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蛇在打完吊死鬼之後就重新變成了許昭手中的鐲子,黃大娘子也變成倉鼠站在許昭的肩膀上,因此現場除了吊死鬼之外,沒有任何其他不科學的東西。
心中總覺得哪裡奇怪的,衛澤看向許昭:“這是?”
盧望江淡定介紹:“這是許昭,是京大的學生,過來飾演白秋水。”
白秋水就是撞牆女戲子的名字。
衛澤恍惚地點點頭,感慨還是盧導專業,劇組都鬨鬼了,大半夜還找新人來試鏡。
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指著吊死鬼:“……他一個戲劇指導穿著白秋水的裙子乾什麼?”不應該是許昭穿嗎?
且這裙子他很眼熟,不就是鬨鬼的那件嗎?還紅著呢,一個大男人穿著鬨鬼的紅色連衣裙,看上去就像是個鬼故事,
盧望江若無其事:“他命格硬,不怕鬼,恰好穿著裙子幫我們鎮著了,以後我們劇組就不會再鬨鬼了。”
鬨鬼和大師的事情不適合廣而告之,畢竟對劇組和電視劇的影響不好。若是鬨大了,廣電局卡了他的電視劇拍攝,盧望江怕是要後悔死。
所以即使麵對電視劇的男主角,他也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衛澤將信將疑,但盧導都這麼說了,且他們這麼多人在道具室裡都沒有聽到唱戲的聲音,鬨鬼的事情恐怕真的解決了。
衛澤終於不用擔心這部電視劇拍不下去,也不用擔心以後接不到劇本了。
不管過程怎麼樣,結果都是好的,皆大歡喜。
也快到宿舍關門的時間,許昭和陳秋渺趕著回宿舍,便沒有在這裡多待。
看著許昭匆匆離開的背影,陸少岩感慨:大師的生活真不容易,不僅每天要上學,還要抽空捉鬼,為了生計,甚至還要到娛樂圈拍戲。
果然哪一行都不好乾,陸少岩想到劇本要改的內容,忍不住發出了屬於社畜的歎息。
繆靜月正聊著莊清夢的八卦,突然發現路上隻剩下兩個人的腳步聲。她和朱慧慧孤獨地走在去文學院的路上,許昭和陳秋渺不見蹤影。
如果是陳秋渺不在了,繆靜月可能會懷疑陳秋渺害怕,半路跑了,但兩個人都不在,那就有問題了。
繆靜月和朱慧慧大聲呼喚許昭和陳秋渺,沒有任何回應。
明明是在熟悉的校園,繆靜月和朱慧慧卻有些怕了,就在她們考慮著是不是要回去找老師的時候,許昭和陳秋渺回來了。
繆靜月瞪大了眼睛,露出了一副見鬼的誇張表情。
朱慧慧臉上也滿是詫異,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事情。
她們倆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看到幻覺了。
不怪她們倆是這種表情,實在是陳秋渺太反常了。
陳秋渺興奮地挽著許昭的手,興致勃勃說道:“昭昭,我明天可不可以和你一起吃飯?”
繆靜月又是吃驚又是酸溜溜的,她都沒這麼親密地叫過許昭。
而且這是陳秋渺這種大小姐會對許昭說的話嗎?她不是自從換床那件事情之後,就不會和許昭主動說話嗎?
難道她們剛剛走散之後,陳秋渺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
繆靜月是個憋不住的人:“你們去哪了?”
看到繆靜月和朱慧慧一臉詫異,陳秋渺心中有一種詭異的自豪感。
許昭的特殊身份,整個宿舍隻有她一個人知道。
陳秋渺得意地看著繆靜月,語氣說不出的驕傲:“就隨便逛逛。”
繆靜月:“……你們倆是會結伴隨便逛逛的關係嗎?”
陳秋渺:“我們怎麼就不能結伴隨便逛逛了,我現在發現許昭長得好看脾氣又好,當初和我換床就是讓著我,我想和她做朋友不行嗎?”
