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幫助(1 / 2)

紀宸胸腔的起伏快了幾拍,托住他的後頸,"頭還難受?"

易遠嘴唇貼在皮膚上,帶著些顫音,"不是頭。"

“那是哪?”紀宸的掌心溫熱。

這話把易遠問懵了,到底該哪難受?論壇的人也沒細說啊!他本來喝酒頭就暈,這麼一搞,腦子更轉不起來。

易遠抓著他衣領,企圖蒙混過關, "就是,哪都難受,好難受,哥哥幫幫我………"

"怎麼幫?"紀宸捏住運動褲的綁帶,"這麼幫麼?"

易遠肌肉繃緊,恍然大悟。

他們說的幫,是這個意思?

我靠,玩這麼大?

易遠咬牙,隻能硬著頭皮上了,“那就、是、是吧……”

他偷偷瞟向紀宸的褲兜,實在不行,等他就範的時候,從他兜裡搶回手機,拍下他的裸.照,曝光到網上,讓他顏麵掃地。

“是麼?”紀宸解開長褲的綁帶,並將抽繩全部拽出,他視線下滑, "你並沒有反應,哪裡來的難受?"

易遠蹭了蹭腿。

彆說,還真是。

之前沒特彆任務時,淨添亂瞎反應了好幾次,等真需要它上場時,這貨居然開始掉鏈子。沒出息、沒本事。要你有何用,到底行不行!

"可能……它有點累了?"易遠頭皮發麻,越來越演不下去。

這事實在太難了。

是他學術不精、技不如人。

"是麼?"紀宸帶著極強的試探性, "需不需要幫忙振作起來?"

天花板四角的燈光刹時變暗,易遠的視線模糊不清, "嗯不、不麻煩了!"

他原本視力很好,但酒精容易影響視網膜的成像程度。他看不清眼前,臥室的空調還沒開,周圍的氣溫因緊張而極速升高。

淩晨的酒店,門外的走廊還有人在走動,旅行箱的滾輪和大理石摩擦出聲響。易遠撐著胳膊往上蹭, "哥哥、彆、你彆。"紀宸抻出長褲抽繩,纏卷在他手腕處, "你躲什麼。&#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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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時節,空氣中彌漫著炎熱的氣息,房間內能聞到酒店消毒水和洗滌劑的混合味道。

也許是劣質酒精的影響,易遠耳蝸有轟鳴的聲響,擾的他心煩意亂。

"草,你放開!"

"彆動。"

午夜沒有風,百褶窗簾自然垂落在地麵,平整的白色床單扭轉出無數條褶皺,頭頂的夜燈徹底熄滅,周圍漆黑昏暗。

他神誌不清,呼吸也不暢快,能聽到的,隻有紀宸不斷重複的氣音, "易遠,叫哥哥……"

"叫給我聽。"

實際上,紀宸捆他手腕的力度並不緊,稍微用力就能掙脫。但在那個時間範圍內,易遠也許真的醉了,全身浸泡在高濃度烈酒中,來回漂浮擺動。

他竟然沒推開,也沒想推開。

捆綁的雙手抓緊衣領,牙齒咬住的,是紀宸平滑的頸部皮膚,還有齒縫中叫出的那一聲聲“哥哥。"

易遠討厭沒有空調的盛夏,汗水浸濕衣擺,他被自己的呼吸燙傷,卻迷戀於這種不真實的感受。空氣中突然有了陣風,他被紀宸托著後頸,動作很輕,小心翼翼放回床上。

"彆動,會沾到。"

急於轉身的易遠被按回原處,他再也沒有力氣翻動,隻是用胳膊遮住眼睛。他聽到紀宸離開又返回的聲音。

淡香味代替了空氣中彌散的鹹澀,本該冰涼的濕巾似乎用水燙過,觸碰到皮膚是種溫熱的觸感。易遠捂住眼睛,還在麻痹,假裝是自我清理。緊接著,長褲重新提上,手腕也被解開。他側耳有發熱的呼吸, "易遠,還玩麼?"易遠聲音發啞, “玩、玩什麼?”

