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自主的站起身來,蘇成旭小聲開口:“阿錦,你認識這妹子啊?”
司明錦沒回答,隻雙目緊緊鎖著趴在桌上的沈柔。
她好像還沒有醉得睡過去,一隻手還扣著啤酒瓶,正翹著食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
走近些,還能聽見她低啞著嗓音在哼歌。
一首曲調悲情的歌,司明錦不知道歌名。
他邁動長腿,走到了女人身側。
修若梅骨的手試探似的搭上了沈柔的肩膀,司明錦哽聲:“沈柔……”
看她這幅樣子,他心裡彆提多難受。
感覺有蟲子在啃噬他心尖上最柔軟的肉,疼得連聲音都帶著細微的顫抖。
旁邊被忽視的蘇成旭瞪大眼,半晌才從“沈柔”這個名字裡悟到了什麼。
他想起來了!
沈柔!
在國外留學的時候,他和司明錦同吃同住。
司明錦的錢包夾縫裡,就一直放著一張紅底寸照。
照片是一個女孩子的,五官秀美,笑容如微風那樣和煦的一個漂亮女孩子。
那照片像是從什麼地方撕下來的,背麵還有膠水的痕跡,空白處就寫著“沈柔”這兩個字。
蘇成旭還是一次偶然的機會,才知道“沈柔”是女孩的名字,而這個叫沈柔的女孩,一直是司明錦心口的朱砂痣。
他和司明錦認識好幾年了,在國外那樣氛圍奔放的地方,司明錦沒受一絲一毫的乾擾,愣是徹徹底底當了個柳下惠。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不婚主義,沒有心。
就連蘇成旭也以為,他注孤身了。
沒想到……原來司明錦的一顆心,一直存放在這個叫沈柔的丫頭身上。
蘇成旭驚呆了,為司明錦數年如一的癡心。
……
朦朧中,沈柔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
那聲音磁性好聽,低低沉沉的,在她耳際盤旋。
每一聲都很溫柔,是她從江遲意那裡,求也求不來的那種溫柔。
所以沈柔撐著疲憊的雙眼,不論如何也要看看那個叫她名字的人。
可她抬眸循著聲源處看去時,卻隻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
知道那是個男人,個子很高,身材纖瘦勻稱。
她看不清他的臉,但卻毫不吝嗇的衝他笑,唇色瀲灩:“你……認識我?”
司明錦:“……”
他確定沈柔是真的醉了。
男人沉眸,瞥了眼被她抱在懷裡不肯撒開的啤酒瓶。
司明錦給沈柔倒了杯茶,把茶水遞給她時,順勢將她懷裡的酒瓶拿走了。
為此,沈柔還揪著他的衣角爭奪了一陣。
奈何她身高不夠,加上醉得根本站不穩腳跟了,壓根兒就搶不過司明錦。
男人奪了酒瓶,轉手就遞給了旁邊的蘇成旭,讓他把剩下的酒全部撤了。
蘇成旭可不敢不聽。
每當司明錦心情不好的時候,他都得繞著他走,這要是得罪了司明錦,回頭那記仇的家夥不得想法設法的報複回來?
蘇成旭乖乖撤酒去了。
司明錦一手扶著沈柔,讓她坐回了凳子上。
另一手則端過被她拂開的茶杯,親自喂到她嘴邊,耐著性子輕聲哄:“乖,喝一口,就一口。”
“我不……我要喝酒,喝酒!”
女人吵著鬨著,引得店裡其他兩桌客人往他們這邊看過來。
卻也隻是看了一眼,就被司明錦那冷冰冰的眼神給震退了。
男人收回視線,哄著沈柔喝了兩口茶。
然後蘇成旭回來了,問司明錦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我看沈妹子還帶著行李箱,莫不是離家出走吧?”
對於沈柔的事情,蘇成旭毫不知情。
司明錦也沒有多說的意思,隻讓蘇成旭幫忙把沈柔的行李箱放到他車上去。
他打算送沈柔回家。
……
蘇成旭幫著司明錦把沈柔弄上了車。
一番折騰下來,他都出汗了。
“阿錦,這丫頭力氣挺大啊,你一個人能控製得住她嗎?”
“彆回去的路上把你當臭流氓給揍了啊?”
司明錦白他一眼,為沈柔係好了安全帶,便一聲不吭的繞到駕駛座那邊。
開門上車,發動引擎,動作可謂一氣嗬成。
根本沒給蘇成旭再叨叨的機會,司明錦驅車離開了。
黑色奧迪揚長而去,很快便消失在了蘇成旭的視野裡。
男人插著腰在路邊張望了一陣,直到店裡有人要結賬,才折回去。
……
桂城,西子巷。
司明錦將車停在了巷口,看了眼腕表,已經淩晨三點了。
沈柔的父母肯定已經睡下了,而且這丫頭一路都在嚷,嚷她不要回家,不要回……這會兒司明錦的心都被他嚷得徹底亂了。
在巷口停車坐了許久,男人傾身去解沈柔的安全帶。
沒想沈柔一把抓住了他的手,酒氣熏天的唇晃晃悠悠的湊到了男人耳邊,重重呼了口氣,半帶著撒嬌的味道:“我不回去……送我去酒店,我要去酒店……”
她不想回去麵對爸媽,更不想麵對江遲意。
沈柔的潛意識裡,是想把自己藏起來,今晚隨便找個酒店住下,緩一緩再去麵對家人和江遲意。
所以即便是醉了,她仍舊堅持著腦海裡殘存的那抹執念。,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