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恒掃他一眼,默認了這話,放下書卷,坐了起來,福公公快走幾步,服侍主子穿鞋。
宋嘉寧睡了飽飽一覺,神清氣爽,麵頰紅潤,剛剛洗過臉,那雙杏眼水潤明亮,像兩汪粼粼的泉水,含羞帶怯地望著一步步朝她走來的男人,離得近了,才不好意思地垂眸。趙恒卻從她身邊經過,直接去了東次間。
“等會兒再擺飯。”猜到王爺大概有話說,宋嘉寧低聲吩咐雙兒,她追著壽王進了屋。
趙恒坐在臨窗的暖榻上,目光自她挑開簾子那刻起,就落在了她臉上。
他肯定知道她睡了整整一日,宋嘉寧怪不好意思的,視線掠過桌上的茶水,她小聲問道:“王爺喝茶嗎?”
趙恒嗯了聲。
不知道該說什麼時,宋嘉寧就喜歡能做點事,放鬆地去倒茶,再端著七分滿的茶碗遞到他麵前。趙恒接過茶水,沒急著用,看了她一眼:“傷,好了?”
原來他要說的就是這個,宋嘉寧垂下眼簾,點點頭。他沒再說話,頭頂傳來吞咽茶水的聲響,咕嘟咕嘟咽了三下,那端著茶碗的大手再次放了下來,遞給她。宋嘉寧乖順地接過茶碗放回原處,一回頭,見他已經走到門口,出去
了。
天黑了,丫鬟們陸續端上飯菜,宋嘉寧緊張地盯著菜品,發現沒有鹿肉,她輕輕鬆了口氣。晌午飯沒吃,宋嘉寧肚子早扁了,因為自己能吃已經不是什麼秘密,宋嘉寧在這點上很放得開,吃了一碗蓮子粥,還乾掉了一碟子三塊兒山藥糕,本來有四塊兒,其中一塊兒被壽王夾走了…
吃飽喝足的宋嘉寧,眼睛亮亮嘴兒紅紅,簡直就像一條養肥了的魚,勾著人去吃。
趙恒晚飯一般用的少,今晚雖然一直拿著筷子,其實是為了陪她,免得他放了筷子,她拘束不用了。親眼看她吃了那麼多,趙恒有點擔心馬上睡下她會腹脹,便吩咐道:“鬥篷。”
這個好懂,雙兒立即去內室取了王妃的鬥篷來。
宋嘉寧意外地看向壽王,天都黑了,他還想出門?
“走走。”趙恒簡單道。
宋嘉寧隻好讓雙兒伺.候著穿了鬥篷。福公公早退下了,趙恒過來時也沒披鬥篷,宋嘉寧怕他凍著,出門前勸道:“讓她們去給王爺取件鬥篷吧?”
“不必。”趙恒直接出了門。
宋嘉寧無可奈何,乖乖跟在他後麵。冬日黑的早,雙兒提著燈籠走在旁邊,趙恒不喜生人近身,頓足,看眼燈籠,再對宋嘉寧道:“你提。”
宋嘉寧趕緊接過燈籠,雙兒明白主子的意思,沒再跟著。
趙恒走得不快,宋嘉寧能輕鬆跟上,冷風嗖嗖地吹,她雖然戴著兜帽,臉蛋還是被北風吹得發僵,進京五年,宋嘉寧這個在江南長大的姑娘,很少有機會感受深冬夜晚的
京城。臉還好,她提著燈籠的手沒有任何遮擋地露在外麵,都要凍僵了,但宋嘉寧沒有說,老老實實跟著男人在後花園繞了一小圈,約莫走了兩刻鐘。
重新踏進冷風吹不到的堂屋,宋嘉寧反而覺得更冷了,手冷腳冷。雙兒伺候主子脫下鬥篷,看出主子冷了,顧忌王爺沒敢吭聲,隻笑著提醒六兒:“給王爺、王妃倒碗熱茶。”
趙恒現在隻想就寢,淡淡道:“退下。”
還沒碰到茶壺的六兒與剛剛掛好鬥篷的雙兒,齊齊低頭,退了下去。
趙恒大步進了內室。
宋嘉寧瞄眼茶壺,可憐巴巴地去伺候男人了,幫他解腰帶時,右手還僵著。
她在哆嗦,趙恒終於發覺不對,大手抓住她手,冷如冰塊兒,再看她低著腦袋的樣子,趙恒胸口突然竄起一把火,攥緊她手斥道:“為何不說?”
她若說聲冷,叫他知道她冷,他早回來了。
宋嘉寧突然很委屈,他莫名其妙要去逛園子,她能說什麼?她敢壞了他雅興?
沒法說,她扭頭,努力憋著淚。
就在她擔心自己新婚第二日就招了他的厭時,身體突然淩空,短短幾步,他便抱著她闖進拔步床,直接將她放到床上,沒等宋嘉寧抬頭看他,他也跟著上來了,緊緊地將她抱在懷裡,一手抓著她雙手伸進他中衣,貼著他溫.熱的胸膛。
“王爺,不用這樣…”宋嘉寧眼淚吧嗒吧嗒地掉,想把手縮回來,受不起。
趙恒捂著她手,不叫她動,在她腦頂冷聲道:“以後有事,大可直言。”
宋嘉寧埋在他肩窩,哽咽著問出了心中疑惑:“王爺為何要帶我去逛園子啊?”若非他用身體幫她暖手,她都要誤會他在故意懲罰她,叫她犯懶睡了一整天。
趙恒抿唇,半晌方道:“消食。”
宋嘉寧眨眨眼睛,懂了,原來王爺今晚吃多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