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第 71 章(1 / 2)

重新打開的界麵裡。

世界煥然一新。

所有人都聚集在研究所裡麵,直播間也在直播著這裡的場景。

百穀泉一身上的衣服已經換了一套。

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在這個時代裡麵搞出來這麼高級的和服的。

禦影坐在穿著水乾的人們抬著的轎子裡麵。

那些抬轎子的人看起來長得都挺精致的,4個人的身高體型都相仿。

但是額頭上貼著符紙一樣的東西,看不見臉。

偶爾一陣微風吹過的時候,符紙掀開一點,才能夠看見他們白色的下巴和閉得緊緊的嘴唇。

似乎是有一點緊張,他們的呼吸都放輕了很多。

禦影坐在那個神轎上,比任何一個人都要高。

其他的人都站著,頭則微微低下去,沒有一個人敢直視她的麵容。

看來他們都已經汲取了之前世界被分成兩半的教訓。

而百穀泉一站在那裡,在人群之中隱隱被奉為主導者。

這裡的神明當然是禦影,不過禦影在這兩個星期裡麵估計一個字都沒有跟他們說過。

畢竟她是由杜鬆子操控的馬甲,而杜鬆子在世界的外側,就這麼輕輕鬆鬆的把進度條一拉,直接跳過了那兩個星期。

沒有施加任何乾涉。

【就算是吃東西洗澡之類的,也都是由巫女恭恭敬敬的閉著眼睛跪在她的麵前幫她去做的。】

“吃東西…”

杜鬆子稍微睜大了眼睛。

“我是考慮到美少女不需要新陳代謝,所以根本就沒有給她加進去這種功能。。”

“就算用X光來照射她的胃腸,應該也隻能夠看見一片漿糊吧。”

“或者說就算把食物放進她的嘴裡,她能吞下去嗎…?”

【還是能吞的。】

係統告訴她。

【可以在體內分解為能量。】

【就算你不操控的時候,馬甲也有著基本的生物本能。】

【不然那個時候開普勒和禦影一起在直播間裡麵出現,你一個勁操控著開普勒,直播間裡麵的人們早就會發現禦影根本不呼吸了。】

“噢,嗯嗯。是這樣子啊。”

杜鬆子點了點頭。

雖然說一直都是她操控著馬甲寫各種各樣的劇本搞事情。

不過這些細枝末節都是由係統來管理的。

或者也不能說是細枝末節…

杜鬆子給這個世界編撰的劇本,靈感基本上都來自各種各樣的恐怖片。

還是那種血漿特彆多的小成本驚悚片。

她有一個特彆喜歡的恐怖片導演,也曾經出過一個事故。

“明明拍得非常好看的謀殺電影,結果屍體倒在地上,卻仍然在呼吸…”

好蠢。

“如果被觀眾發現就糟糕了。”

“看來係統還是蠻有用的。”

杜鬆子說。

不過基本的生物本能肯定不能夠派上什麼大的用處。

要是覺得禦影在這兩個星期裡麵,‘展現了超強的政治手腕’,‘讓所有人都服服帖帖’,‘讓日本的國力就此騰飛’,那就太可笑了。

“那種東西根本就不需要用智慧。”

杜鬆子說。

“想要彆人的忠誠就去威脅或者洗腦,想讓全世界的人們變強,就給他們灌注魔力。”

“隨便下幾個命令就可以了。”

【啊,是的,您說的一點錯都沒有。】

係統也非常輕快的回答。

杜鬆子說根本就不需要用什麼智慧,百分之一百是因為她也根本沒有什麼智慧。

操控下屬的方法,精明的平衡勢力,這些東西百穀泉一過來,應該能夠說的頭頭是道,真正做起來也不至於紙上談兵。

但是杜鬆子…

彆說馭人之術了。她以前在學校裡麵,就連朋友都沒幾個呢。

不過係統之所以當初會選中她來當宿主,也不是因為她的身上有著什麼樣的智慧。

聰明人全世界到處都是,隻要在政府裡麵隨便抓幾個官員就可以了。

而杜鬆子雖然是政治隻能夠拿幾分的笨蛋,到現在為止,卻能夠輕輕鬆鬆的將希臘納入自己的管轄範圍。

讓裡麵的人們全部變成隻能夠思考著她的事情的信徒(小豬)。

如果她想,她那些錯誤百出的,隻是氣勢唬人的計劃,也真的能夠把整個地球的人嚇到。

這個是因為杜鬆子很淺薄,才能夠控製同樣淺薄的人們嗎?

