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溯醒來的時候,便見到顧煬正坐在身前替他輸送靈氣,他緊闔雙眼,緊攏眉心,冷白的額頭上細汗涔涔,隱隱有青光隨之閃過。
甄煦見他睜眼,麵色一喜,忙道:“黎子你醒啦!沒事啦!”
顧煬聞聲也睜開了眼,見黎溯麵色無異常,才堪堪收斂了功法。
功法一收,黎溯便覺渾身無力,不由自主便向一側歪去,顧煬順勢摟住了他,將唇放在他耳邊柔聲道:“感覺如何?”
甄煦也連忙湊了過來,牽起他的手道:“黎子,你可嚇死我了。”
“我怎麼了?”
黎溯完全不記得發生了什麼,隻知道他做了一個夢。
夢中是一片看不到儘頭的紅,空氣裡充滿著似是岩漿的怪異味道,周遭是熱氣騰騰的溫泉。
而他此時正躺在溫泉裡,那溫泉裡的水仿佛要將他的四肢百骸都給煮沸一般。
他想出去,可無論他如何撲騰也出不去。
直到一雙冰涼的長臂,攬住了他的腰身,將他帶入了自己懷中,他才終於鬆出一口氣。
可還不夠!
熾熱中陡然出現的一抹冰涼,就仿佛是久經黑暗的地方驀地出現了一抹光,讓他不自覺地便想靠近。
於是,這個夢,便在此時變了味道。
纏綿繾綣,起起伏伏。
當然,黎溯也看清了身上之人的模樣,赫然是顧煬那張俊逸無比的臉。
隻是平日的一襲素衣和那淡翠色的瞳孔,在夢中已經消失不見,換成了妖冶的紅瞳,可黎溯反而覺得,他的紅瞳竟比原先的那雙翠瞳還要好看。
他滿眼深情的看著黎溯,用行動撫慰著他的身心。
此時的顧煬,妖冶而不失深情,是萬分吸引人的。
讓黎溯自然而然的生出了想獨占他的想法,甚至還為他如今是自己的而感到慶幸。
他將手圈上顧煬的脖頸,迎接著一次又一次驚濤駭浪,直到夢醒睜眼之時。
*
晃神之際,黎溯想到了夢中的種種,不由得羞紅了臉。
他沒想到自己竟然有一天會做春·夢,而且夢中的YY對象還是顧煬。
雖然他以前非常喜歡甄煦,可從來都是發乎情止乎禮,根本沒做過什麼越距的事兒。
更是彆說YY他,而做什麼春·夢了。
不過……黎溯作為21世紀的新新人類,終年混跡於酒吧夜場,卻一直潔身自好到如今,這……正常嗎?
當然不正常,送上來的妹子,帥哥們都不要,朋友們當時都嚴重懷疑黎溯不·舉,甚至為此還暗地為他搜羅了各種方子,都被他一打置之。
因為那時的他根本不以為意,隻覺得自己是對甄煦太過專情了而已。
如若不然,最多也就是比旁人冷淡些罷了。
可現在不僅不冷淡了,還學會YY了!
如果是他那群狐朋狗友知道了的話,怕是會火速撲過來,來一記猛搓狗頭,接著用裝著老父親般十分欣慰,卻又十分欠扁的語氣道:我們家黎子終於“長大”了,嚶~怎麼樣?說說感受啊,厲不厲害?爽不爽?
想到這裡,黎溯不由得打了個寒噤。
但轉而甄煦的話,讓他回過了神來:“你剛才昏倒了呀!渾身燙的跟蒸爐一樣,我怎麼叫你都醒不來。要不是你徒弟給你輸送什麼靈氣,你這會兒怕是還沒醒呢。”
顧煬睨了他一眼:“多嘴。”
甄煦撇撇嘴不說話了。
顧煬又柔聲對黎溯道:“師尊,你是否還能調用靈識?”
黎溯頷首,便合上眼,調用靈識在自己體內查看,須臾心裡一驚,連忙睜開了眼。
他呆呆的看向顧煬:“是……壁壘?”
顧煬點頭:“嗯。”
黎溯徹底傻了。
靠!完了完了完了,他進階的壁壘竟然鬆動了!
壁壘鬆動,也就是說,他將要邁入合體期了,也便是他的發·情期!
怪不得,怪不得他昨天回來後,便昏厥了,今天還破天荒的,做了人生中的第一個春·夢。
他的玉龍之身步入合體期之後,會變得無比虛弱,而到虛弱頂峰之時,便會變得無法控製自己,從而四處發·情,甚至會到不認人的地步。
而如今自己身體出現的這些反應,應當是預兆。
但為什麼會突然這樣?
他記得原主在整本書中,幾乎都保持著清醒,隻有在被成了魔君的顧煬擄走之後,對他使用了某種藥劑,才促使他突破壁壘,進入了合體期。
也是因為原主太過執拗,偏說自己不愛顧煬,甚至用刻薄言語刺激他。
也是在連番刺激下,顧煬才控製不住自己,做出了此等瘋魔舉動。
那般不認人,不就可以任他為所欲為了?
可為何自己如今便突破了?
要知道,這些年他為了不讓這個壁壘鬆動,練功都沒敢練,更彆說閉關了,所以絕不會是他修煉的事兒。
但那又是為何呢?
黎溯首先Pass掉了“是顧煬”的這個想法,不說彆的,眼下顧煬的人品還是信得過的。
何況,以自己對他的了解,知道自己如今早已心悅於他,如今他是萬萬不會做此行徑的。
其實仔細想想,自己穿越到如今,發生的許多事都和書中的原本軌跡產生了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