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隨著他的資料公開和應泊嶠乾脆利落地拒絕，這份關注很快就消失不見。
但印象肯定還是有的。
有人的目光已經看向了宋書隱，還有一部分人隱晦地掃了一眼應泊嶠。
說話的人還在興奮地絮絮叨叨，“我就看到那個男孩的一個側臉，但長得可真好看。”
“你們是沒看到，裴家和陸家那兩個小子的眼睛都快釘在他的身上了。”
他看向宋書隱，好奇地問道：“你們家族那些老家夥這次又盯上了裴家和陸家嗎？”
宋書隱將茶杯放下，臉色不是很好看。
有人在一旁搭話，“不是吧，我怎麼聽
說是想塞給應潯呢。”
宋書隱不悅道：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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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喜歡聽著這些人編排烏樂澄。
他的弟弟明明乖巧又漂亮，彆說是應潯，就算是應泊嶠他都覺得配不上。
“烏烏在家裡，你看見的肯定不是他。”他說著抬眸望向應泊嶠，皺眉說道：“我記得烏烏和應潯的聯姻早就取消了。”
應泊嶠聳了聳肩，摩挲著腕上的佛珠，答得很隨意，“可能吧。”
包廂裡安靜了一瞬。
剛剛一直說話的人納悶道：“真的不是他嗎？這麼多人染粉頭發嗎？”
“不過那個弟弟真的很漂亮。”
沒有人說話，卻都在觀察著宋書隱的表情。
宋書隱默然片刻，拿出了手機撥通了烏樂澄的電話。
那邊過了很久才接聽，聲音也不是他的烏烏，而是管家。
“少爺？”
“怎麼是你？”宋書隱沉聲問道：“烏烏呢？”
管家語氣很穩，“烏少爺在花園，手機落在了沙發上，您稍等。”
按了免提的手機裡傳出腳步聲和管家的呼喚聲，像是沒找到人，很快腳步聲又變成了上樓聲。
“少爺，烏少爺在洗澡。”
“洗澡？”
“他今天想要給您個驚喜，剪了很多花枝，臟得像隻小貓。”管家一板一眼地說道：“剛剛插花時，花瓶可能不小心倒了，水把衣服弄濕了。”
宋書隱寵溺一笑，“這個小笨蛋。”
“讓他今天晚點睡，我給他帶蛋糕回去。”
“好的，少爺。”
電話掛斷，宋書隱盯著手機看了片刻，唇角上揚的弧度不減。
其他人麵麵相覷，大多都被宋書隱這副表情驚到了，就連應泊嶠都抬眸打量了他一眼。
宋書隱察覺到其他人的目光，臉上的笑容收起來，沉聲道：“我說了下麵的肯定不是烏烏。”
今日有拍賣，但他已經沒興趣待下去了，隨口說了幾句，就起身準備離開。
對麵的包廂門和他們的同一時間打開。
為首的應潯一身暗紫色衛衣和牛仔褲，神色懨懨地走出來，抬眸和宋書隱對上視線也沒什麼反應，冷著臉向樓下走。
他身後的其他人看著宋書隱禮貌地喊了一聲宋哥。
應潯走到樓下，目光向吧台那邊掃去，沒有看到熟悉的身影，皺眉說道：“不是說裴逸和陸焱在下邊喝酒？”
他神色不耐，“這兩個人怎麼回事。”
聚會也不來，成天神出鬼沒的，偶爾碰到一起聚一下，全程拿著手機心不在焉。
搞什麼。
新榜都要出來了，他們的計劃還實施不實施了。
－
烏樂澄被裴逸他們送回家沒多久，宋書隱就回來了。
男人果然帶了蛋糕，還是冰淇淋的。
烏樂澄今天被裴逸兩人投喂得很飽，但在男
人的目光下還是乖乖地吃了兩塊。
舌頭被冰得有些木，他將舌尖探出來小貓一樣舔著勺子上的奶油。
宋書隱本來在他對麵看書，瞥到這一幕，很快垂下了目光。
但手中的書頁遲遲沒有再翻動。
“哥哥，我飽了。”
烏樂澄將勺子放下，見管家給他使眼色，就揉了揉眼睛，小聲說道：“我好困。”
“我要去睡覺了。”
他說完不等宋書隱回答就跑了。