係統總是很感興趣地這麼想。

它有的時候也會開始計算,如果沒有杜鬆子,隻是自己製造出來一些‘神明’去收割彆人的信仰,會怎麼樣。

得出來的結果總是那麼的不樂觀。

第1步肯定是紅月事件,或者就算沒有紅月事件也要製造一場全球級彆的電子脈衝,讓科技設備無法使用。

之後是逐漸的讓政府癱瘓。

關於這一點,它能夠想到的方法也不是什麼散播謠言或者煽動一場起/義。

而隻能是把政府裡麵的大多數官員全部殺掉。

之後,就像是神話裡麵說的一樣。

巴比倫高塔為什麼沒有辦法建成?為什麼要使原本能夠互相理解的人們語言不相通,讓他們分散在世界各地?

因為神害怕人們齊心協力能夠威脅到自己的地位。

係統當然不可能被那些碳基生物的反抗給打倒,他們根本連係統的本體(一個約莫有月球大小的超級計算機)藏在哪一個星群裡麵都不知道。

但是萬一他們聚在一起,能夠相互安慰相互理解…甚至相愛的話,就會逐漸的萌生出反抗的勇氣,信仰也會變得不那麼真誠.

那就應該把世界上的人們全部打亂隨機分配。

國籍和家庭,這些在正常社會裡麵用來區分人們的標準,在這裡是不適用的。

或者說必須得不適用。

不能夠讓他們有任何的相同之處。

不能夠讓他們組成任何的‘團體’。

隨機把地球的人類分配在在各種集聚地裡麵,進行洗腦

…嗎?

但是那樣子資源也不能夠集中。

不要看杜鬆子平常隻要裝裝樣子就可以有信仰入賬了,其實信仰的收取方式還挺麻煩的。

很莫名其妙的,如果讓所有人聚集在一起,得到的信仰就是會比所有人分散開來的時候來的多。

大概是因為人類是所謂的社會性動物吧,得讓他們組成社會。

至少得是一個完整的,能夠邏輯自洽,能夠傳承下去的社會。

還是把是全世界大約70%的人統一殺死,再把剩下30%的人聚集在一起。

當時的係統又挑選了這樣子的一個方案。

先放棄這一代人的信仰,讓他們進行交/配,生下來的孩子統一用機器人從嬰兒時期開始進行洗腦,讓他們信仰自己。

社會是需要有階級之分的。

在係統給人們規劃的未來裡麵,根本就不需要有娛樂和工作這種分散人們注意力的事情。

他們隻需要一直的信仰,一直的祈禱就可以了。

就好像你不可能讓工廠流水線裡麵的配裝機器去做彆的事情一樣。

如果沒有娛樂,自然也不可能有用來流動的金錢。

那個社會說不定非常的接近所謂的共/產/主/義。

或者說是完全平均的空想社會主義。

人們就算不勞動都能夠獲得維生的資源。

但是因為每個人都有資源,所以凸顯不出階級。

那為了一開始就給他們創造出階級的氛圍,就隻能夠從出生開始決定了。

因為杜鬆子總是看著各個國家的神話書,係統的資料庫裡麵也積攢了這些,在它看來完全是錯漏百出的東西。

它知道印度那個國家有種/姓製度,從血統開始分配階級。

它覺得這個是可以參考的。

【從出生開始就決定了人們的高低…出生。】

由於在那個社會裡麵根本就沒有所謂的父母(它判斷父母可能會對孩子造成不好的影響,因此每一個嬰兒都是由機器人撫育的)

沒有上一代的資源做區分的話,那要如何讓人類從出生開始就有高低之分?

