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吊死鬼還挺八卦?
可能是因為他沒有見過王剛吧,許昭麵無表情地想著,下次要將吊絲鬼介紹給王剛認識認識,讓他知道傳播謠言沒什麼好下場。
白蛇卻非常滿意,覺得當初沒有白救吊死鬼的那些朋友,現在他不就幫許昭傳播名聲了嗎?
麵對摔死鬼和程子瑜期待的眼神,再加上竟有人敢偷東西偷到學校來,許昭不會坐視不管。
許昭想了一下,掏出手機。
摔死鬼一臉期待地看著她:“難道大人還有彆的家仙或者朋友,找他們一起來打群架嗎?”
摔死鬼追著那個偷大體老師的人生後,卻被那個人身上的光芒給阻攔了。可想而知這個人要麼自己就是天師,要麼背後有天師在幫他。
摔死鬼看到許昭拿出手機,自然而然地覺得許昭在找幫手。
摔死鬼心中也有些奇怪,這樣的許昭和吊死鬼嘴中的玉麵霸王不一樣。在吊死鬼嘴裡,玉麵霸王厲害又實力強,一向喜歡單打獨鬥解決所有問題。為什麼這一次她要找幫手,難道是她覺得偷大體老師的人十分難纏?
許昭奇怪地看了摔死鬼一眼:“……我隻是先報警,這件事情涉及到了偷竊,不管偷的是什麼,警察都能管。而且他們經驗更豐富。”
因為涉及到天師的事情,許昭並沒有撥打110,而是給了解天師情況的秦深打電話。
接到許昭的電話,秦深又在值夜班。
作為警察,還是一個單身警察,秦深加班是常態。
不過秦深並不覺得辛苦,他反而樂在其中。在重新遇到秦淺之前,他曾經頹廢過一段時間,甚至因此差點讓嬰兒鬼吸食完他的生命力。
但自從遇到許昭,同時知道秦淺以另一種身份存活在世上後,秦深心中的擔子就放下來了,想起了當警察的初衷,為人民服務。
他勤奮努力加班,經常奮鬥在辦案的第一線。
當然他這麼拚也與秦淺最近在危管局升職了有關係。明明秦淺死後就是一隻逗比鬼,沒想到進入了危管局之後,竟然如魚得水,現在竟成了一個辦公室主任。
秦深覺得自己並不能比秦淺這個鬼差。
聽到許昭在電話中講京大的大體老師失竊,秦深歎了一口氣:“京大已經不是第一個有大體老師失竊的學校了。”
警察局最近接到了其他學校的報案,其他學校也有大體老師失竊的案子。他們局為了大體老師失竊的案子傷透了腦筋。
因為秦深接觸過不一樣的世界,他當時聽到了這件案子之後,就覺得事情恐怕和天師有關係。
因為警察局許多同事都不知道天師的事情,還是純正的唯物主義者,秦深隻能將自己的猜測憋在心裡。
如今聽到許昭給他打電話,知道許昭這邊有目擊證鬼,看到有人將大體老師拖走,肯定了自己的猜想,果然和玄學的世界有些關係。
因為摔死鬼親眼目睹了這件事情,還看到了偷大體老師的那個人的樣貌,他給秦深詳細描述了作案者的形象。
知道是摔死鬼給他情報,秦深:“……”
秦深倒也沒有害怕,畢竟隔著電話線,摔死鬼不可能到他麵前來嚇唬他。且他是乘坐過鬼公交,見過蛇妖,去過危管局的正氣凜然人民警察,不怕摔死鬼。
根據摔死鬼的描述,秦深畫了一個人物速寫,同時在係統中尋找與摔死鬼口中描述相似的人,功夫不負有心人,還真讓秦深找到了嫌疑人。
“孫永年曾經坐過牢,去年才從監獄中出來,他身高一米七,體型偏瘦,臉上有一塊很大的胎記,各種特征都和摔死鬼的描述相似。”
雖然孫永年與摔死鬼描述的所有特征都吻合,但在沒有證據之前,秦深也不會給孫永年定罪。
知道了孫永年的地址,有跡可循,他們準備直接去孫永年家裡看看情況,查一查最近各大高校的屍體到底是不是孫永年偷的。
看著許昭從秦深那裡要來了孫永年的地址,摔死鬼目瞪口呆,同時在心中同意吊死鬼的說法,許昭真是又強又聰明,善於利用一切能利用的東西。
如果是其他天師遇到這件事情,恐怕要開始各展神通,利用玄學的方法尋找背後偷屍體的人,但也不一定能找到背後孫永年的地址。
沒想到許昭打了個電話,不費什麼功夫就找到了孫永年的地址。這可比其他天師算卦之類的方法簡單多了,不愧是做過省狀元的天師,就是不一樣。
摔死鬼對許昭充滿崇拜,覺得許昭機智又善良。
如果是許觀月在這裡,一定會打破摔死鬼對許昭的濾鏡,告訴摔死鬼,許昭隻是懶得算卦罷了。
四個家仙正是積極表現的時候,許昭出去辦事,他們肯定會跟著。摔死鬼雖然怕屍體,但想到要去抓偷大體老師的人,也一定要跟著許昭一起去。
隻有剛剛受到驚嚇的程子瑜獨自一人回了宿舍。
·
孫永年是因為過失殺人入獄的,從監獄出來之後,年紀也不小了,加上學曆不高,有犯罪經曆,很難找到合適的工作機會,加上他吃不了苦不願意去工地搬磚,便一直待在家中。
之前沒有人特地關注孫永年,現在拿到了孫永年的資料之後,他們才發現孫永年身上有異常。
孫永年出獄之後沒有存款,也沒有賺錢的途徑,他這一年到底是怎麼生存下來的呢?
