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淼的掌心火熱,烏樂澄被他攥著腳腕，那點熱度像是滲進了他的體內，讓小鬼也跟著熱了起來。
他雙手交疊防備地放在肚子上,杏眼睜得很圓，歪著頭帶著一點疑惑地看著跪在他腳邊的男生。
洗得發白的校服被踩得有一些褶皺，許青淼呼吸很沉,臉和脖頸都是紅的，冷淡的眉眼透出很深的欲色。
他緊盯著烏樂澄的臉,低低地喊他,“寶寶。”
他喊一聲，少年就會很乖地應一聲，琥珀色的瞳孔清透乾淨,眼神似水般澄澈。
窗外夜色朦朧，頭頂的燈光散落下來,暖調光線籠罩著沙發上的漂亮少年，將他和周遭的昏暗隔離開來。
連光都在疼愛他。
許青淼強忍著嗓子裡的悶哼聲，眼神逐漸癡迷，他跪在黑暗裡，像是逐光一樣視線舍不得從烏樂澄的臉上移開。
明暗交接處,雪白清瘦的腳腕被男生的手指牢牢地握著，線條漂亮的小腿處在光中，而那透粉的腳背和圓潤可愛的腳趾卻陷入了黑暗。
小鬼覺得許青淼的眼神也危險,帶著十足的侵略性,讓他有一點怕。
有比攥著他腳腕的手掌更滾燙的東西。
烏樂澄抿了抿唇，嘗試著將腳收回來，卻因為男生力氣太大沒有成功反而不小心踩得重了點。
許青淼吸了口氣，隨後表情一緊,恍惚地低頭看了眼。
烏樂澄也好奇地跟著低頭看，但他沒看出什麼來，隻突然發覺腳上的觸感有點怪。
他彎腰掰開男生的手，將腳翹起來看了一眼，雪白的小臉皺起來，不太開心地說道：“臟掉了，哥哥。”
他洗完澡去的孫婆婆家裡，許青淼回來不到五分鐘他就又要洗了。
許青淼換了衣服後才抱著烏樂澄去了浴室。
他的臉不似剛剛那樣紅，反而變得有些蒼白，垂著眼睛透著幾分陰鬱。
烏樂澄被他洗乾淨腳抱出去放在了床上。
男生彎著腰將臉埋進烏樂澄的頸窩，語氣很僵硬地說道：“我表現不好。”
“下次不會了。”
小鬼似懂非懂，但見他這麼失落很體貼地將人抱住，抬手摸了摸許青淼的頭發，安慰他道：“哥哥一直很優秀的。”
聽9364說許青淼是個怪物都是末日裡最厲害的那個。
隻比邊野這個救世主要弱一點。
小鬼很快就要離開這個世界了，他知道許青淼性格很小氣，擔心他以後輸給邊野會傷心，很善解人意地提前開解一下男生。
少年嗓音清甜，語氣十足開朗，道：“以後打不過邊野哥哥也不要傷心哦。”
許青淼那因少年主動親近而放鬆下來的神經瞬間又繃緊了。
他咬著牙反駁，“我打得過的，寶寶。”
－
邊野回來時，一打開門就收獲了許青淼陰沉且帶著殺意的目光。
他理都未理，直接大步走到
烏樂澄身邊坐下將頭枕在少年的肩上，十足的囂張外室的派頭。
“外麵下雨了。”邊野將一個錢袋放到烏樂澄腿上，一邊嗅著他身上那股好聞的香氣，一邊含糊說道：“都給貓崽。”
少年天真懵懂，雖然總是抱著罐罐讓人給他填滿，但對錢財的心思卻也單純。
聞敘章和遲矜一箱子一箱子的鑽石送給他，卻也沒能得到少年主動的親近。
邊野一邊覺得得意，一邊又升起了危機感。
就算貓崽不介意，他也不能一輩子這樣窮吧？
男人靠過來的身體帶著一點潮意，烏樂澄沒躲開而是放下遊戲機，將錢袋打開數了數，眼睛亮亮的，誇道：“哥哥好棒！賺了好多錢。”
“我可以把它們給婆婆嗎？”
邊野嗯了一聲，低笑著道：“給貓崽的，貓崽安排。”
許青淼麵無表情地邁著很重的腳步從他們麵前走過進了浴室。
烏樂澄抬頭看著他的背影，很小聲地和邊野說道：“哥哥又生氣了。”
邊野撇撇嘴，冷哼道：“這麼小氣，早點分手吧。”
換成是他可不會像許青淼這樣。
他隻會把貓崽叼進窩裡，誰也不給看。
浴室裡水聲呼啦呼啦的，烏樂澄斜靠在邊野懷裡玩遊戲機，短褲有一些卷邊，露在外麵的雙腿一前一後搭在床邊，膝彎透著粉，雪白豐腴的腿肉在昏黃的光線下泛著瑩潤的光澤。
邊野的目光在那裡停留許久，直到餘光掃到少年那環著一圈指印的腳踝時，眉頭皺起來。
他坐起身，正要去抓烏樂澄的小腿，卻突然看到不遠處床單上趴著一團黑漆漆的玩意，脫口道：“什麼鬼東西？”
烏樂澄好奇地抬起頭，看到黑漆漆的小怪物時他一愣。
像是察覺到了他的目光，漆黑一團的東西突然動了起來，它在小心緩慢地靠近烏樂澄的腳。
小鬼悄悄地將腳搭在了邊野腿上藏好。
“是小怪物。”
烏樂澄皺著小臉，說道：“最醜的那個。”
挪動時猶如一團潑灑墨水的怪物突然僵住不動了，它的形狀很猙獰，體型也不大，但邊野莫名覺得有點眼熟。
他對這些怪物都沒什麼好印象，隨手抓起床單將它掀了下去。
小怪物直直地掉在了地上，與此同時，浴室裡的水聲驟然停了。
－
末日倒計時的第六天。
貧民窟已經連著下了四天的雨了，天色陰沉得不像話，一點陽光都透不進來。
小鬼不喜歡在這種天氣外出，許青淼和邊野出去時，他就跑去孫婆婆家裡。
因為雷雨天氣，電視的信號也變得不好，畫麵時有時無，噪音混雜著外麵的雨聲倒是意外地不惹人生厭。
烏樂澄趴在窗邊，手從半敞開的窗戶伸出去接著外麵的雨滴。
他的手很白，手指細長漂亮，雨水在掌心積滿後會順著指縫流下，
在小臂上留下蜿蜒的水痕。
即使隔著模糊的玻璃這也是令人驚豔的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