“你說玩什麼?"紀宸的手貼在他側腰,像是要挾,但沒再進一步, “玩裝醉,玩勾引我的遊戲。"

易遠大腦充血,各種碎片情節逐一拚湊。原來他的步步為營,早就被人識破。對方不過是陪他演戲,給他製造一種陰謀得逞的假象。

紀宸這樣的人,怎麼會看不出這種小把戲。像他這樣的天子驕子,又怎麼會輕易喜歡上自己。

紀宸靠在浴室門板,在酒精的驅使下,頭越來越疼,理智快要壓不住

衝動。

發燙的右手懸在半空,指尖是易遠的鹹澀味道,他不討厭也不嫌惡,而掌心,是他喜歡的驅蚊膏。

原來他不僅會在耳根、手腕塗抹,連後腰也會塗。

紀宸撐在大理石台麵,看向玻璃鏡,失控的樣子,連他自己都陌生。他偏頭扯開衣領,被咬紅的側頸分外刺眼,掛著上下兩排,八顆齒印。哪怕再喝半杯,都不甘止步於手。

易遠團在被子裡回憶剛才,羞恥是一方麵,但不甘心更讓他不爽。他討厭輸,也絕不認輸。

那個狗屁直掰彎論壇出的主意真爛,他早就該想到,這套陰謀對普通人有用,對紀宸這種心機老狐狸根本無效。

費儘心機欲擒故縱,結果居然被人徒手給坑了。

可惡!自己都沒有過,居然被那個混蛋搶了先。而且,他幫就幫,一個勁捏他腰是什麼意思,就跟上癮似的沒完沒了,不要錢也不帶這樣的。

問題是,他竟然沒推開。

丟人現眼。

這下好了,紀宸沒惡心成,反到把自己惡心了。既然是男人,就該光明正大搞他,用這種下三濫的陰險手段算什麼好漢。

易遠怒氣衝衝爬起來,找到靠在沙發上的紀宸, "之前是我不對,我跟你道歉!"

"我以後不玩陰的,咱們就正麵剛,你同意就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紀宸指尖抵在額頭,"你還想乾什麼?"

“我決定了,從今天起,我要正式追你,追到你變彎為止。”紀宸無奈又好笑, "你喜歡我麼?就追我。"

"你管我喜不喜歡,我就想追你,不行嗎?"易遠理直氣壯, “我違法了嗎?犯罪了嗎?危害社會了嗎?"

紀宸用力按壓太陽穴,口氣很疲乏, "隨你。"

"反正我跟你說了,你想怎麼樣都是你的自由,但你也不能乾涉我。"易遠抓住他的胳膊往臥室拽, "走,睡覺去。"

紀宸甩開他, ”我在這兒睡。"

"那不行,讓你這大少爺在客廳睡一宿,你不得恨死……

”易遠留意到紀宸的表情, "你怎麼了?

“沒事。”紀宸眉擰得緊。

"頭疼?"

紀宸加大按壓力度,點點頭。

易遠坐在他旁邊, "喝酒的原因?"

“大概。”

“你不就喝了一杯?”易遠拽開紀宸的手,把自己的手搓熱放在他太陽穴, “酒精過敏?”

紀宸:"不知道。"

"你以前沒喝過?"

“基本沒有。”兩年前,紀宸跟父親參加商界酒會,喝下三杯就頭疼欲裂、醉得不省人事之後,他再也沒喝過酒。

"不能喝還裝什麼英雄,現在難受了怪誰?”易遠口氣凶巴巴的,但手上的動作很輕柔, “還有,你剛才的按摩手法太爛了,幸虧我是裝的,要不被你那麼按我得死了。"

“但你手法很好。”紀宸閉著眼,眉心逐漸展平。

易遠邊按邊介紹穴位和手法, "我媽也老犯頭疼,跟你症狀一樣。"

“阿姨還好麼?”

