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映雪想起聽到她和許昭互稱姐妹時,葉謹言僵硬的表情。
又想到剛剛她和許昭說葉謹言被女鬼勾引時,葉謹言反駁的話,他隻是說了一句不是女鬼,但對其他事情並沒有否認。
陶映雪悟了,原來真相竟是這樣。
陶映雪的心情也複雜起來,她兒子終於開竅了嘛?
以前陶映雪看著葉謹言,總覺得奇怪。
葉勝乾表麵上看上去冷硬,但其實非常浪漫,背後不僅情話滿分,時時將她哄得眉開眼笑,還非常浪漫,總是給她準備小驚喜。
陶映雪自己情商也不低。
怎麼生出來的兒子,長相英俊,在這方麵就是不開竅。
從小到大追在葉謹言身後的女孩子也不少,但葉謹言竟然從沒有談過戀愛。
這不科學,葉謹言的同齡人哪個不是女朋友一堆?
葉謹言成立了東旭公司之後,就更誇張了,方圓十裡都是男員工。
陶映雪曾經問過葉謹言為什麼招這麼多男人,沒想到葉謹言一臉疑惑地和她說,東旭公司剛開始建立的時候條件艱苦,需要員工在公司加班,男人不用擔心禿頭。
加班是遊戲公司的現狀,葉謹言並不是什麼黑心資本家,每次加班都給員工工資翻了五倍以上,同時還雙倍補償休息時間。
他自己更是帶頭加班。
陶映雪一度懷疑葉謹言之所以沒有禿頭,是因為她給的好基因,她甚至懷疑葉謹言要和工作過一輩子。
沒想到這種性格的葉謹言竟然開竅了。
陶映雪心情複雜之後便是開心了,葉謹言開竅是一件好事,對象是許昭的話,她更能接受了。
許昭實力這麼強,和葉謹言在一起恰好匹配。
想到這裡,陶映雪懷疑地看向葉謹言,葉謹言不會也這麼想的吧?
但很快陶映雪就否認了自己的想法,一方麵是對葉謹言人品的信任,另一方麵也是因為這些年也不是沒有天師界的人,看重他們家的財力,想和他們家聯姻。
麵對那些強大的女性天師,葉謹言依舊淡淡,還沒有對代碼熱情。
陶映雪精神越來越振奮的時候,卻看到許昭也是一副恍然大悟樣子:“我覺得金主爸爸可能隻是擔心自己的安全,才會撫摸紙鶴。”
許昭將紙鶴的作用簡單和陶映雪說了:“紙鶴真的非常好用,誰用誰知道。”
許昭對著陶映雪眨了眨眼睛:“如果金主姐姐需要的話,我也可以送一個紙鶴給你,時刻保護你的安全。”
還在想著葉謹言感情問題的陶映雪:“......”
當著許昭的麵被揭露自己真實想法的葉謹言:“......”
陶映雪目瞪口呆地看向許昭,她看葉謹言對待紙鶴的態度,以為紙鶴是許昭和葉謹言的定情信物,原來不是嗎?
陶映雪看著逐漸開始僵硬的葉謹言,覺得他若是想達成所願,還有一段漫長且曲折的路要走。
葉謹言確實將許昭送的紙鶴當成定情信物,不僅許昭送他紙鶴,他也回送給許昭一個金鶴。
這難道還不是定情信物嗎?
雖然現在他們沒有在一起,但等他們在一起之後,說起來也是一段佳話。
飛鶴傳情,多麼有韻味。
但這種韻味,被許昭完全破壞了。
葉謹言磨了磨後牙,但看著許昭無辜的樣子,隻能將心頭生出的無力感給咽了回去。
葉謹言將紙鶴放在肩膀上,出於對許昭性格的了解,他故作淡定道:“昭昭,作為你的金主爸爸,我要有一定的排麵。”
許昭疑惑:“排麵?”
金主爸爸閃閃發光的樣子不就是最好的牌麵嗎?電燈泡都沒他亮,誰能有他這種排麵?
出於對金主爸爸的尊敬,許昭雖然疑惑,還是認真詢問:“你想要什麼樣的牌麵?”
葉謹言微微一笑,仿佛要的真的隻是一個排麵:“就從紙鶴開始吧,你以後不要再送紙鶴給其他人了。”
許昭:???
許昭沒想到金主爸爸對紙鶴這麼重視,有些人不喜歡和人撞衫,金主爸爸難道不喜歡和人撞紙鶴?