許昭心中感歎,倒也不必這麼吹捧,她隻是為了一千塊錢。
看陳秋渺這麼得意,繆靜月忍不了,也不管她是不是中邪了,挽住許昭的另一邊胳膊:“我才是許昭的好朋友。”
被一左一右挽住的許昭不知道如何反應。在來京大之前,她大多數時間都在家裡自習,實在沒有和同齡人相處的經驗。
被兩個女孩一左一右地挽著,雖然有些奇怪,許昭隻能默默地接受了。隻是在她們針鋒相對的時候完全插不上嘴,也不知道如何應對,隻轉頭看向一邊看呆了的朱慧慧:“我們回宿舍吧。”
朱慧慧有些心酸,她家境不好,高中三年拚了命讀書才考上京大。
陳秋渺是大小姐,繆靜月家境也不錯,許昭剛來就被評為京大校花。隻有她普普通通,朱慧慧便想和她們都保持良好的關係。
在陳秋渺和繆靜月鬨矛盾的時候,朱慧慧一直左右逢源,沒有直接站隊。但如今看她們三人手挽著手親密的樣子,總覺得自己有些格格不入。
卻沒想到許昭主動叫她。
許昭表麵看上去高冷,但朱慧慧卻從她的雙眼裡看到了關切。
朱慧慧心中所有的委屈都散開了,她臉上第一次露出了放肆的笑容,上前抱住許昭腰:“我也是許昭的好朋友,我們一起回去。”
陳秋渺嘰嘰喳喳:“朱慧慧,你怎麼能抱昭昭的腰,你鬆開。”
朱慧慧第一次展露了屬於這個年紀少女的任性:“我就不。”
繆靜月懟陳秋渺:“你這個大小姐太霸道了吧。”
……
看著三個年輕的女孩爭奪許昭的注意力,蹲在許昭肩膀上的黃大娘子不禁感慨:“我以前覺得小狐狸精有魅惑人心的本事,沒想到大人你也不弱。用網上那些人的說法,主家你這就叫海王,她們都是你海裡的魚。”
時髦的黃大娘子發出屬於上網人的感慨。
白蛇卻聽不懂:“你亂說什麼呢?大人雖然厲害,但隻是普通人類,做不了海王的。”
黃大娘子不願意和這個什麼都不懂的鄉下妖怪多說,隻漫不經心地敷衍:“說多了你也不懂,你隻要知道你也是大海裡的一條魚就行。”
許昭:“……”她怎麼就成海王了?
經此一事,宿舍關係明顯改善了許多。
繆靜月發現陳秋渺雖然是大小姐脾氣,但人並不壞。
唯一讓她覺得不對勁的就是每天晚上十點過後,總能隱隱約約聽到唱戲的聲音。
繆靜月將自己的感覺說出來,隻有朱慧慧摸了摸發涼的胳膊,附和她:“我好像也聽到了,還聽到了女孩子的笑聲。”
陳秋渺和許昭卻一臉平靜,大小姐一副繆靜月少見多怪的樣子:“肯定是你們最近軍訓太累了,產生幻聽了,我就什麼都沒聽到。”
陳秋渺心中得意:嘿,我知道你們不知道的東西,還是我和許昭關係最好。
許昭沒說話,繆靜月以為她讚同陳秋渺的話,最後不了了之,隻以為自己幻聽了。
許昭有些心虛,繆靜月沒有聽錯,宿舍裡確實有唱戲的聲音。
吊死鬼知道許昭要去飾演白秋水之後,為了奉承大師,每天晚上都來給許昭開小灶補習。
繆靜月聽到的唱戲的聲音就是他的,至於女孩子的笑聲,是屬於林蓉蓉的。
吊死鬼本名蘇岱,雖是民國鬼,但與林蓉蓉相處不錯。
因為有蘇岱開的小灶,許昭進步飛快。
不過還沒有等她進劇組拍攝屬於白秋水的部分,便被陳秋渺請回了她家。
陳秋渺家裡是做房地產的,國內知名的光建集團就是他們家的。
陳秋渺的爸爸陳光建是國內房地產行業的領頭羊,作為陳光建的獨女,陳秋渺才養成了這種大小姐脾氣。
這段時間光建集團出了問題。
新開的樓盤在動工的時候發生意外,聽說有工人出事了。不僅如此,光建集團投資的國內幾個大型商場在同一時間出事了。
其中一個商場就在京大附近,在他們宿舍樓的窗口可以看到“光建商場”巨大的商標。
但如今矗立在商場門外的大商標卻從中間裂開了。
商標用的是特殊的石材,異常堅固,按理說經過百年風吹雨打也不會有事,但卻在一夜之間裂開,實在是稀奇事。
有人將商標的事情拍到網上,引發了網友熱議。
“光建兩個字從中間裂開,不會是老天看不下去陳光建賺黑心錢,給他警告吧?”
“不要當所有有錢人都是黑心商人,陳光建人很好的,做了許多慈善,國內知名的光建希望小學就是他捐資辦的。”
“我覺得應該是競爭對手做的,光建集團輝煌太久,可能大家都想分一杯羹吧。”
“你們不要亂猜,我覺得可能隻是意外。”
“意外的話,全國這麼多商場一起出問題嗎?京市的商場商標裂了,上市的商場聽說是外牆裂了,怎麼會這麼巧。”
“我猜其中大有蹊蹺啊。”
……
網上議論紛紛,連光建集團內部也人心惶惶,陳秋渺的父親陳光建最近就在忙這件事情。
他花了大價錢重新修了門口的商標,但是修好之後,商標又在同一個位置裂了。
不僅如此,新樓盤的工地又有工人出事了。
陳光建當機立斷,暫停了工地的建設,對外宣稱改造。但商場的事情實在瞞不住,畢竟商場客流量太大,他不能也不敢將商場關閉。
在他焦頭爛額的時候,有朋友讓他試試采用特殊手段來解決這件事。
陳秋渺竟也說要幫他請一個大師回來。
聽到陳秋渺的話,陳光建是吃驚的,對於這個女兒他特彆了解,固執且驕縱,根本不信鬼神之說,如今主動說要請大師回來,不會是被騙了吧?