"挺好的,能吃能喝能睡。"易遠說: “有機會帶你去見見她,年初我倆回老家,她還提到你。"

紀宸:“好。”

易遠把人扶起, ”走吧,這裡空調風大,回房間睡,我再幫你按按。"

紀宸躺回床上,易遠幫他蓋好被子,又揉了一會兒,用熱毛巾貼在他額頭, "你先睡,換三輪熱毛巾就能好。"

紀宸睜開眼,目光中少了冷厲多了溫柔, "謝謝。"易遠調整毛巾位置,"少說那些沒用,你早點彎了,就是對我最大的感謝。"

"是不是我彎了,你就不追了?"

"你都彎了,我還追個鬼?""嗯。"紀宸呼吸放緩,看著他。“睡吧。”易遠殷勤微笑, "晚安,哥哥。"

紀宸眼底閃了一下,很快熄滅,"晚安。"

變形計進行到尾聲,最後一節

體育課,易遠給十三個孩子舉辦了學生生涯中,唯一的一場運動會。

為了這場比賽,節目組加班加點安裝了籃球架、羽毛球網、乒乓球台,還特意畫了跑道。

運動會即將結束,易遠拿著棒球杆,站在孩子們中間, “一直沒和你們說,你們老師我呢不是打籃球的,也不是練跑步的,我的專業是棒球手。"

“和你們一樣,我也有夢想。我希望有一天,我能和隊友站在棒球比賽的最高領獎台上,得到所有人的肯定和掌聲。"易遠握緊球杆, "但現在我又多了兩個夢想,希望你們都能實現夢想,也希望我可以成為你們的驕傲和榜樣。"

“孩子們,加油!”

「嗚嗚嗚好不舍。」

「能多待兩天就好了。」

「他終於靠譜一回。」

「易老師真的好好呀!」

「除了嘴毒。」

「今天不毒,怪甜的。」

幾句簡單的話,易遠打了好幾遍草稿,如果提前預料學生們會這樣,他就不說了。他不喜歡悲傷的送彆氛圍, "哭什麼哭,男子漢大丈夫,丟不丟人。"

"女孩子也是,至於嗎?搞得要給我送終似的。"易遠氣哄哄的, “我身體好著呢,明年寒暑假我還來。"

“而且,未來你們也會遇見更多更好的老師。”

「對啊我去!肯定有我。」

「好老師還有我嘿嘿。」

「我也願意出一份力。」

可惜易遠的苦口婆心沒起到作用,身邊的大個子小豆丁們,一股腦都往他身上湊,鼻涕眼淚一大把,偶爾還帶點土操場上的泥。

易遠承受著這份沉甸甸的愛,視線繞著操場掃了一大圈。他並沒有看到小蕊的人影,剛才接力跑她還在。

和孩子們告彆,易遠回到家。

奶奶把弄好的菜乾、豆瓣醬和辣椒醬準備了一大包,塞給易遠,"好孩子,回去吧。"

來得時候便知要彆離,奶奶也不願表現的多不舍。這種小地方不該留下這些大學生,大城市才是他們的歸處。

易遠把瓶罐往包裡塞, "

奶奶,我要是吃完了,還過來找您拿。"

"行,你愛吃奶奶隨時給做。"

奶奶轉向紀宸那邊, "小宸啊,你也要好好的,沒事多笑笑,健康沒煩惱。""您也是,注意身體。”紀宸說: “下周會有司機來接您體檢,要記得去。"孩子的一片善心,奶奶自然不能拒絕, "行,我知道了。"離開家,兩個人推著箱子往外走。

快到村口時,紀宸問他, "小蕊在學校怎麼樣?""運動會的時候挺開心,後來沒看到人,可能是怕難受,故意躲著我。"

紀宸: "嗯。

兩人來到村子口,節目組的車已經等候多時。易遠拉著行李,臨上車前,轉身看了看村子。他收回視線,準備上車。

"小遠哥,小宸哥,等一下!"