許昭這麼想著的時候,聽到葉謹言繼續開口:“其他符籙之類的我不管,但紙鶴我想要獨一無二。”
葉謹言說獨一無二的時候,雙目看著許昭,有種說不出來的認真。
就連許昭也覺得“獨一無二”這個詞裡帶著些不同的意味。
不過這種不同的意味,許昭還是品不出來。
她隻當這是金主爸爸的愛好,握拳保證:“我以後不會再送其他人紙鶴了,既然金主爸爸你這麼在意,需不需要我幫你在紙鶴上用朱砂寫個名字,那更有排麵?”
葉謹言:“……不需要,這樣挺好。”
陶映雪:“……哈哈。”
陶映雪被許昭逗笑了,見許昭疑惑地看過來,她收斂自己放肆的表情,低調地看起了葉謹言的笑話。
該,就該讓葉謹言體會體會這種感覺。
陶映雪和葉勝乾感情很好,兩人在家總是膩歪歪,葉謹言看到他們的時候,總是露出一副嫌棄又無語的表情。
現在輪到葉謹言經曆這種事情了,想必他以後也沒臉再嫌棄他們。
想到這裡,陶映雪拿出手機,忍不住給葉勝乾發信息,和他分享葉謹言春心萌動的事情。
她準備和葉勝乾一起看葉謹言熱鬨。
葉謹言將陶映雪一係列動作收入眼中,以他對陶映雪的了解,當然知道陶映雪在看他笑話。
他看了一眼不明所以的許昭,無奈地笑了笑。
他也沒想過自己會有這麼一天,隻能躺平認嘲了。
一開始陶映雪帶許昭來葉家老宅,是想讓許昭以天師的身份驅逐迷惑了葉謹言的女鬼。
但真正帶著許昭來到葉家,陶映雪的心情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許昭在她眼中已經不是普通的天師,也不是相談甚歡的妹妹。
許昭是葉謹言喜歡的人,因此陶映雪格外熱情地帶著許昭參觀了葉家老宅。
雖說是老宅,但經過這些年的改建,裡麵充滿了現代氣息。遊泳池、電影院、健身房等等,什麼都不缺。
雖然許昭以前也去過有錢人家的豪宅,比如陳光健他們家,但當時隻是粗略看一眼,並沒有像今天看得這麼仔細。
許昭露出了沒見識的表情。
許昭身邊跟著的四個家仙也探頭探腦。
他們雖都是百年以上的妖怪,但出山之後還沒來得及胡作非為,便成為許昭的家仙。跟著貧窮的許昭,他們也是貧窮沒見識的家仙。
哪見過這樣的大戶人家呢?
陶映雪見過四個家仙爭寵的樣子,對四個妖怪並不畏懼,想到葉謹言連個紙鶴排麵都要自己開口求,陶映雪決定幫幫他。
畢竟她隻有這一個親兒子。
陶映雪指著院子中央的大泳池:“白大人,我看你剛剛打架的時候被弄臟了鱗片,要進去洗洗嗎?”
葉家的遊泳池麵積很大,即使白蛇變成原型,遊泳池也能放得下它。
白蛇搖了搖尾巴,心動了。
陶映雪看向蜃妖:“老宅後院還有個人工海灘,蜃大人想去看一看嗎?體會體會回家的感覺。”
蜃妖已經很久沒有聞到海水的味道了,兩瓣貝殼飛快煽動著。
陶映雪看著黃大娘子和貓妖:“我們家有專門的皮毛護理師,兩位大人不妨嘗試嘗試?”
黃大娘子和貓妖雙目發光。
許昭:“!!!”
大戶人家,果然是大戶人家。
四個家仙被帶走,陶映雪朝著葉謹言眨了眨眼,也離開了。
留下葉謹言和許昭兩人。
許昭激動:“金主爸爸,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麼要排麵了。”
葉謹言:“???”
許昭這是突然開竅了?