這樣子的問題。在看到杜鬆子操控的超凡者馬甲,是如何對待那些沒有超凡能力的人們。

起碼口頭上麵的態度,是如何稱他們為‘家畜’‘小豬’

——並且那些被她侮蔑的人們也自然而然的接受了這些事情,沒有半點的想要反抗,隻是希望自己能夠變成超凡者,去鄙視其他人的時候。

係統得到了靈感。

由於在它所設想的社會裡麵是不存在超凡之力的——杜鬆子的馬甲有超凡之力,並且每一次壯舉都得耗費一大堆的能源,是因為她要跟其他人有所分彆。

但是在那個社會裡麵,沒必要有這樣的能源浪費。

它隻是這麼問杜鬆子。

【如何有高低之分?】

【健全的人和殘疾的人是有差彆的嗎?】

【健全的人可以無條件的歧/視殘疾的人嗎?】

係統曾經問過杜鬆子這個問題。

當時,那個女孩子雖然擺出一副‘你怎麼突然問哲學問題?’的樣子,但還是毫不猶豫的點了頭。

“不僅僅是這個。”她說。

杜鬆子說的很認真,並且每一個字都來源於她活在這個世界上麵的經驗——她是親身體驗過的。

和其他那些漠不關心的人們不一樣,杜鬆子以前總是被傷害,也總是從那些傷害裡麵汲取經驗。

她之前是怎麼被這些東西傷害的,現在就把那些東西通通給拿出來,誇大100倍,把加害者和受害者的立場轉換,去傷害其他人。

係統覺得這樣子的杜鬆子比世界上的任何一個人都要天才。

它認認真真地記錄著她說的每一個字。

把那些東西都放在自己最加密的數據文件區域。

“有錢人可以歧/視沒錢人。漂亮的人也可以歧/視不漂亮的人…”

【但是有錢和漂亮…】

單單用數據的眼光來看,這些東西其實是相當抽象的。

如果讓一隻蜥蜴來判斷女明星和隨便一個路人哪一個更好看,蜥蜴應該也隻會疑惑而已吧。

“那就看到底是誰比較符合社會的標準了。”

【……】

“我們現在是說有錢沒錢,在原始社會估計會變成‘有沒有貝殼’或者‘有沒有足夠的食物’吧。”

“漂亮的標準也相當的抽象。”

“據說中國唐代以胖為美…可是人家上學的時候都得非常努力的一天隻吃一頓飯,讓自己瘦到七十斤誒。”

杜鬆子這麼說。

其實就算是已經好久不去學校的現在,用國際標準的眼光來判斷,她都是營養不良。

“無論如何,首先自己創造出來一個標準。”

“貝殼多就是有錢人,胖就是好看,不管標準多不合理都可以。”

其實對於係統來說,‘人民幣多就是有錢人’,‘瘦就是好看’,同樣也是奇怪的標準。

在它的種族裡麵(如果那能夠稱為一個種族的話),通常是按照運算的速度來分優劣的。

但那時它卻宛如一個虛心的學生一樣,乖乖的閉嘴聽著。

“誰比較符合社會標準,就讓誰得利,讓他去歧/視其他的人。

【真的可以嗎?】

係統問。

它沒有什麼憐憫的情感——連激素和細胞都沒有,怎麼可能會有情感!

就連杜鬆子都總是吐槽‘你真的太混蛋了!’

但是它要建立的社會有一個最基本的要求。

就是這個社會能夠不經過任何人的乾涉,自然的繁衍下去。

它害怕如果有歧/視這種不健康的情感,社會會很快崩潰。

“什麼可以不可以…”

杜鬆子又露出那種看笨蛋的表情。

“雖然大家都說這樣子不太對,不過社會就是這樣子運作的啦。”

【社會就是這樣子運作的】

當時這句話完全擊中了係統的心——如果它也有心的話。

或者至少擊中了那個月球大的計算機核心裡麵一個相當重要的芯片。

“那樣子也會有種種的問題,比如說出現一個正義使者,或者說有人橫插一腳過來指責…不過你知道什麼叫做’長大’吧?”

