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1 / 2)

驕寵 臣年 11218 字 5個月前

這裡的浴室不比楓湖居那邊奢靡寬敞,平時顧星檀一個人洗澡還算舒服,現在多了個身高將近一米九的男性軀體,就顯得逼仄。

此時,容懷宴薄唇正貼著她耳畔念著篡改過後的豔詩,音色在瓷質牆麵反射中格外磁性,仿佛連耳膜都在顫栗。

隨著他書寫,顧星檀輕而易舉感受到微燙長指下的觸感,下意識張了張被水霧潤濕的紅唇,半晌,才溢出半句難以啟齒的話音:“怎麼什麼詩到你嘴裡,都成了這種……”

她手心撐著冰涼的鏡麵,深深呼吸,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咬著唇質疑,“百年書香世家培養你,培養得都是這種詩詞歌賦?”

“嗯?”

容懷宴最後那個海棠香的‘香’字已經寫至她的腰窩,此時微微頓筆,從清啞喉間溢出簡單的低音節。

唇畔浮笑,忽而道:

“是‘狂風落儘海棠色,嬌花成**滿池’……”

念這詞時,長指慢慢往雪中那最豔麗的海棠色而去,若即若離,惹得顧星檀眼睫亂顫。

容懷宴感受到‘嬌花滿池’後,另一隻手慢慢收緊了女子纖細腰肢。

顧星檀猝不及防,纖薄腰背撞到這位滿嘴風雅詩詞、百年書香浸染的謙謙君子身上,清晰發現對方腰腹肌理都充斥著壓迫感極重的攻擊性。

而後,聽到——

他未儘的話落下:“還是,‘玉樹瓊花,迤邐相偎傍’?”

顧星檀愣了好幾秒。

在朦朧熱霧中,落地鏡倒映出兩人模糊的身影,若隱若現,越發讓人浮想聯翩。

直到容小變態溫度持續升高。

顧星檀驀地反應過來,他詩中的‘玉樹瓊花’指的什麼。

臉頰一瞬間燒得比之前抹掉的口紅還要豔麗。

啊啊啊啊。

這都是什麼虎狼詩詞!

顧星檀呼吸難抑,那雙掛著水珠的眼睫似鴉羽般亂顫,連帶著心臟,砰,砰砰,砰砰,毫無規律。

“容、禽、獸!”

“偽君子!”

美人罵人也是美的。

容懷宴視線掠過那緋色靡麗的臉蛋,仿佛春日最熱烈的海棠花,嬌豔欲滴。

頓在她那雙纖長的腿部,原本肌膚那一枝灼灼搖曳的海棠花枝,已消失不見,又化成了一捧白生生的雪。

“看什麼看,鬆、手!”

顧星檀強撐著理智,想要脫離他的懷抱,以及那存在感極強的容小變態。

花灑突然被他打開。

溫熱的水兜頭澆了下來。

“喂!”

有了水,摩擦力越發小。

蒸騰的霧氣之間,男人如畫眉目,難得浸染了一抹薄欲,在她耳邊低低稱呼了句:

“小海棠。”

這個稱呼——

顧星檀瞳孔陡然放大,檀口張著,剛要問:“你……”

忽而。

少女纖細天鵝頸無力地仰靠在容懷宴線條漂亮的胸口位置,垂落的柔順烏發滑過骨骼分明的鎖骨。

微卷的發梢,緩慢而有規律,一點一點,掃過男人勁瘦腰腹,

……

……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顧星檀全身都被那股冷雪烏木香浸透了個徹底,神思恍惚間,耳畔依稀不斷回蕩著男人用那種似冷玉清貴低涼的聲線,緩緩喚她——

“小海棠。”

由於容懷宴這句‘小海棠’,讓顧星檀這一夜,恍惚做了許多錯亂的夢境。

*

翌日。

天蒙蒙亮時,外麵光線沿著木質的窗戶照了進來。

原本安靜睡著的美人兒驚醒般,驀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剛起了一半,又重新倒回去。

身上極厚的被子重重‘砸’了下來。

談老爺子家裡收集了不少字畫作品,其中多為破損嚴重的古董,老人家愛畫如命又不怕冷,即便是寒冬臘月,家裡溫度都不會調的太高。

所以每個房間的被子,都是極厚的。

除此之外,容懷宴的手臂還箍在她腰間。

顧星檀仰回枕頭,望著天花板幾秒,一鼓作氣掙脫他的桎梏,氣勢洶洶喊:“容懷宴!”

話音剛落。

少女纖若柳枝的腰再次被那雙手臂若無其事地攬了回去,男人清冷矜雅的聲線,此時染著幾分靡麗慵懶,“被子。”

“要什麼被子!”

顧星檀直接把他身上的被子掀開來,清晨寒氣瞬間侵襲至皮膚,隔著薄薄的黑色睡袍,清晰看到男人身上肌理壁壘分明。

就很性感——

不對不對,現在不是欣賞男色的時候。

顧星檀把被子團進自己懷裡抱著,不給他扯回去的機會,漂亮眸子帶著審問意味:

“說,你怎麼知道我的小名?”

昨晚雖累極而眠,腦子裡卻一直惦記著這個問題。

難怪啊。

那麼多花,容懷宴卻選擇她身上畫海棠花枝。

原先以為他知道自己喜歡海棠,平時用的也是海棠香。

現在想想,是她天真了,哪裡有那麼巧合的事情!

‘小海棠’是媽媽給她取得乳名。

顧夫人雖生在四季分明的陵城,性子卻像是那種典型江南水鄉裡走出來的大家閨秀,聲音溫軟又動聽。

顧星檀對母親的記憶已經開始模糊,卻依舊清晰記得她是如何用唱曲兒一樣的調調,喊她‘小海棠’的,承載了她所有的童年。

所以,當九歲那年,顧夫人去世,年幼時候顧星檀在失去母親後,聽不得任何人再喊她‘小海棠’,後來家裡人將這個名字視為禁忌。

即便如今長大,不再像小時候那麼偏激執拗,也鮮少有人再提。

顧星檀秀美的眉尖略略皺著,從他讓她畫畫、又教她畫畫開始,現在又喊出了她的小名。

容懷宴揉著眉梢坐起身,視線掠過顧星檀擰著眉頭的漂亮臉蛋。

由於房間溫度低,容太太總是往他懷裡鑽,像是八爪魚一樣,一點縫隙都不留,很考驗男人的自製力。

她倒是睡的香,他卻一夜都沒怎麼睡。

陽光斜斜照進來,一半灑落男人那張輪廓精致的側顏,卻見幽暗沉靜的雙眸被映得成了琥珀色,乾淨透徹,仿佛能看穿一切。

顧星檀卷翹的眼睫微眨了下。

卻見他緩緩起身,雲淡風輕地套上隨意掛在旁邊屏風架子上的睡袍:“我怎麼知道容太太的小名?”

“你知道!”顧星檀下意識反駁,“昨晚還叫過!”

總不可能是她的幻聽吧?

卻見男人似是思索。

片刻後。

他清明的眸底似是了然,俊美麵龐氣定神閒:“原來小海棠是容太太的小名。”

在顧星檀開口之後,視線掠過她探出被子裡,那條曾經畫了海棠花枝,如今雪白纖長的小腿,意味深長地補了句,“與你很配。”

被撩了一臉的顧星檀:“……”

狐疑地望著男人去洗漱的背影,完全看不出任何說謊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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