陳光建不但掛心光建集團的事情,也在擔心陳秋渺,他沒有一口否決陳秋渺請大師的建議。
陳光建一邊同意陳秋渺將許昭請來,一邊在朋友的建議下,請了其他的和尚道士來家裡看風水,解決這件麻煩事。
陳秋渺不知道陳光建對許昭的態度是懷疑的,她興高采烈將許昭帶回了家。
她親眼見過許昭製伏吊死鬼,還有白蛇和黃大娘子兩個妖怪做家仙,陳秋渺對許昭充滿信任,已經是許昭的小迷妹了。
與許昭相處久了,陳秋渺知道許昭經濟狀況不佳,在進門之前,陳秋渺握了握拳,給她鼓勵:“等事情解決了,我一定讓我爸多給你點錢,我爸可有錢了。”
許昭覺得自己沒看錯,陳秋渺和葉謹言一樣,都是人傻錢多的好人,和他們做朋友真好,她一定服務到家。
黃大娘子:“嘖嘖嘖,這就是海王的專業素養,讓魚上趕著給錢。”
白蛇甩了甩尾巴:“我懷疑你在排擠我,總說一些我聽不懂的話。”
黃大娘子敷衍:“……我誇大人好看呢。”
白蛇得意洋洋:“那是當然,大人最是好看不過,隻有我這樣的美男蛇才能配做她的家仙。”
黃大娘子不屑和他爭吵,不過是另一條腦子不好使的魚罷了。
這麼想著的黃大娘子跳到許昭的耳邊,奉承道:“大人,我一會肯定好好表現,爭取讓你多要些錢。”
他們現在是許昭的家仙,不用發聲就能交流。剛推開門的陳光建完全沒有聽到兩個家仙的交流,隻聽到了女兒讓許昭多要點錢的話。
陳光建:“???”
他懷疑送陳秋渺去上學的想法是錯的,這女兒沒上學之前還算聰明,怎麼上了學之後人都傻了,還帶著外人騙自己家的錢?
陳光建心中已經認定許昭是騙子了,誰家大師穿著幾十塊錢的衣服,出門捉鬼還帶著寵物倉鼠的?
隻是可惜,小姑娘小小年紀就出來行騙,認真學習不好嗎?
陳光建在商場混了這麼多年,心裡不相信許昭是陳秋渺嘴裡的大師,但對許昭的態度還是挑不出毛病的,他熱情地請許昭進門,還和許昭聊了幾句。
聊的內容卻不是光建集團的事情,而是家常。
陳光建知道許昭是陳秋渺的舍友之後,心中決定這件事情之後要好好和許昭聊一聊,京大的高材生大可不必出來行騙,如果實在缺錢可以申請學校的獎學金。
許昭這些年和許觀月一起見過很多人,對陳光建臉上的表情很熟悉,陳光建明顯是不信任她。
許昭也不生氣,她對這種態度習以為常了。陳光建還算態度好的,以前還有人直接將許觀月和她趕出家門。
不管陳光建如今態度怎麼樣,許昭隻有一個想法,她想拿到陳光建的錢。
許昭懷疑許觀月算其他事情都不準,隻有算她銀行卡餘額的時候是準的。
她剛從葉謹言那裡得了十萬,許觀月就打電話過來和她要錢了。
養家糊口實在不易,尤其是養著許觀月這個巨嬰,有時候許昭還懷疑,許觀月用她的錢養著另外一個巨嬰。
這也不是她瞎猜測,她是有證據的,證據就是許觀月經常掛在口中的親戚。
但能怎麼辦呢?許昭作為徒弟,隻能大度地將許觀月原諒。
同時下了決定,等她忙完最近的事情就去找許觀月的親戚。
如果這個親戚真是騙錢的,她先將親戚打一頓,再回去將許觀月打一段。
許昭思緒紛飛了一陣,便聽到陳家大門的門鈴又響了。
陳光建笑著去開門,門外站著一群和尚、道士。
許昭:“???”為什麼還有人來和她搶生意?
陳秋渺也不高興,衝著陳光建發火:“爸,我不是說昭昭是厲害的大師,肯定能幫我們家解決問題,你為什麼還請了其他人?”
作者有話要說: 修改了一下錯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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