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淼原本很空的房間逐漸多了很多東西，全都是屬於烏樂澄的。
連小鬼喜歡看的童話書，男生也默默地給他準備了一書架。
房內的空間被擠占後，那些死角和細小的縫隙也變得多了起來，總有長得奇形怪狀的小怪物藏在裡麵，趁著許青淼不在時，偷偷地爬到烏樂澄的腳邊，用它們的小觸手去戳小鬼的腳背。
小
鬼一開始總被它們嚇到，次數多了他才不怕了，還敢抓著它們塞進玻璃瓶裡。
但這次爬過來的小怪物長得又黑又醜，烏樂澄趴在沙發上，抿著唇，將總是湊過來的小怪物推開。
“你好醜。”小鬼小聲地拒絕著小怪物，“而且邊野哥哥也沒有畫你，我不想要。”
濃黑的一團影子傷心地攤在了地上，像是潑灑的墨汁。
許青淼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影子很快團起來滾進了沙發底下。
男生蹲在沙發邊，拿起一粒葡萄抵在烏樂澄的唇上，低眉順眼，語氣溫和，“我喂寶寶吃。”
他眉眼間的孤高不知何時融化成了淡淡的溫柔。
葡萄圓滾滾的，汁水很甜，小鬼的嘴巴裡一次可以塞兩個，咀嚼時臉頰微微鼓起，飽滿的唇肉染上一層水光。
讓人想嘗一嘗是不是和葡萄一樣甜。
許青淼的眼神逐漸變得幽深，喉結滾動著，扶在盤子上的手不知何時鬆開一把按在了沙發上。
他傾身過去想要去含烏樂澄的唇瓣，但少年比他動作更快，仰頭在他的唇上舔了一口，帶著清甜的葡萄香。
“哥哥，想喝酸奶。”
少年睜著那雙水汪汪的杏眼和他對視，略微下垂的眼尾讓他看起來十分地無辜和惹人憐愛。
許青淼抿了一下被舔過的地方，戀戀不舍地離開去給他準備酸奶。
－
烏樂澄趁著許青淼去準備酸奶時偷偷地溜了出來。
他從孫婆婆家裡搬了一個小板凳坐在小樓門口，將手裡的玻璃瓶打開放到地上。
陽光自頭頂照射下來，玻璃瓶反射了幾道光線灑落在漆黑的地磚上。
烏樂澄雙手托腮盯著玻璃瓶，很認真地和9364說道：“隻要等一等，就會有小怪物爬進來。”
他已經用這個方法捉到好多了。
“如果邊野哥哥在就好了，他看到這麼多小怪物肯定很開心。”
9364沉默。
邊野會不會開心它不清楚，它隻知道反派那邊應該比較著急。
也不知道反派到底準備了多少的汙染物，隻能祈禱不要被小鬼抓光了。
一雙黑色皮鞋出現在烏樂澄的視野裡，明亮的陽光被擋住，男人蹲下來的塊頭依舊很大，小鬼要仰著一點頭看他。
“聽說你和那個小子在談戀愛？”譚執伸手捏了一下烏樂澄的臉頰，嘖了一聲，“那種小白臉有什麼好。”
少年的皮肉太嫩了，他就輕捏了一下，都留下了很淡的指印。
男人的目光從烏樂澄的臉緩緩下移，凝在他零星散落著紅印的脖子和鎖骨上。
真礙眼。
想讓人給他覆蓋掉。
烏樂澄看到男人眼眸微微睜大，露出乖巧的笑臉，說道：“譚哥，你回來啦。”
“婆婆說你出去賺錢了，賺了很多嗎？”
“還行。”譚執從衣服口袋掏出來一個小盒子遞給烏樂
澄，“給你帶了禮物。”
小盒子不太起眼，從外表也看不出是什麼。
烏樂澄捧著小盒子，禮貌詢問，“譚哥，我可以打開看看嗎？”
譚執應了一聲，低頭掃了一眼地上的玻璃瓶，又看了看烏樂澄手中的瓶塞，隨口問道：“你在這裡乾什麼？”
烏樂澄眼睛轉了轉，沒有回答他，專心撕小盒子的包裝。
盒子裡麵是一顆很大的藍色寶石。
“路邊買的，喜歡嗎？”譚執垂眸定定地看著烏樂澄捏著寶石的細白手指。
他連手都好看得不像話。
“喜歡的。”烏樂澄將寶石握在手心，左右看看，指著牆根處自己的小香蔥，很大方地說道：“謝謝譚哥送我禮物，我也送你一盆花吧。”
“感覺你很喜歡它們。”
他每次看到譚執，男人都在給它們澆水。
－
一顆藍寶石換回了一盆小香蔥，漂亮少年被他的男朋友領走了。
譚執看著烏樂澄的背影，惆悵地點了一支煙。
有個半大的少年鬼鬼祟祟地湊過來，順著男人的目光探頭，疑惑道：“師父，看什麼呢？”
男人歎氣，“看你小師娘。”
少年一驚，眼睛都瞪大了，指著樓裡的兩道身影，激動問道：“是左邊那個吧？”
光看背影就很漂亮了。
譚執吸了口煙，嗯了一聲。
少年伸著脖子眼巴巴地看了一會兒，直到他們上樓了都沒舍得收回目光，“想看看小師娘的正臉。”
他問道：“他身邊那個人是誰啊？”
“他男朋友。”
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