孫永年住的地方是一個老舊小區,原本這個小區是屬於他父母的。但在孫永年過失殺人之後,他父母將這個小區裡的房子賣了,給孫永年籌錢請好的律師。
孫永年殺人的事情證據確鑿,即使是請了好的律師,也不能改變孫永年坐牢的結果。
在孫永年坐牢的這些年裡,孫永年的父母相繼去世了。
孫永年出獄之後,直接來到了原本父母家。買下他父母房子的人見他可憐,又看他人高馬大不好惹的樣子,便將房子低價租給他了。
此時孫永年的家中,孫永年和對麵的中年男人相對而坐,滿麵笑容地數著手中的一遝人民幣。
邊數,孫永年邊興奮地說道:“誌學哥,這一次的貨真值錢,足足有三萬塊,再接幾單下去,我們就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你可真厲害,什麼都懂,還會舉辦冥婚儀式,我能賺錢都靠你。”
被他喊做誌學哥的中年男人,有一張大方臉,肩寬膀粗,看上去很高大,光看背影,還是有幾分威武的。
但他雙眸渾濁,嘴角一直在一抽一抽,不管是臉還是身體都帶著明顯的不自然,看上去頗有幾分恐怖。
聽到孫永年誇讚的話,朱誌學嘴角翹了翹,似乎想要露出一個笑容,但因為臉部表情太過僵硬,最後放棄了。
孫永年數完錢之後,又憂心忡忡地說起了另外一件事情:“雖然我每次去偷屍體之前,都將學校的攝像頭破壞了。但這一次去京大,卻撞上了一隻鬼,這隻鬼還想阻止我帶走屍體,誌學哥,這不會有事吧?”
朱誌學哼了一聲,表情依舊僵硬,但從他的語氣裡能聽出幾分不屑:“這種小鬼來一個我殺一個,怕什麼。”
孫永年:“我怕我偷屍體賣給彆人去舉辦冥婚的事情被發現。
“難道你怕這小鬼去報官?怎麼可能?”
朱誌學用詞複古,報警被他說成報官,但孫永年並沒有放在心上,他覺得這可能是高人的特殊癖好,重新喜滋滋起來:“對啊,一隻鬼怎麼可能去報警呢,他想去報警也要有人看見他。”
孫永年嘿嘿一笑,像是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
孫永年和朱誌學說起了接下來的計劃:“我接了王老板的生意,王老板的兒子意外去世了,死的時候才三十歲,連對象都沒有。王老板聽說我們做冥婚生意,希望我們幫他兒子找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女屍,好和他兒子一起下葬,希望他兒子到了地底下之後,也有人能繼續伺候他。”
“這些該死的有錢有權的人,就連死了都想讓人伺候。”聽到孫永年的話,朱誌學表情猙獰,五官擠到了一起,仿佛要吃人似的。
看到他這副表情,孫永年嚇了一跳,不知道朱誌學怎麼了,想著自己的生意還要靠著朱誌學的幫助,孫永年小心翼翼地說道:“誌學哥,你怎麼了?如果沒有這些有權有勢的人,我們生意恐怕做不下去。”
確實如此,孫永年從各大醫學院校中偷屍體出來,都是賣給那些有錢人的,他們有的是為長輩準備冥婚,有的是為子女準備冥婚。
聽到孫永年的話,朱誌學猙獰的表情終於緩和下來。
孫永年放心了,衝著朱誌學的方向豎起了手指:“老板這次給這個數。”
朱誌學笑了,不過因為他大笑,表情更加僵硬,看上去反而更恐怖。
“我們這一次要到哪偷屍體呢?”孫永年有些煩惱,“要不還是去京大吧,趁他們學校還沒有發現,可以趁機再賺一筆,恰好我已經熟悉了學校的路線……”
孫永年的話還沒說完,他們家破舊的門被撞開,摔死鬼飄了進來,幽幽地凝視著孫永年和朱誌學:“你們實在太過分了,不僅偷大體老師去配冥婚,還盯著京大一直偷,就算京大是肥羊,也不能這麼擼吧?”
