“陸雲舟從美國回來了。”
“……”
“你說，他是不是為了和你的娃娃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