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憐鬼(3)(1 / 2)

烏樂澄跑得很快。

那棟在夜色下更顯破舊的小白樓在他眼中卻像是堡壘一樣,仿佛隻要跑進去了就安全了。

但他的手才剛剛碰到門把,一隻大手就擦著他的臉砰地一聲按在了門板上,同時令人覺得灼燙的體溫將他包裹。

楚隸俯下身,看著被困在他和門板中間的烏樂澄,興奮得連眼睛都泛著紅,他惡狠狠地盯著少年白潤的耳垂,聲音因為亢奮而有些顫抖,“怎麼不跑了?”

幾百米的距離對於一個年少的Alpha來說算不得什麼,但他追過來時連呼吸都變得急促了。

男人的氣息噴在脖子上,很熱很癢,烏樂澄默默地向前躲了躲,但他一動,男人卻更過分地擠了過來。

少年的短褲被蹭得向上卷起,兩條腿也被牢牢地桎梏住了。男人哪裡都是燙的、硬的,像是一隻捕獵的惡狼,而他就是那個可憐的獵物。

門板是冰涼的,但背後隔著衣服傳遞過來的體溫卻燙得人心慌,烏樂澄是個小鬼,他最怕熱了,“哥哥,我不跑了。”

他側著頭,可憐兮兮地和楚隸商量,“你彆打我,好不好?”

楚隸急/喘的呼吸突然一窒。

除了主人沒有人喜歡的小白樓迎來了第一位客人。

雖然楚隸沒有打人,但他長得太高表情又凶,烏樂澄心裡惴惴不安,但還是很有禮貌地捧著玻璃杯,露出好看的笑容詢問他,“哥哥你要喝水嗎?”

他還是小鬼的時候沒有家隻能到處流浪,但現在他有了房子還要以主人的身份招待客人。

烏樂澄心裡冒出一點雀躍。

楚隸雙腿交疊倚靠在小吧台上,他的目光緊盯著烏樂澄不放,嘴裡卻在嫌棄著這個房子,“烏頌那個狗東西就讓你住在這種垃圾場一樣的地方?”

連牆壁都泛黃發黴了,家具也破舊得扔出去都沒人撿。

什麼爛地方。

烏頌騙了那麼多錢,卻連個好點的房子都不願意給自己的兒子住。

烏樂澄心裡的雀躍消失了,他將玻璃杯放下,抿了抿唇,不太開心地反駁道:“這裡不是垃圾場。”

他道:“你不要這麼說我的房子,我不喜歡。”

楚隸眯了下眼。

看著挺乖,沒想到還挺有脾氣。

時鐘的表針靜悄悄地走著,烏樂澄用餘光瞄了一眼,他很想將這個不禮貌的客人請出去,但又怕他不聽自己的。

他正猶豫著,倚靠在吧台上的楚隸突然直起身,高大的影子再一次將烏樂澄籠罩。

“我進來是和你鬥嘴的?”楚隸冷笑一聲,見少年警惕地看著他,他又勾了下唇,戲謔道:“害怕我打你?”

“剛剛不算,再給你一次機會。”

“給你三十秒鐘,你隨便躲去哪裡,五分鐘之內我找不到你,我就放過你。”

楚隸不等烏樂澄反應,就慢悠悠地數道:“一、二……”

他還沒數完三個數,烏樂澄就慌慌張張地跑了。

楚隸的目光緊鎖少年的背影,才沉寂下來的血液再次沸騰起來,就連從未失控過的信息素都變得不老實,它們猶如四散攀爬的枝蔓在小樓內張牙舞爪地蔓延著,搜尋著屬於它們的獵物。

喉嚨乾渴得厲害,熱汗自額頭脖頸順著皮膚滾落,他亢奮得連那用來標記的尖牙都在發癢。

好熱。

他有點太激動了。

他抬眸掃視,對近在遲尺的冷水管視若無睹,大步走到沙發旁將扔在角落的一件短褲抓起來。

少年是個beta無法在貼身衣服上留下信息素,但楚隸還是將短褲按在了臉上。

他像是狗一樣在沒出息地嗅聞。

……好甜啊。

他聞起來為什麼這麼甜啊。

烏頌真他媽是個善人!

樓下毫無動靜,烏樂澄不知道楚隸數到幾了,但他急得團團轉,臥室很小根本沒有好的地方可以躲。

可他又不想挨打。

9364語氣複雜地說道:【你去穿一件外套吧。】它頓了下,又補充道:【褲子也換一個長的。】

凶悍狠戾不好美色的小霸王主角好像變異了。

這個你追我逃的遊戲怎麼看怎麼澀情。

真是莫名其妙。

烏樂澄呆呆的,“可我的衣櫃裡沒有長褲啊。”

烏頌根本沒有給他準備正常的衣服。

9364:【。】

臥室沒有可以躲的地方,烏樂澄隻好鑽進了儲物間擠在了破爛的桌子和牆壁形成的夾角裡。

他雙手捂著嘴巴儘量不讓自己的呼吸聲傳出來。

有腳步聲停在了門口,生鏽的門鎖毫無阻攔的效用,白色的球鞋最終停在了桌子前。

時間才過去一分鐘。

烏樂澄睫毛輕顫,小心翼翼地抬起頭,對上男人壓迫感十足的眼神,他很怕但還嗓音軟軟地誇讚彆人,“哥哥,你真的……”

他哽咽一下,“好厲害啊。”

他眼睛紅紅的,卻對著楚隸露出甜美的小梨渦。

楚隸很會欺負人。

男人也不知道什麼毛病,像是上了癮一樣拉著烏樂澄玩你躲我追的遊戲。

時間地點已經不局限於小白樓和晚上,偶爾白天他拿著鐵鏟在挖土,男人都會突然冒出來,用那種興奮戲謔又暗啞的語氣說著開始。

烏樂澄會放下鐵鏟跑開,但無論他躲去哪裡都會被男人抓出來。

楚隸的體溫很燙,丈量他的手臂和腿的大手也是熱的,他很喜歡揉捏人,捏著他的軟肉嘴上還要嘟囔著他太瘦、太小。

就算烏樂澄是一個很有教養的小孩,他都已經有些不開心了。

主要是楚隸的精力太旺盛了,他每天晚上要和他玩好幾次遊戲,睡眠不足導致他在江聿言那裡當模特都不敬業了。

好幾次窩在小沙發上睡著,醒來就發現江聿言直勾勾地盯著他看。

像是在控訴他的不敬業。

烏樂澄連小蛋糕都不敢吃了。

但好在楚隸人雖然很壞,卻很大方地給烏樂澄裝修了房子,還給他在房前那片翻了好幾次的土地上移栽了開得正豔麗的花卉。

身穿工作服的工人在小白樓進進出出的,烏樂澄也像是一隻小蜜蜂一樣拿著水壺忙碌,隔著老遠都能看到他彎起的唇角。

球場長椅上,幾個高大的少年靠著椅背發呆似地望著小白樓方向,眼睛一眨不眨的。

楚隸也難得沒有去玩投籃而是坐在一旁擺弄著手機。作為頂級Alpha,長得又凶,他一向是具有攻擊性的,但現在男人眉目舒展,看起來神清氣爽的,連信息素都散發著愉悅暢快的氣息。

藍毛的視線移到楚隸這邊,納悶道:“楚哥,你為什麼要找人給他裝修房子啊?”

楚隸頭也不抬,冷道:“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