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雲衍麵色一變。
陸鯉受到了驚嚇：“宿主！”
【彆慌】
“……”
封池輕撫著周雲衍的麵龐,聲音很輕：“封於鶴在行宮中了那箭之後便死了，我占了便宜，借了他的身。”
周雲衍身子一僵,這倒也能說明，他這段時日的變化。
“孤魂……野鬼？”
封池淺淺一笑：“怕嗎？”
說實話，不怕。
孤魂野鬼，也比原本的攝政王要好得多。
“朕是真龍天子,怎會懼孤魂野鬼。”
“那陛下可還要選秀？”
“朝臣……”
“那是你的臣，”封池揚眉，“這是你的天下，沒人能要求你做什麼,隻有你自己想做什麼。”
“你說得對。”
封池心情愉悅的又與他親密了一番。
許久。
周雲衍起身,揉了揉微腫的唇瓣：“朕該去禦書房處理政事了。”
封池：“我陪你。”
周雲衍眸光閃了閃：“好。”
他們並肩而行，一起坐上了帝輦。
周雲衍靠在封池的肩上，閉眼假寐。
不管他是封於鶴，還是孤魂野鬼……他倒想看看,他到底要做什麼。
誰家孤魂野鬼膽子大到招惹帝王？
但……他確實與以往大不相同。
他戰戰兢兢多年,從小便懂察覺觀色,自然知道以前的封於鶴是什麼樣的人……也知道，他如今真的像是變了一個人。
一半一半的可能。
要麼他真是孤魂野鬼。
要麼,他城府極深，能裝得不漏一絲破綻。
無論如何,他見招拆招便是。
……
帝輦停了下來。
封池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陛下,到了。”
周雲衍睜開眼：“多謝。”
他們一起進了禦書房。
案桌上奏折堆得很高。
周雲衍坐在那裡,認真的一本一本批閱奏折。
封池隨手翻了幾本：“如此繁瑣多餘，半天不入正題。廢話太多，不知所雲,陛下看著不累？”
周雲衍握著筆的手一頓：“自然是累的。但國家大事，再累也不能鬆懈。”
封池合上奏折：“也不全是。除了國家大事，還有許多雞毛蒜皮的，都要寫上奏折。甚至還有單純恭維問好的……”
周雲衍偏著頭看他：“那攝政王覺得當如何？”
封池：“若事事都要你親為，事事都要過問於你，要那些大臣做什麼？”
周雲衍遲疑道：“你的意思是，讓權於朝臣，讓他們……自行決策？”
目前來說，朝臣們但有想法或意見，都會讓皇帝決策。
當然，以前是太後和攝政王掌控著的，以後……他眸光微深，就是他自己決定了。
封池湊到他耳邊：“我若給陛下除了好主意，陛下會給我獎勵嗎？”
周雲衍偏了偏身子：“攝政王想要什麼？”
“你。”
“……”
封池提出的建議讓周雲衍驚詫不已，並決定實施。
“攝政王，你生前是什麼身份？”
“你的愛人。”
“莫要與朕說笑。”
在周雲衍看來，如果麵前的人是孤魂野鬼，那麼他生前一定非富即貴。
這人不管什麼表情，在說什麼話，舉手投足間與生俱來的那種矜貴與優越感，周雲衍能清楚地感受到。
是的，優越感。
似乎在他眼中，其他人都不算什麼。
除了他。
周雲衍之所以配合他，任他親近，自然不是因為真的完全無法反抗，隻能忍辱負重。而是因為，他感覺到了那份真……
“我說真的。我與陛下，幾世纏綿，縱你如今轉世不記得我了，”
周雲衍五指微握。
“但你的心，你的魂，定會記得我。”
周雲衍閉上眼。
封池伸手覆上他的臉，微微騙過來親上：“每一世都是如此。你不記得我，也記得我。”
周雲衍抓住他的衣襟，吻上他的唇。
封池微微驚訝，然後扣住他的腰微微提起，回以深吻。
……
等陸鯉從馬賽克裡出來的時候，滄桑道：“連親吻都要被關小黑屋，實在是不太人道。”
【小鯉寂寞了？待回到我的世界，我為你尋一佳人。】
“不了不了，多謝宿主好意。”
【害羞了？】
“沒……宿主，我發現你越來越會了，這次又是從哪個話本摘抄的？”
【甚麼話本，實乃真心話】
“……哦。”
次日上朝。
攝政王也來了。
朝臣們終於再次見到了從行宮歸來後一直在皇帝寢宮的攝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