【您是指細胞的分化與分裂?】

“啊?怎麼突然對我用上敬稱了…”

“但是不是這麼簡單的事情啦,長大…小的時候家長也會教說不可以歧/視和人人平等之類的。”

“說不定有誰的小學日記裡麵還會寫遇到一個殘疾人,然後自己大聲的叫他瘸子,結果被家長眼裡訓斥了之類的事情。”

杜鬆子不不屑一顧的哼了一聲。

顯然她的小學應該有人寫過這樣子的作文,並且被老師狠狠誇獎了吧。

“不過甚至都不需要等出社會去工作,就算在學校裡麵,老師同學們的態度都會教給你——”

“長得漂亮的人就是比長得醜的人更加受歡迎,有錢人就是可以把沒錢人的臉踩在地上隨便摩擦。”

“我覺得所謂的學習…比起成績,應該也就是習慣這些社會規則吧。”

“畢竟你看,就算學不會怎麼解二元一次方程。”

她的胸微微一挺。

顯然表示杜鬆子自己也不會。

…真是的,這人之前至少也上初中了吧?

係統更加堅信了自己以後的社會裡麵就算沒有學校也無所謂的想法。

“不會解方程式也沒有關係,也可以在社會上麵立足。”

你去問公司的老總,10個裡麵有9個都不會這玩意。

起碼我爸肯定不會。

杜鬆子臉上的輕蔑更明顯了。

“但是如果不懂那些最基本的對待強者要低頭之類的社會準則,可是完全活不下去的。”

“所謂的成長就是讓一個人更加的符合社會。”

如果這些東西全部都不懂,就空空的長年齡長到了成年,還是會被大家說沒長大的

“而同時,社會也有把那些沒有成長的人全部踢出去的義務。”

【踢出去…?】

“啊,當然不是說什麼把彆人殺掉之類…”

杜鬆子解釋。

“不過你看,也有這種情況吧。”

“在社交場裡麵不看眼色,隨便亂說話,就會被彆人說,‘那家夥真是個怪人啊’然後被遠離。”

字字肺腑之言,全部親身體驗。

杜鬆子的表情有點鬱悶。

“去公司裡麵也要記得對有錢人低聲下氣。”

不然把咖啡直接潑在老總身上,彆說被解雇了,可能官司都得吃。

“如果能學乖就算了,再怎麼被欺負都學不會的話,就隻好躲在家裡麵,讓爸爸媽媽養了。”

“當然了,爸爸媽媽為了彌補這一個孩子的空缺,也必須比其他父母更加的適應社會——要不然就是更加有錢,要不然就是更加努力的去工作才行啊。”

“就是這樣子…你差不多可以明白了嗎?”

杜鬆子看著麵前的虛空,好像係統確實地存在在那裡。

“歧/視不要說是會讓這個社會陷入崩潰了,倒不如說沒有歧/視的話,社會要如何正常的運轉下去啊!”

窮鬼希望逆轉窮就會被有錢人歧視的社會,這個是革/命/家們才會想的事情。

“大多數人想的都隻是我絕對不想變窮,我絕對要變得富有去欺負那些瞧不起我的人!”

“菲茨傑拉德的裡麵,每一本不都是這麼寫的嗎?”

【謝謝。謝謝。】

何止是振聾發聵,如果那時係統有人型,一定泣不成聲。

【您真的是非常棒的宿主!】

“啊?嗯…也謝謝你的誇獎。”

杜鬆子禮貌地說。

那個時候已經確定了人類可以承認階級這種東西的存在。

接下來的問題就是如何讓他們從出生開始有階級。

杜鬆子說的‘有錢’和‘漂亮’,當然都很值得參考。

但是在那個社會裡麵,根本就沒有讓人們娛樂的必要。

沒有娛樂就沒有花費,金錢也就無所謂了,而漂亮更加無從談起。

係統需要一些更加確切的等級判斷標準。

那就是…

【健全的人可以歧/視殘疾的人嗎?】

“當然可以。”

杜鬆子當時不就是這麼回答它的嗎?

