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氏腦子裡正想著兒子的親事,驚訝地抬頭,問:“啊?什麼事?”
楊槿琪極力克製住內心的情緒,儘量平穩地說道:“內院的丫鬟婆子都能隨意進出外院了。”
韓氏震驚,說:“這怎麼可能?”
說完,看了一眼大兒媳。
江氏剛剛的確看出來一些事情,也上了心,但她沒想到小妹竟然又提了出來。
似乎,有些小題大做了。
很是疑惑。
“的確如此,剛剛有個婆子去了前院。”江氏道。
韓氏蹙了蹙眉。
雖然她把管家的權力基本上都交給了長媳,但,外院那邊是她在管著,並非長媳。
不過,韓氏雖然覺得這事兒不好,但跟江氏一樣,沒太當回事兒。
所以,說道:“哪個婆子去的,罰了月例。”
楊槿琪卻道:“不如叫過來問問清楚吧。咱們彆冤枉好人,也彆放過壞人。”
韓氏和江氏都怔了一下。
楊槿琪似是沒注意到韓氏和江氏的神色,堅持說道:“還是問問吧。把王嬤嬤趙管事以及剛剛那個婦人一起叫過來問問。”
韓氏雖不讚同,但女兒既然已經說了兩次了,她也不願再反駁,便道:“好。”
不一會兒,梅氏過來了。
梅氏過來之後,楊槿琪沒任何遲疑,直接問道:“誰帶你進府?”
梅氏並不知發生了何事,可看著屋裡的幾個人,戰戰兢兢,回答:“二……二姑娘。”
“為何帶你進府?”
“奴婢去上香時遇到了地痞流氓,是二姑娘救下來奴婢。”
“你來府上幾個月了?”
“兩個月了。”
“被安排到哪裡做活?”
“浣洗房。”
“既如此,你今日為何去外院?”
梅氏詫異地看了一眼楊槿琪,這個問題,剛剛不是回答過了嗎,怎麼還問?
“說!”楊槿琪提高聲量。
韓氏和江氏都被嚇了一跳。
尤其是韓氏。
女兒很少會有這麼認真的時候。
這讓她心裡有了一絲不太好的預感,難不成,發生了什麼大事?
“因……因為……”接著,梅氏又說了一遍剛剛的話。
等梅氏回答完,楊槿琪接著問:“這是第幾次去外院了?”
梅氏仔細想了想,說:“奴婢記不清楚了,好像是五次,也好像是六次。”
若說韓氏和江氏還有些疑惑不太理解楊槿琪的做法的話,現在全都驚住了。
這會兒,全都坐正了身子,仔細聽這仆婦說話。
一個剛剛來府上的仆婦,兩個月內竟然去了五六次外院。
甚是可疑!
“你為何多次去外院?”韓氏插嘴問道。
畢竟,在後院理,真正管家的人是她。
她從來不知道,外院什麼時候這麼容易出入了。
梅氏又哆嗦了一下。
不是隻有五皇子妃是個惡人嗎?為何侯夫人也如此可怕。
看著韓氏不悅的目光,梅氏嚇得不輕,開始細細跟她們說了起來。
無非是按照王嬤嬤的吩咐給趙管事捎個信,亦或者,給趙管事送個東西。
有時候還會給王嬤嬤的兒子,在外院守門的小廝送些吃食或者衣裳。
亦或者,把漿洗好的衣裳送到外院。
韓氏鬆了一口氣。
王嬤嬤和趙管事是夫妻。
這趙管事是府上的家生子,祖祖輩輩都在府上。
隻是,趙管事好賭,大大咧咧。
把他放在外院,那也是看在祖上的麵子,實則沒什麼重要的差事。
王嬤嬤又管得嚴,時常去外院看看丈夫和兒子。
雖然指揮梅氏去不太妥當,但也沒什麼太大的問題。
直到,她聽到女兒問了這麼一句。
“那你去外院時,見過幾次侯爺?”
韓氏的目光立馬看向了女兒,眼神中充滿了驚愕之色。
女兒卻是看也未看她,依舊還是剛剛的那副模樣,極為冷靜,並未有什麼多餘的表情。
仿佛在問梅氏今日吃了什麼一樣淡定。
梅氏卻突然抬起頭來,不可置信地看向了楊槿琪。
像是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道:“五皇子妃,您這是什麼意思?小婦人的相公剛剛去世不到半年,奴婢還在為他守孝,您這不是在侮辱奴婢嗎?”
楊槿琪嘴角露出來一個諷刺的笑容。
守孝?過不了幾個月,就要爬了她父親的床。
“哦?我何時說過這樣的話?莫不是你自己心虛?我不過是問問罷了,你從實招來。”
梅氏抿了抿唇,臉色漲得通紅。
韓氏猛地拍了一下桌子,道:“說!你是不是故意去外院勾引侯爺!”
因著楊妡姨娘的事情,韓氏最討厭爬床的丫鬟。
“奴婢沒有!”梅氏聲線尖銳地反駁,“奴婢在夫君床前立過誓言,要守孝三年。”
楊槿琪笑了。
拍了拍韓氏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嗯,我是信你的,看你的模樣也知道你是個老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