許昭帶著家仙以及摔死鬼,和秦深在老小區下麵彙合之後,便一路走到了孫永年的家門口。
他們都是耳聰目明的人、鬼、妖,剛來就將裡麵孫永年和朱誌學的對話聽在耳中。
摔死鬼當即忍不住了,在撞開門之後,第一個擠了進去。
許昭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聽到了摔死鬼的話,聽到他說盯著一隻肥羊擼,許昭:“…………”
如果不是知道摔死鬼根本不知道她和幕後之人之間的事情,許昭都懷疑摔死鬼是在內涵她,畢竟她就一直盯著幕後之人這隻肥羊拚命擼。
看到摔死鬼出現,孫永年大驚失色,和程子瑜一樣,尖叫出聲:“有鬼啊。”
孫永年當然記得摔死鬼,他在京大偷屍體的時候,就是這個摔死鬼出現想要攔住他,如果不是有朱誌學交給他的東西,他恐怕不能及時逃跑。
看到摔死鬼出現,他又驚又怕:“鬼為什麼跟著我回來?難道我偷的是他的屍體?不對啊,我偷的明明是一具女屍。”
孫永年和朱誌學做的是冥婚生意,一向是女屍比較受歡迎。
看到孫永年已經怕得聲音變形了,朱誌學拍了拍孫永年的肩膀,兩隻眼睛眯起,眼中猶帶凶光:“不要怕,不就是一隻小鬼嗎?就算是偷了他的屍體也沒什麼。”
許昭還沉浸在被內涵擼肥羊的懷疑中,跟著許昭一起來的秦深在摔死鬼身後走了進來,他拿著手銬,對著孫永年和朱誌學的方向亮起了執法證:“警察,我懷疑你們非法盜竊販賣屍體,和我走一趟吧。”
孫永年再度尖叫:“這個鬼竟然真的找警察報警了,他不會是警察放在鬼界的臥底吧?現在的警察手段也這麼多樣嗎?派鬼臥底時刻關注違法犯罪行動,這誰能扛得住?”
摔死鬼:“……”他真的隻是一個喜歡在學校實驗室看學生做實驗的普通鬼。
許昭:“……”這小偷賊眉鼠眼,腦洞還挺大。
秦深:“……”
秦深在無語的時候,卻又若有所思。總覺得孫永年說的話雖然不靠譜,但確實有可行性,如果真的能在鬼界發展一些警方臥底也不錯,這一次不就是憑借著摔死鬼的描述,他們才能這麼快找到孫永年嗎?
秦深瘋狂心動的時候,也沒有忘記自己這一次來的目的,他一臉嚴肅看向孫永年和朱誌學,再次強調了一遍:“走吧,和我一起去警局。”
孫永年看到摔死鬼嚇了一跳,此刻看到秦深拿出手銬,更是心灰意冷。
他身邊的朱誌學拍了拍孫永年的肩膀,呲牙咧嘴,露出了幾分凶殘的模樣,表情更是怪模怪樣:“慌什麼,又不是跑不掉。”
孫永年知道朱誌學的本事,看朱誌學自信滿滿的樣子,勉強鎮定起精神。隻要他這一次能夠跑掉,到時候他換一個城市改一個名字,用手頭的錢照樣能生活下去。
隻是不知道朱誌學要怎麼對付麵前的摔死鬼和警察。
許昭站在摔死鬼和秦深身後,來的路上,家仙為了低調也沒有現出原形,而是縮小成一團,孫永年和朱誌學沒有注意到許昭的存在。
在安撫完孫永年之後,朱誌學上前一步,一個鬼影從他的身上浮現出來,對著摔死鬼和秦深的方向張牙舞爪。
這一幕將孫永年看得呆住了,難怪他一直覺得朱誌學表情非常不自然,行為也古古怪怪,他原本以為是朱誌學的特殊癖好,沒想到朱誌學是被鬼附身了。
想到這段時間自己一直和被鬼附身的朱誌學吃住在一起,孫永年心中就升起無限惶恐和後怕。但隨即他的視線落在秦深手上銀閃閃的手銬上,又勉強安靜下來。
雖然朱誌學是鬼,但這段時間一直帶著他賺錢,且監獄的生活他再也不想體驗了。
摔死鬼也是鬼,但他沒有什麼殺傷力,頂多用頭發嚇唬嚇唬程子瑜這種普通人。
但朱誌學不一樣,他渾身腫脹發紫,身上根根血管分明,脖子處有一道顯眼的勒痕,明顯是被活生生勒死的。他指甲尖銳,那一頭黑發仿佛鋼絲一般,光是看著就知道它威力強大。
摔死鬼看到朱誌學的樣子,嚇得退後了一步,直到退到許昭身邊,才鬆了一口氣,再次告訴自己:“你是鬼,你真的不配害怕。”
白蛇吐著蛇信,剛想嘲笑摔死鬼幾句,就聽到前方的朱誌學甩著頭發,一臉囂張地說道:“你爺爺我綽號柳州霸王,我從不殺無名之輩,你們速速報上名來。”
摔死鬼:“……”
秦深:“……”
許昭:“……”
許昭的家仙們:“……”
白蛇先是愣住了,隨即狂怒:“竟敢在你小姑奶奶麵前自稱柳州霸王,簡直不將玉麵霸王放在眼裡。”
卷王之王、top癌患者白蛇覺得自己被冒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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