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哭二鬨三上吊(1 / 2)

孔雀問道:“曹靜自取滅亡,宮中傳聞紀太後逼死曹靜,紀太後手中有證據,為何不拿出來自證清白?就連蔡眀姬都以為是紀太後殺人滅口。”

懷安歎道:“紀太後當時沒有從喪子之痛裡走出來,又自責刨根問底逼死曹靜。紀太後說‘我不殺伯仁,伯仁卻為我而死’,如果把曹靜偽造戶籍,未婚生子的證據拿出來,曹靜九泉之下都死的不安寧。”

“曹靜犯的是欺君之罪,東廠順藤摸瓜查下去,她的雙保胎兒子也會被株連,紀太後要咱家毀滅所有證據,就當此事不存在,曹靜還是曹靜。”

孔雀聽了,沉默片刻,說道:“如此一來,紀太後就抗下了黑鍋——後來為何要杖斃金太嬪?難道金太嬪和哀悼太子之死有關?”

永興帝今天已經追封了金鎖為金太嬪。

懷安搖頭,“無論民間還是宮裡,小孩子出痘夭折是常有的事,先帝得了十二個皇子,六個公主,最後活下來三子一女。哀悼太子福薄,當了三十天太子就去世,這都是命啊。”

“紀太後悲痛欲絕,不肯接受現實,剛好曹靜身份作假,她就更疑心了,要咱家查曹靜的底細,結果曹靜走了絕路,至於為何非要杖斃金太嬪——”

懷安沉吟片刻,“傳說金太嬪對紀太後出言不遜,這話是皇上和兩位太後說的,但是金太嬪被拖住去杖斃時是堵著嘴的,咱家的人掌刑,打了五棍就氣絕了。除了皇帝和兩宮太後,沒有人知道金太嬪如何出言不遜,這事誰敢問?你以後莫要再提此事了,小心惹禍上身。乾爹我還指望將來靠你養老呢。”

孔雀一邊捶肩膀,一邊諾諾稱是。

懷安存心想從乾兒子這裡多套些紀太後最近的狀況,說道:“最近累得筋骨疼,咱們爺倆去混堂司泡澡去。”

混堂司也屬於宦官體製的二十四衙門,主要負責沐浴洗澡之事,管著宮裡的澡堂,就在內東廠北邊,混堂司裡頭有專門為大太監們建的澡堂。

彼此坦誠相對,被熱水泡得放鬆自在,比較容易打開話匣子,古往今來,男人的澡堂主要作用不是洗澡,而是交際。

孔雀趕緊解釋道:“乾爹,今天不行,紀太後那邊著急等兒子回話,等兒子跑完這趟差事,一定好好伺候乾爹,兒子最近學了一套按摩的手法。”

懷安一拍額頭,半提半打的說道:“哎呀,咱家最近忙糊塗了,你有更重要的人伺候啊。你如今是紀太後身邊的紅人,聽說紀太後把那天打賞剩下的金銀餜子都要禦用監的人抬到你家裡了?得好幾萬的數目吧。”

孔雀在懷安麵前唯唯諾諾,半跪在地,“太後所賜,兒子不敢轉贈乾爹。兒子有今天,都靠乾爹提攜,兒子一刻都不敢忘。”

敲打一下,點到為止,以免乾兒子忘乎所以,攀上高枝飛了,有了太後忘記了乾爹,懷安虛扶了一下,說道:

“咱家知道你孝順,隻不過你在皇宮當差,忠和孝,忠始終要放在前頭,你趕緊回去複命,等有空再來找咱家說話。”

孔雀再拜,告辭。

孔雀回到四合院,當著蔡眀姬的麵對紀雲稟報了曹靜的秘密,“……事情就是這樣,太後對曹靜之死很是愧疚,命懷安燒了所有的證詞,以免事情鬨大。”

蔡眀姬和紀雲都聽呆了,就像生吞了一塊肉,一時間難以消化。

曹靜的沉默寡言、不提娘家和婆家、生活節儉,每個月俸祿都積攢下來送到宮外都有了答案,原來她的戶籍是偽造的,節儉近乎摳門是因為她要把錢省下來養活奶娘和兩個兒子。

過了好一會,紀雲問道:“尚宮局司籍司藏有曹靜卷宗的那場大火也是懷安放的?”

孔雀點頭,“懷安做事細心,為了徹底抹掉曹靜的痕跡,以免有人查她的底細,乾脆一把火燒了,一了百了。這事太後也是知道的,隻是暫時記不起來了。”

這件事隻有身體裡的“那個人”知道,軀殼裡換了靈魂,原身紀雲那裡會想到曹靜的身份會如此離奇。

而蔡眀姬的眼神從震驚轉為疑惑:死無對證,懷安說的就一定真實?

紀雲猜出蔡眀姬心中所想,說道:“你若不信,就去一趟曹靜的荊州老家。我現在困在深宮,哪都去不了。”

蔡眀姬問孔雀:“曹靜生的那對雙胞胎兒子呢?”

孔雀說道:“沒有消息,如果還活著,今年應該二十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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