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 楊槿琪又去正院了。
她今日過去的時候, 周氏還沒過來, 她便現在廳堂裡坐下等著了。
過了片刻, 高氏從外麵進來了。
一見廳堂裡隻有楊槿琪一個人, 立馬湊了過去。
“見過二嫂。”
“三弟妹客氣了,大家都是一家人。”高氏笑著說。
待坐下之後,高氏問了一句:“對了,聽聞昨日清榮郡主過來了?”
“對。”
“三弟妹竟然還認識清榮郡主?”
楊槿琪點頭:“認識。”
“怎麼認識的?”高氏好奇地問。
也不怪她會好奇,她出生時,家中的父親不過是個地方縣令,熬了十幾年, 一步步升任了知府。而她不過是家中的庶女,又是姨娘養大的, 見識非常淺薄。
隻因林將軍跟她父親多年前有過一些交情,她父親進京述職時,倆人談起來兒女親事, 她才嫁入了京中。
滿打滿算,高氏嫁過來不過是兩年的光景。
周氏極其討厭庶子,自然也不喜庶子媳婦,極少帶著高氏出門走動。
所以,高氏隻知道楊槿琪所在的平安侯府很厲害, 知道王爺公主厲害, 但卻對此卻沒什麼確切的概念。
昨日一聽清榮郡主來了, 著實好奇得很。
隻是又聽黃氏被清榮郡主罵了, 就沒敢去小院見清榮郡主。
“我跟清榮郡主一起長大,幼時又時常去太後宮中,一來二去,就熟悉了。”
“什麼,三弟妹時常去宮中?”高氏驚訝地問。
楊槿琪點了點頭。
高氏突然發現自己對楊槿琪的娘家有了些誤解。
彆說是長嫂黃氏了,就連婆母周氏也很少能去宮中拜見。楊槿琪竟然能去?
不過,一想到如今她們倆都是一樣的身份,甚至自己的還比楊槿琪高,立馬興奮起來。
思量了許久後,高氏一臉熱情地握住了楊槿琪的手,說:“既然三弟妹跟清榮郡主交好,想必郡主還會來府上。等下次郡主來了,弟妹記得叫上我啊。”
楊槿琪有些不習慣這般熱情的高氏,使了使勁兒,把手從高氏的手中抽了回來。
不過,還沒等她開口說話,門口就傳來了一個略微譏諷的聲音。
“二弟妹,你未免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清榮郡主是什麼身份,你又是什麼身份?你下麵來的,不懂規矩,沒得丟了咱們府上的臉。”
高氏立馬不高興了,反駁:“大嫂說的這是什麼話!三弟妹見得,我怎麼就不能見了。大家都是庶子媳婦兒,誰也沒比誰高貴。”
見高氏說出來這般話,黃氏輕蔑地笑了笑。
的確,大家都是將軍府的媳婦兒,然而,娘家卻不同。一想到這一點,黃氏看向楊槿琪的眼神更加不善。
“庶子媳婦兒?弟妹,你這話說得倒是對的。還望兩位弟妹都記住自己的身份,沒得逾了矩。”
對於黃氏這種沒什麼實質傷害的話,楊槿琪向來不想搭理。
她不是吵不過她,而是,若是吵過了,心裡縱然是爽了,卻會帶來一係列無窮的麻煩。
楊槿琪不搭理,不代表高氏不搭理黃氏。
“逾矩?我看昨日逾矩的是大嫂吧。我可是聽說清榮郡主訓斥大嫂了。或許,人家清榮郡主也沒嫂子說的這般看中門第。畢竟,人家可是舍棄了大嫂,卻跟三弟妹玩了一整日。”
黃氏一想到昨日清榮郡主說她的話,臉色就變得難看起來。
“你當我被訓斥了,你就能在郡主麵前討得了好?”
“誰知道呢,等下次見見不就知道了。你說是吧,三弟妹。”
楊槿琪微微一笑,並未搭理高氏這話。
見狀,高氏不高興了,黃氏倒是高興了。
過了一會兒,周氏進來了。
幾句話過後,就把黃氏和高氏打發了,留下來楊槿琪服侍她。
這一日,周氏比昨日還要過分。
讓楊槿琪站著給她打了半個時辰的扇子後,就開始變著法子折磨她。
讓她端著滾燙的水,也不接過來。
楊槿琪哪裡是會受這樣委屈的人。
周氏作為她的婆母,作為她的長輩,她服侍她是孝義。
但若是周氏故意欺負她,折磨她,那就恕她不奉陪了!
她可以服侍長輩,但卻不會容忍長輩對她的欺辱。
所以,見周氏不接。端了幾瞬,楊槿琪就假裝不小心,把茶杯摔落在地了。
在周氏發火前,又笑著說:“都是兒媳不好,兒媳再給您倒一杯新的?”
“你怎麼這般蠢笨,這麼點小事都做不好!”
楊槿琪忍了忍,握緊了拳頭,道:“兒媳的確不夠伶俐,不如母親喚彆人來服侍。”
“你!”周氏見楊槿琪今日竟然敢頂撞她,頓時氣不打一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