【那麼…】

【是應該要在胚胎時期就注入藥物,還是在培養過程中缺少一些養料,讓嬰兒的器官發育萎縮比較好呢?】

很多個杜鬆子不給它下達指示的夜晚,係統用著自己的運算份額,計算著這些事情。

印度那邊有種姓的階級分配,這裡也可以有這種東西。

並且更加的直觀。

大腦可以正常運轉的人是最高級的,接下來隨著身體能力的遞減,階級逐漸降低。

再一代一代的交/配…如果說第1代人對於係統的所作所為有什麼怨恨的話,他估計到了第3代這些想法就再也不存在了。

但是那樣子就真的變成養豬了.

而且重點是…在這樣子的文明推演裡麵,他們的大腦會逐漸萎縮。

大腦是很重要的東西。

信仰並不全部都來自於大腦。

不然的話隻要通過簡單的電磁波操控,就可以讓人類產生幻覺控製人類的想法。

但這種東西無論如何都生不出信仰。

可是如果一個人的大腦萎縮了,比如說得了癡呆症,同樣沒有辦法很好的生成信仰。

如果是更加高級的係統,應該能夠判斷信仰的生成條件和大腦之間的關係。

但是係統是第一次和彆人簽訂契約,換言之剛剛出廠,還沒有積累太多的數據。

那麼在有確切的把握之前,係統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碰這個地方的。

它無法理解的是,為什麼在自己給人類構建的‘天堂’裡麵,他們會一代一代的退化。

最後人類已經不再具有人類的形態,也不存在智慧,而變成了類似於爬行動物一樣的物種。

【真奇怪…明明思考也隻會讓他們陷入更多的不幸而已。】

杜鬆子不是一直都是這麼說的嗎?

【為什麼…在未來有快樂,遠遠超過性/器/官摩/擦的直接用電極貼片刺激腦神經的快樂。】

【也不需要努力,沒有所謂的疲憊,隻要念誦著神明的名字就好了。】

【卻反而會使物種退化呢…】

無論CPU再怎麼轉動,無論處理多少個數據,文明的演化總是會陷入死局。

最後,它隻能夠說出這麼一句。

【您真的是非常厲害。】

係統到了那個時候才明白為什麼自己一定得有一個宿主才行。

如果它是機器的話,那麼它就得有一個主人來判斷什麼時候按下開啟的按鈕,什麼時候讓他停止。

它有著那麼多那麼強的計算能力,就算沒有杜鬆子司命仙君的神格,也能夠在一定限度的‘看到’未來。

如果讓係統做國王,那一定是一個前所未有的真正通曉萬物的聖君。

海嘯也好龍卷風也好,什麼樣的□□都可以在瞬間之內避開。

科技也會開始爆炸性發展。

但它永遠不能創造一個真正的讓人類生活的社會。

而杜鬆子什麼都不用。

單單憑著她小小的,完全隻屬於女孩子的惡意。

就能夠把彆人整成這樣子。

係統說。

【我當時能夠和您簽訂契約真的是太好了。】

“嗯…我也這麼覺得。”杜鬆子說。

她肯定什麼都沒有搞懂。

當時杜鬆子隻是因為被誇獎了,而臉有一點紅。

但是之後的某一天。

在小小的個人空間裡麵。

同樣是一個夜深人靜的晚上。

它看見杜鬆子一頁又一頁地翻著一個文件。

她翻的速度很慢,有點漫不經心。

但是該看到的肯定都看到了。

當時係統也察覺到了這一件事。

它沒有阻止,在太陽係之外的計算主機還是在運轉著,比之前運轉的速度要快上三倍左右。

放在人類那裡,應該是所謂的‘心跳加快’的緊張吧。

但是它什麼都沒有做。

看著杜鬆子把那個厚厚的文件從第一頁翻到最後一頁。

又單純隻是翻書一樣的翻了一遍。

她合上文件。

對它笑。

她說,“你的想法還蠻有趣的嘛。”

