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眷。”
蘇林茫然想。
“在這種情況下神眷嗎？”
沒有死確是最大眷顧，翻找之前評論區，很多人認為蘇林已經得到了世界末日豁免權。
但是在女神因為憤怒而毀滅整個世界之後，他又能夠在一個人世界裡麵存活多久呢？
這麼想著，蘇林卻從對準自己攝像頭中看到自己臉。
不知何時。他皮膚已經變成了剛抽出嫩芽一樣白色，而他頭發和眼睛都變成了草木一樣綠色。
“……”
不可思議，他低頭向下看去。
他並沒有感覺到自己使用了什麼能力，不管是修真裡麵‘從丹田冒出熱氣’，還是魔幻裡麵‘感覺到魔力在體內流動’都沒有出現。
但隻是在他注視下，原本枯萎大地重新抽出綠芽。
“……”
那不是人類可以擁有能力。
蘇林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在已經變成肉質甚至捅下去會流血土地上重新長出植物，就算來最頂級農業學家都無法做到。
完成了這種壯舉，卻沒有感覺到任何異常，反而是理所應當事情。因為這本來就不屬於人類可以掌控東西。
這是女神給他眷顧。
【和你在一起時間有點久，他身體雖然說有血液循環地方沒有葉綠素堆積，不過頭發還有眼睛之類該長出色素地方都變成綠顏色了】
‘…好可憐，到時候多給他一點神眷吧。’
杜鬆子是不可能明白對方視線落點和心裡麵想法之類事情，隻能讓係統觀測，看他視線落在哪裡時間稍微久一點，就趕緊操縱植物神權能讓那個地方長出植物，好給他加舞台效果。
蘇林此時已經差不多明白自己和之前截然不同這一件事了。
但是他不明白是這種神眷究竟能夠做些什麼。
難道要他一個一個地方走過去，把目光看遍整個希臘來挽救他們嗎？
時間真來得及嗎？
而且雖然現在農神憤怒範圍暫時止於整個希臘——畢竟在神話裡麵她也隻是希臘一個地區女神，雖然希臘人可能不想要這樣子範圍限定吧。
但既然幾天之前紅月女神都已經預知了是世界範圍末日，誰也不知道這種東西什麼時候會繼續擴大。
因為如果說是女神力量隻能限定在整個希臘也就算了，如果那種枯萎範圍是以她所在地區為最強點，到周邊就越來越衰弱也好啊，大家至少會知道祂能力範圍僅止於一個國家（雖然說這已經非常恐怖，足夠讓全世界所有國家為之膽寒了）
但是情況不是這樣子。
枯萎蔓延速度極快，從這裡到希臘最周邊僅僅花了3分41秒，誤差不會超過兩秒鐘。
在那之後，宛如被什麼東西隔絕著一樣，災難限定在整個希臘範圍。
不少人認為這是因為其他地方神祇阻止農業女神把她憤怒波及到外界，如果要拿國家來比喻話，就相當於外交警告。
這種行為倒是更加能夠讓彆人確信這個世界一直都有著神明存在。
【但是既然在此前各種世界大災變，通古斯大爆炸，東京大地震美國龍卷風時候神明都沒有出來，並且現在在女神揮灑祂憤怒時候，祂們也沒有阻止，那麼在神明眼中，人類究竟是什麼東西，就很值得商榷了。】
一道彈幕陰沉沉劃過。
【…美國那邊沒有出現好不是理所應當嗎？他們原生地神祇…嗯，你懂。】
【聽說這幾天裡麵他們在準備對印第安人友好政策出台…不過現在搞還有用嗎？】
【誰知道，死馬當成活馬醫吧。】
雖然依舊不敢直呼神明名字，但是現在他們話語似乎大膽了許多。
【因為我們好像不管是喜歡還是討厭，對於神明來說都沒有任何意義。】
【啊。不。討厭絕對是有意義，你敢去跟女神說任何一句她女兒相關壞話嗎？當場就等著下地獄推一輩子大石頭。】
【但是喜歡。祂們似乎並不太在意。】
【在祂們眼中，我們喜歡應該也就跟一群螞蟻喜歡沒有什麼區彆吧，與其說是在意不在意，好像祂們能理解都不能理解。】
神明對人類似乎並沒有任何想要尋求東西，德墨忒爾女神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一句，‘你們為我建立廟宇，來信仰我吧’之類話，祂們隻是自顧自行動而已。
【拿環保學家話來說，地球是一個整體，是人類‘母親’，但人類隻不過是生活在地球上麵啃食她破壞她小小寄生蟲而已。】
【反正如果是我話，到處都有油井來挖我石油，我身上生長著雨林很多地方都被亂砍亂伐，澳大利亞山火燒了整整半年…我如果有意識，我一定會生氣。】
【呃…您是自然教派嗎？】
【…有點像吧，之前下樓時候看到有學者在發傳單宣傳，我看了一下也有點感覺。】
自然教派也是這幾天裡麵新生出來教派，他們並沒有特彆信仰對象，或者說隻要是和植物還有大自然相關神明，都在他們信仰列表裡麵。
教派最開始創始人是國際範圍內非常有影響力環保學家，之後參加也大多是他周邊學者之類，但是最近也湧入了一大堆平民。
科學家和教派這個組合似乎非常可笑，但是科學本來就不僅限於無神論。
恰恰相反，在真正科學領域裡麵，如果有神明，神明所作所為，神明實行神諭，也應該能夠以科學方法歸納整理才對。
而且最重要是。不管是以前紅月事件裡麵女神希望驅逐科技也好，現在農業女神讓植物枯萎生長出自己喜歡魔花也好，她們都符合了相當一部分環保人士主張。
【也不是不能理解…但感覺自然教派人有點神神叨叨。】
【上麵我建議你自己刪掉，他們信仰神明裡麵絕對有農神德墨忒爾，你確定要在現在這種情況說這個？】
【啊，抱歉…我已經申請舉報了，但是他們不覺得他們自己主張太過分了嗎？】
最近幾天，自然教派甚至開始主張以前那些自然危機，比如說亂砍亂伐會造成泥石流山體滑坡，土地荒漠化會帶來毀滅性沙塵暴，大量排放溫室氣體也會使全球變暖海平麵上升各種災難頻發，這些都不是地理學家和物理學家們想那種自然現象，而隻是被觸怒神明報複而已。
【不…也許那都不是祂們主動憤怒，而是人體自我防禦機製一樣東西。】
【畢竟如果女神真生氣…已經有過兩次這樣子例子了。】
不管是全球科技用品失靈，還是希臘大枯萎，災難不都已經很鮮明反映在他們麵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