少年從他身旁跑過時，宋書隱嗅到了一股很甜的香氣，他腦子有點亂，也沒注意到對方有沒有洗澡。
管家收拾盤子的時候，他盯著那把勺子看了許久。
“先放著吧。”
男人語速很慢，像是在斟酌著什麼，說道：“這個花紋我不喜歡，明日讓保姆扔掉。”
管家：“？”
“我想看看烏烏給我插的花，你拿來給我。”
管家不明所以，轉身去宋書隱的房間拿花瓶，但他剛拿過來就被男人接了過去。
宋書隱低頭欣賞了幾秒，說道：“真好看。”
他像是對待什麼古董一樣又小心地捧回了房間。
管家站在原地，一頭霧水，餘光瞥到桌子上被宋書隱不喜的盤子不由得多看了一眼，隨後目光一凝。
……勺子不見了。
－
烏樂澄洗過澡換了睡衣後躺在床上抱著管家給他的平板，在9364的指引下找到了在酒吧裡聽說的那個論壇。
黑底白字的界麵，透著一股陰森和詭異。
論壇首頁飄著的帖子標題上都是烏樂澄看不太懂的關鍵詞，密密麻麻的，小鬼看得不太認真，伸手點開了置頂的黑榜和紅榜。
內裡一片空白。
烏樂澄奇怪道：“什麼都沒有。”
9364嗯了一聲，【還沒到時間。】
烏樂澄退出來，趴在床上托著下巴看那些他看不懂的帖子。
他是個小鬼，對天師的世界一竅不通，那些術法看得他又驚奇又害怕。
他一連看了三個帖子，順著點開第四個時發現這個帖子和前麵的不太一樣。
沒人說嗎？那我說了，今晚在冥天……
【嗯……】
【是那個嗎？粉毛兔寶。】
【誰？你們在打什麼啞謎？】
【裴狗和小霸王也太能藏人了，今天可終於讓我看到正臉了，老婆好美！】
【？？？】
【不知道在說什麼的可以搜一下這三個貼「在酒吧，陸家那個小霸王在跪誰呢？」「媽的，這個聯姻讓我去行不行？」「誰也彆告訴那兩隻狗，嘻嘻」】
【照片x1】
【……這是什麼天仙嗎？】
【這是宋家找回來的那個渣男小少爺？？】
【啊啊啊啊啊好乖的兔寶！！我要抱走，都彆跟我搶！邦邦給你
們幾拳.jpg】
【嘴巴小小，想親。】
【寶寶長著這樣的一張臉，什麼花心渣男，明明是小菩薩。】
【啊啊啊啊啊之前扒他資料的時候是我瞎了，他本人怎麼長成這樣啊！】
【再給你們看一看裴狗有多舔。照片x1】
【嗯……係鞋帶要單膝跪地，寶寶的腳要踩在膝蓋上，蝴蝶結要對稱……嗯嗯，學會了，有寶寶送嗎？】
【想不到裴狗一肚子壞水，男德竟然滿分。】
【聽說他潔癖很嚴重的，杯子被人碰一下都要丟掉。】
帖子是剛剛新發的，每次刷新下麵都會冒出很多新的回帖，烏樂澄很認真地把每條回複都看了，但他看不太懂。
每一個字他都認識，但合在一起他就不懂了。
沒見識的小鬼在點開照片後更懵了，呆呆地道：“這個好像我啊。”
他將那張照片放大，趴在上麵和圖片裡的自己臉對臉，杏眼睜得滾圓。
9364也沒想到論壇裡竟然會有烏樂澄的帖子，不過仔細想想好像也不奇怪。
他本來就很容易吸引到彆人的目光。
－
深夜。
睡不著覺的宋書隱在走廊裡走了兩圈，最後停在了烏樂澄的房間門前。
壁燈散發著昏黃的光線，男人的目光落在房門上掛著的小木牌身上。
上麵被人用顏料畫了一個橙子。
胖乎乎又圓滾滾，兩片葉子像是垂落的耳朵。
和這個房間的主人一樣可愛。
宋書隱的唇角翹起來，抱臂站在門口像是怎麼欣賞都欣賞不夠。
他又發現了弟弟的一個健康喜好——畫畫。
而且頗有天賦。
他正看著，身後有人貼上來，喊道：“少爺，您怎麼在這兒？”
宋書隱被管家嚇了一跳，臉都僵了，“我口渴，下來倒水。”
管家探身看了一眼距離頗遠的樓梯。
宋書隱靜默。
氣氛沉寂下來，宋書隱被人盯著也有些欣賞不下去了，轉身正要離開，卻又想到什麼停住腳步，說道：“給烏烏換個房間吧。”
“不是說我隔壁的房間采光更好嗎？”
管家麵無表情地回答，“烏少爺很喜歡他的房間，應該不願意換的。”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