#

那個時候杜鬆子剛剛從沉睡中被叫醒,被通知日本沉沒事件。

在此之前,她在沉睡養傷,計算力沒有任何的占用,係統演算出了這些計劃。

即如果沒有宿主,它要如何單獨去收割人類信仰。

也就是已經廢棄了的社會進化草案。

係統和宿主之間沒有所謂的權限。

杜鬆子可以對它做任何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包括去任何區域看自己想要看的資料。

隻不過杜鬆子一般不探究(因為她看不懂)而已。

但是那一次,要不然就是她根據係統當時問她的問題察覺出了什麼,要不然就單純隻是心血來潮的幸運。

而幸運似乎總是眷顧著杜鬆子。

她把那些資料抽了出來,從頭看到了尾。

【……】

係統知道人類是怎麼看待這種事情的。

人類好像特彆的討厭機器人。

明明一開始就是他們製造出來的機器人,也非得讓它們為自己服務不可。

杜鬆子看了那麼多電影,每一部係統也都跟著看了。

跟科幻有關的全都錯漏百出。

但是從中它知道,人類一旦發現機器開始想要操控人類和社會的話,就會把那些機器全部銷毀。

係統以為杜鬆子會讓它自爆或者按下格式鍵,換一個嶄新的係統出來。

但是杜鬆子當時隻是這麼笑著跟它說。

“你的想法蠻有趣的。”

“但是有點幼稚。”

【幼稚…】

這是不成熟的意思。

它不太想被這個13歲不到的小女孩說幼稚。

杜鬆子當時知道日本要沉沒,那麼大驚小怪。

她連季風的運動軌跡都演算不出來,怎麼好意思說自己幼稚!

“不信嗎?”

可是杜鬆子依舊對它笑著。

她的表情是那麼的輕鬆。

那個時候她剛剛決定拯救日本,熬了兩天夜,寫出來厚厚的一本計劃書。

書上每一個步驟,都主要突出一個離譜。

但是係統知道它們會跟之前那些同樣離譜的計劃書一樣起到效果。

人類就是會莫名其妙的信仰那些誇張的女神。

她的手指著模擬地圖上,小小的,像是蜥蜴一樣的島國。

杜鬆子說“那就在這裡試試看。”

“我會拯救這裡的人們,我會對他們為所欲為,我會創造一個我夢想中的國度——說不定比希臘更厲害。”

希臘現在已經是杜鬆子的地上神國了。

半點不誇張,隻要接下來舉行一個盛大的儀式,就真的能夠讓它成為一個‘神界’的國度。

現實中肯定不存在天堂也不存在奧林匹斯山,但是能夠通過信仰,製造一個介於現實和虛幻之間的半位麵,把希臘放在那裡。

如果你去看它,它當然也存在。

但是如果你想要對裡麵進行攻擊的話,那就隨時可以把希臘抽成一個虛幻的概念,免疫一切物質攻擊。

就好像你不管怎麼拿刀拿槍拿炮彈去炸,都沒有辦法殺死神話中的宙斯這個概念一樣。

但是係統卻可以通過那個半位麵隨時回歸現實,把自己的手伸到現實之中,去攻擊彆人。

更有甚者,在它化為杜鬆子的地上神國之後,全世界——這個世界指的不僅僅是地球。

而是整個宇宙。

所有有智慧的生命體,隻要念誦杜鬆子的名字,信仰虔誠到了一定程度。

就可以打開天堂的門。

讓神國在那裡降臨

相當於一個隨時異空間傳送的戰略要塞。

“這些事情…你以前都跟我說了。”

“不過那得信仰濃到一定的程度,整個國家——不管是現在的以前的還是即將出生的,全部都是我的信徒才行。”

因此涉及到了命運和時間之類的操控法則。

所以杜鬆子製造出來的開普勒這個馬甲才會又說什麼命運操控,又在這裡給他們陷入一個環形時空啊。

“但是我又不可能回溯到1萬年前,但所有人都穿著樹皮的時候,就逼他們信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