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昨晚睡得好嗎?”宋嘉寧跨進堂屋,先給繼父請安,再笑著關心母親。
林氏點點頭,目光溫柔。
宋嘉寧湊到母親身邊,摸摸母親肚子,同即將出世的弟弟妹妹說說話,便一個人去暢心院了。每逢旬假日,國公府三房都會齊聚一堂,母親身子重了後,太夫人囑咐母親先不必去,繼父就留在臨雲堂陪母親吃飯。
秋高氣爽,回想繼父對母親的體貼,宋嘉寧很為母親欣慰,雖然有點對不起早亡的生父,可與前世鬱鬱寡歡的母親比,宋嘉寧更喜歡現在的母親,像一朵開得正好的花,過得滋潤安樂。
“安安!”
遠處有人叫她,宋嘉寧扭頭,看見三個芝蘭玉樹的少年郎,郭符郭恕身穿同色錦袍,加快腳步朝她走來,後麵郭驍繼續不緊不慢地走,麵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宋嘉寧迅速移開視線,朝雙生子笑:“二哥三哥。”
郭符、郭恕一左一右圍著她,兄妹三人邊走邊聊,轉眼就到了暢心院。一大家子吃完早飯,長輩們聚在一起,宋
嘉寧與三個姐姐要去花園散步,雙生子今日不出門,非要賴著她們,郭驍不知怎麼也跟了過來。
秋光暖融融的,兄妹幾個坐在湖邊賞景喂魚。
“對了,楚王、睿王的王妃已經定下來了,你們知道不?”郭符坐在一塊兒石頭上,得意地問。
宋嘉寧與三芳都不知道,四雙眼睛都好奇地望著他,姑娘們輕易不出門,最喜歡聽新鮮事。
郭恕搶著道:“楚王妃是太醫院馮大人家的姑娘…”
他沒說完,四個姑娘就同時吸了一口氣,雲芳最震驚:“馮姐姐居然要當王妃了!”
宋嘉寧很喜歡同樣愛吃薺菜的馮箏,聽到這個消息,真不知道該替馮箏高興還是擔心。王妃自然尊貴,可看那日馮箏的神情,似乎並不喜歡楚王。
四姐妹竊竊私語了一番,新鮮勁兒過了,催兄長繼續說。郭符就道:“睿王妃是揚州知縣李府的姑娘,據說生的花容月貌,是這批秀女中最美的…當然,再美也比不上你們四個。”
庭芳、蘭芳低頭笑,宋嘉寧也矜持地笑了,隻有雲芳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興奮問:“壽王妃呢?咱們跟壽王府挨著,以後說不定會常常打交道。”
宋嘉寧睜著一雙水汪汪的杏眼望著堂兄,真是好奇極了,前世她偶然聽說壽王“謀害兄長才奪得皇位”時,也同時從那幾個百姓口中得知新帝並沒有娶妻,如今都選妃了,難道壽王的兩輩子也不一樣了?
她目不轉睛地等待答案,郭驍暗暗斜她一眼,薄唇抿了抿。
郭符歎道:“咱們可憐的壽王殿下啊,沒有王妃。”
宋嘉寧吃驚地張開了嘴,怎麼會這樣?
三芳也一個比一個震驚,紛紛追問,郭符幸災樂禍道:“你們問我我問誰?大伯父可能都不知情,聖旨上沒提壽王爺,反正就是楚王、睿王明年大婚,咱們可憐的壽王爺要一個人搬過來嘍。”
腦海裡浮現出壽王趙恒神仙一樣的豐姿,宋嘉寧低頭,心裡莫名有點不是滋味兒。說好了三王選妃,宣德帝為何隻給兩個得寵的王爺賜了婚?壽王沒有王妃,是宣德帝偏心過頭了,還是秀女們不願嫁給他?
宋嘉寧絞儘腦汁也想不明白。
她看不透,郭驍也看不透,他隻知道,壽王王妃之位空置,那他這幾個離壽王最近的妹妹,可能要危險了,特彆是…
目光在宋嘉寧臉上轉了一圈,才看繼妹順眼半年的世子爺,突然又發現,繼妹好像沒有前半年那麼可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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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王沒有王妃,這事在京城大街小巷著實盛傳了一陣,就連街頭玩耍的四五歲孩童都知道皇帝爺不喜歡他結巴的三兒子,玩鬨起來,哪個孩子被老爹教訓了,小夥伴們就笑話他:“再不聽話,長大了不給你娶媳婦…”
這話不知怎麼傳到了楚王耳中,親自帶人巡了一天街,凡是對壽王不敬的都押起來,關幾日牢房再放出去,盛威之下,這才遏止了街頭巷尾的風言風語。
宋嘉寧對外麵的事情一無所知,眼看母親臨盆的日子越來越近,宋嘉寧越來越緊張,好幾次半夜都從噩夢中醒來,夢見母親難產出事。她不敢跟母親說,一個人偷偷地擔心,惴惴不安地熬了半個月,十月初八這日,宋嘉寧正與姐姐們學女紅呢,雙兒慌慌張張跑了過來:“姑娘,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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