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1 / 2)

永興帝大婚, 紫禁城一片沸騰,處處都洋溢著喜氣。

一後兩妃相繼抬進後宮, 吳氏封皇後,文氏和王氏封了淑嬪和賢嬪。

吳皇後穿上翟衣, 帶著九龍九鳳冠向永興帝走過去的時候,永興帝差點要叫娘——太後的禮服頭冠和皇後一樣,李太後按照自己好生養的標準選了吳皇後, 吳皇後的妝容也以穩重端正為主,就更像李太後了。

娘和娘子傻傻分不清楚。

永興帝留下深刻的心理陰影,晚上洞房花燭的時候,按規矩寢宮裡的龍鳳蠟燭要一直點到天亮的,夏天的床帳又薄,燭光照耀著紗帳,吳皇後穿著大紅寢衣羞澀的坐在床邊, 等待永興帝的寵幸。

永興帝看著酷似老娘的吳皇後, 不知從何處下嘴,索性要了一壺酒,把自己灌了個半醉,想來個酒後洞房, 完成任務了事。

這和宮裡的嬤嬤教的不一樣啊!吳皇後慌忙下了床, 給永興帝斟酒, 儘皇後的義務。

永興帝將酒杯推給吳皇後, “你也喝。”

吳皇後為難, “臣妾……已經漱口了。”嬤嬤說過, 喝酒之後口氣難聞,皇上親吻時會倒胃口的。

身為皇後,得吐氣如蘭,一股酒臭味有失儀態。

永興帝覺得掃興,心想若是紀太後,早就搶過了酒壺抱著喝了,她的唇含著壺嘴,恣意暢飲……

想到這裡,永興帝心下燥熱,舉起酒壺對著吳皇後,“來,張開嘴,朕想看皇後喝酒的樣子。”

聽皇帝還是聽嬤嬤的話,吳皇後很快有了判斷,乖巧的張開嘴。畢竟榮耀是皇帝給的,又不是嬤嬤給的。

永興帝提著酒壺緩緩倒酒,酒成一線,並不嗆人,吳皇後用嘴巴接了一會,咕嚕一口喝下,閉嘴的時候酒液衝著她的唇,從脖子流到衣襟裡,潤濕了紅衣。

吳皇後是好生養的身材,雙胸如剝開的蓮子,豐滿姣好,濡濕的紅衣勾勒出胸前的美好,終於激發了永興帝的興趣。

永興帝放下酒壺,一把抱起來吳皇後上龍床,順著酒液的方向吻過去。

吳皇後畢竟是千挑萬選出來的,膚潔如玉,身材該肥的肥,該瘦的瘦,除了一張臉有些難以下嘴之外,其他地方永興帝甚是滿意。

永興帝早就被紀青雲□□成老手了,吳皇後畢竟是初次,扭扭捏捏放不開,嘴巴出了聲,永興帝聞聲看過去,對著那張和李太後相似的臉,小龍立刻無法興風作浪了。

蠟燭又不能滅,永興帝隻得想其他方法,他先將大紅寢衣蓋在吳皇後臉上,吳皇後剛開始還行,後來呼吸不暢,就把寢衣給揭開了。

關鍵時刻,小龍再次偃旗息鼓。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永興帝著急啊,同樣都是女人,紀青雲在床上的時候可不是這樣不懂風情,她手把手教他,帶著他直衝雲霄,而吳皇後卻一次次掃興。

幸好,永興帝年輕,喝了剩下的半壺酒助興,把吳皇後翻過去了,看不到她的臉,夫妻之禮終於事成,真是好事多磨。

大婚前三天,自是吳皇後獨寵。

到了第四天,是文淑嬪侍寢。

第五天是王賢嬪。

接下來一個月,永興帝忙著雨露均沾,就像一隻蜜蜂似的圍著三朵花飛來飛去,李太後在慈寧宮暗自祈禱,期待能順利得到皇嗣。至於紀太後肚裡的孩子,無論是男是女,都是見不得光的孽種,無所謂了。

就在永興帝忙著廣撒恩澤,紫禁城還沉浸在帝後大婚的喜悅中,瓊華島廣寒殿則是另外一幅景象。

熱鬨是他們的,紀雲什麼也沒有。

乘著永興帝忙著給一後二妃撒雨露,無暇顧及瓊華島,孔雀、田七和曹靜對紀雲進行嚴格的三對一教學,要紀雲儘快模仿紀太後,以圖自保。

紀雲屬陀螺的,不抽不轉,一抽就轉,還轉的飛快。

她母親生二胎時難產早逝,父親怕繼母苛刻,便沒有再娶,隻有個侍妾伺候起居,父親對她一味寵溺,嬌養長大。

五歲時父親請了一個在家丁憂的進士給她開蒙,她正處於貪玩的年齡,不肯好好學,三天打魚,兩天曬網,進士夫子樂得清閒,也沒有十分管她。

父親幾乎從她出生起就開始攢嫁妝了,想著女子無才便是德,將來不用考狀元,給她找個好婆家嫁了,不用婆家養,靠著自己的嫁妝就能安穩一生。

紀雲就這樣養成一個好逸惡勞,得過且過的懶散性子,直到家破人亡,淪落到刷馬桶的地步,紀雲才直到讀書的可貴,重新拾起書本,厚著臉皮請教蔡眀姬,幾乎是鑿壁偷光,臥薪嘗膽的努力學習,連續兩次落榜也不放棄,第三次終於考中了女官。

這一次,紀雲遇到了比日夜刷馬桶還可怕的危機處境,自然比過去付出更多努力。

她要努力成為山寨紀太後。

田七崇拜紀太後,早就將她所有詩詞歌賦抄錄下來,背得滾瓜爛熟,田七教紀雲死記硬背,把這些膾炙人口之作統統記在腦子裡,背誦並默寫全文。

田七還時不時的抽題考她,“一年三百六十日?”

紀雲:“風刀霜劍嚴相逼。”

田七:“人生若隻如初見?”

紀雲:“何事秋風悲畫扇。”

田七唱到:“紅塵多可笑,癡情最無聊,目空一切也好。”

紀雲接到:“此生未了,心卻一無所擾,隻想換的半世逍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