許昭:“就你們家這個條件,要排麵是應該的,以後我送你的所有東西都會是獨一無二的。”
葉謹言:“……”行吧,也算是達成了獨一無二的成就。
許昭到葉家是為了陶映雪在拍賣會買下的畫。
在陶映雪到家之前,拍賣會主辦方已經將這幅畫送到葉家了。
因為葉勝乾對古畫有一定的研究,非常喜歡古畫,陶映雪經常會買一些古畫回來送給葉勝乾。
葉謹言已經習慣了陶映雪買畫的事情,並沒有特彆在意,隻是像往常一樣處理,放進儲藏間,等葉勝乾回來親自拆開。
葉勝乾和陶映雪夫妻倆喜歡互送禮物,再充滿期待拆開,這也是夫妻倆的小情/趣。
不過這次葉勝乾不是第一個看到這幅畫的人了。
葉家的儲藏間是一個很大的空房間,裡麵堆滿了東西,有古玩,有古畫。
陶映雪拍下的那幅畫被隨意地放在桌上,一點也看不出價值五百萬的樣子。
拍賣的時候許昭隻看到畫的照片,現在終於看到了這幅被綠衣鬼和紅衣鬼特地搶奪的畫的真麵目。
在葉謹言看來,這是一幅看上去非常普通的海棠春睡圖,沒什麼異常的地方。
但在他靠近這幅圖的時候,他身上的金蓮子卻突然散發出淡淡的灼熱,仿佛在提醒他什麼似的。
這幅畫確實有問題。
在許昭眼中,看到的就比葉謹言複雜多了。
葉謹言看到的是一幅美人春睡圖,但許昭看到卻是古畫中所有海棠組成一個陣法,將裡麵正在午睡的美人鎮壓在畫裡。
美人並不是畫出來的人,而是一個鬼。
這畫不應該叫海棠春睡圖,而應該叫海棠封鬼圖。
此時裡麵的鬼還在睡覺。
鬼雖然被封印,但許昭看出她的實力應該與之前被她抓住的蟒袍鬼差不多。
雖然在許昭眼中不算強,但按照危管局分類,也到了鬼王級彆。
難道是幕後之人知道這幅畫裡封印了鬼王,想要將畫中的鬼王喚醒?
這已經不是幕後之人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了,蟒袍鬼、貓妖都是他喚醒的。除了喚醒原有鬼王之外,幕後之人還人為製造鬼王和活僵。
細細一想,幕後之人做的事情實在太多,許昭覺得他值五千萬。
隻是不知道這幅畫有沒有什麼其他特彆的地方,值得幕後之人大費周章派鬼來偷。
許昭希望畫特彆,越特彆越說明它值錢。
就在許昭這麼想著的時候,她感覺到書包裡的金蛋動了動,似乎想出來。
許昭將金蛋從書包中掏出來,這才發現金蛋竟然大變樣了。
許昭震驚:“你怎麼變紫了?”
金蛋原本是純粹的金色,就連上麵的花紋也是金色的,但現在被許昭掏出來的金蛋,總體還是金色的,但花紋已經變成紫色的了。
而且這紫色……
許昭湊近仔細看,不由喜出望外:“這不是財氣的紫色嗎?你怎麼變異了?”許昭興奮地摸了摸金蛋,“乖寶,繼續變,我回去之後就給你準備個窩,讓你能夠順利生產。”
金蛋快樂地在許昭手心跳了跳。
完全忘記了許昭上次拿著它的時候,還威脅它如果花錢多的話,就將它賣給危管局。
葉謹言想到了在他家房子裡傻樂、跟著許昭這麼久連個固定住所都沒有的四個家仙,又看著還沒出生就快擁有自己窩的金蛋。
葉謹言有些慶幸自己是金主爸爸了。
金蛋出現之後朝著畫的方向蹭了蹭。
許昭對充滿財氣的金蛋非常關心:“你知道這幅畫?”
金蛋晃動了一下,從畫上吸了一大口陰氣。
許昭:“原來是餓了。”
雖然對金蛋上的紫色花紋重視,但許昭並不是溺愛孩子的家長,她將蛋往後拉了拉:“彆看了,你吃不起,五百萬呢。”
葉謹言:“……不是什麼正經畫,吃了就吃了吧,不能餓著孩子。”
金蛋興奮地往葉謹言的方向滾了滾,竟然從葉謹言身上吸收了一大團的紫氣。
幸虧葉謹言身上的紫氣生生不息,不然金主爸爸都要被金蛋吸禿了。
許昭總算知道蛋為什麼會變紫了,這完全是從金主爸爸身上吸過來的啊。
許昭心虛地將蛋從葉謹言身邊拉回來。
沒想到她將金蛋拉回來了,葉謹言身上的紫氣卻緊跟著一起過來了,湊到許昭和金蛋邊上。
紫氣一部分擠在許昭身邊,纏在許昭的手腕上,一部分籠罩在金蛋上,金蛋又大吸了幾口紫氣。
許昭:“咦?”
葉謹言看不到身上熱情的紫氣,疑惑地看過來。
許昭由衷感慨:“我覺得你以後肯定對孩子很溺愛。”
葉謹言:“???”
葉謹言耳根有些紅,正說正經事呢,怎麼突然聊到孩子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