熟悉的聲音點燃心口的火焰,遠處有奔跑而來的女孩,還有她身邊的犬科動物。

「小蕊來啦!」

「大黃也來啦!」

「就知道她一定會來的。」「快和哥哥好好告彆。」「大黃也是,要見不到啦!」

雖然提前有預料,易遠還是被大黃撲了個滿懷,摔得屁股疼,壓得胸口痛。易遠揉它的腦袋, "行了行了,這麼多相機在拍呢,矜持點,要不影響你找男朋友。"

「大黃是真喜歡遠哥。」

「大黃哈喇子快流出來了。」

「大黃可不許瞎親!」

安撫好大黃,易遠轉到小蕊那邊, "這麼晚才來,我還以為你忘了我,臨走都不想見我。"小蕊氣喘籲籲, "對不起哥,浪費了點時間。"

她拿出一捧花,把唯一的白色野花遞給紀宸,剩下的大把都塞給易遠, "哥哥,你們一路順風,我會想你們的!"

“謝謝。”易遠收下花。

小蕊彎成月牙的眼眶是粉紅色的,眼角還掛著沒擦乾淨的淚痕。或許采花的時候,早就哭成了淚人,卻努力在這裡表達開心。

易遠半蹲下來, "注意勞逸結合,考個優秀就行,彆像某些人一

樣,非得當什麼第一名,可彆學成書呆子,聽明白了?"

「紀宸:報我身份證號得了。」「哈哈哈他在暗示誰。」「易遠對努力學習過敏。」

小蕊餘光掃過紀宸的方向,笑著點點頭。

易遠: “我叮囑過什麼,還記得嗎?”"不可以哭!"

"不是這個,是單獨和你說的。"

“嗯,要保護好自己,不要隨便在外麵過夜,特彆是,絕對不要去男人家過夜。”

「易遠很重視女孩保護耶。」

「確實,好感度頗高。」

「我有點想不懂,他這種單細胞大直男竟然能那麼細心。」易遠問紀宸, "你還有要說的嗎?"

紀宸走過來,保持彎腰和小蕊平視, "你沒來得及解決的疑問,我全部寫好過程,壓在書桌下了。那裡有我的手機號,今後有任何問題,都可以給我打電話。"

"知道啦,謝謝小宸哥!"

本來都上車的易遠又返了回來, "不行,有事先給我打電話。"小蕊眨眨眼, "可我要是問知識題的話,小遠哥你也不會呀。"我怎麼不會,萬一我會呢。"易遠逞強, "不會我查查也能會了。"

「這是爭寵嗎?」

「都是哥哥啦。」

「任人裡,易遠最幼稚。」

紀宸和小蕊相互對視,前者給後者一個依著他的眼神。小蕊點點頭, "嗯,我知道啦。"和小蕊告彆,車向著市區開。

兩個人坐在車後排,易遠靠著窗,紀宸在他旁邊。易遠喝掉一半礦泉水,把小蕊的花插.進去,順便問紀宸, "你那支用插嗎?"

"不用。"

紀宸拿出那本英文版的《百年孤獨》,並調整野花的位置,夾進書頁中按壓,看來是要做成標本。

易遠看著書, "小蕊送你了?"

“嗯。”紀宸翻開,在其中一頁停下,繼續翻讀。

書中夾著一朵風乾的書簽,白色花瓣完整無缺。如果易遠

沒記錯,這應該是他們剛來那天,小蕊送的那枝。

車在路上顛簸,梧桐樹的光斑倒影下來,隨著光暈跳動。一半曬在紀宸乾淨的手指,另一半落在保存完好的標本。

易遠視線上移,最終婷在紀宸的側臉和鼻梁上。他突然有點理解,為什麼那麼多女孩都喜歡他,為什麼婷姐寧可獨自承擔一切,都不願暴露他原因。

這樣的男人,外表冰涼刺骨,卻有著一顆溫暖的心。不論是收藏小蕊送的野花,還是安排奶奶去做體檢,都是極其柔軟和細膩的人才會作出的事。

他能對妹妹和奶奶這麼細心,為什麼忍心傷害那麼努力喜歡他的女孩。“看夠了麼?”紀宸聲音很輕,是隻有易遠能聽到的分貝。

"嗯?什麼?"

紀宸確認時間,翻開下一頁, "你已經保持這個姿勢,看了我五分二十八秒。"

“哦,是麼?"易遠不僅沒收走目光,還把胳膊撐在前麵靠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看, “哥哥這麼帥,還不許我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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