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大家眼睛又全部都瞎掉了。】
【就更不要說了。】
【之前我們找不到拯救世界的方法,現在一看好像更加的抓瞎。】
【抓瞎(笑)】
【嗯。那看起來應該不是單純的海嘯對不對?】
【那個直播我也看了,研究所裡麵科學家說的好大一通,讓人非常感動。】
【感動…?】
【真的很感動,年紀一大把的大叔。又是科學術語,又夾雜著‘魔力’和‘女神’。】
【看他的表情,自己好像都不知道為什麼要在全國人民麵前說這些,偏偏嘴又不能停。】
【什麼啊(笑)】
【那人說的板塊運作,全球變暖這些名詞我還懂一點,因為電視劇裡麵會播。其他那些更加生僻的夾雜一大堆外國人名的現象我就一個都聽不懂了。】
【可是…可是。嗯。】
【禦影她現在的攻擊方法是召喚水龍卷。】
【唉,這樣子是不是有一點熟悉啊?】
【我是說在她和開普勒打架的時候,雖然不能動,但是你站在地上,有沒有感覺自己腳在震啊?】
【之前海嘯地震一起來的時候差不多就是這樣…明明這種幅度都還不比普通的小地震大,但是莫名其妙的,海水就是開始灌進街道裡麵了。】
【那才叫傾盆大雨啊,不管怎麼下雨都下不到這樣子的,我們這裡又不是什麼熱帶雨林。】
【她的水龍卷不是可以直接的把水灌到天空裡麵嗎?】
【那個時候真的覺得自己要死了…你們知道這些小朋友是怎麼把水管捅進螞蟻窩裡麵,然後放開水的嗎?】
【我就是那種感覺。】
【而且之前應該也看到了吧,她隻是眨眨眼,就讓天空中的積雨雲退散…】
【開玩笑嗎,那是一個湖泊的積水量。】
【之前有人覺得那個是魔法,有人覺得是蠻力。】
【但是如果它說自己想要成為龍…】
【呼風喚雨的龍啊。】
【龍有‘騰雲駕霧’這個典故,操縱海洋和雲層對祂們來說都不是什麼難事。】
【順便再一提,由於她的身體比起龍更加像是蛇,那麼應該就是東方那邊的,不是西方那邊的喜歡珠寶的龍。】
【如果說單純的喜歡珠寶金錢和美人的話,那我看開普勒還比較像龍呢。】
【起碼在華夏那邊,龍是會收受人們的供奉的。】
【那邊的古裝電視劇裡不是經常會有村莊把適齡的女孩推進河裡麵,說是給河神做新娘的情節嗎?給龍也差不多。】
【因為那一個村莊裡麵…現在的‘禦影’怎麼樣暫且不論。以前的禦影可能真的有職責,成為神明的妻子。】
在這兩個星期裡麵,人們對於在那個小小村莊裡麵發生的事情,簡直是了如指掌。
據說再過幾個星期,連專門的人文考究書籍都要出上好幾本了。
【我記得禦影所在的是一個偏離村莊,處於深山之中的小神社吧?】
【那邊靠近海邊,可能會把她們推下去當成祭品,但是如果專門在深山裡麵建立神社,並且規定禦影不可以與平常人相互接觸的話…】
【可能就是讓她們一輩子生活在那個神社裡麵。】
如果沒有任何理由的失蹤,就會被稱為‘神隱’,也就是被神帶走了。
【而在那個神社裡麵,禦影們與世間隔絕,應該也就是說她們去做了神明的新娘吧。】
【龍神的新娘?】
【巫女本來就是神明的妻子。神話說禦影有神明的血統,那應該就是混雜著龍的血統。】
【在神話的世界裡麵,混雜血統就算是自己的一部分了。】
【春神和龍神,阿波羅與法厄同都是這種情況,子嗣不僅僅是子嗣,也是自己的一部分延伸。】
【之前我們不是提出假說,說開普勒可能不僅僅是繼承了前人的名字,也不是以前的魔法師活到了現在,說它乾脆就是奪舍了自己的子孫。】
【至於為什麼以前赫赫有名,現在也在物理課本上麵留著自己名字的,占星術士兼物理學家兼大魔法師,會用一個13歲不到的女孩子的身體…這個就不用多說了。】
【我懂。就像是沒有人準備說開普勒是怎麼讓彆人給自己送巫女的一樣。】
【你們這不是全都說出來了】
【何止是我們啊,該知道的人應該都知道了吧。】
【雖然說宮內省的那群家夥已經死光了,並且我到現在也覺得他們的死是理所應當的,畢竟可能就是因為他們才讓禦影討厭我們。】
【但是不得不說,他們的精神剛剛連接進直播間的時候,真的是爆了一大堆猛料】
【找巫女就算了,開普勒雖然不是神明,但是肯定有一顆想要成為神明的心,不然我們現在就不會在這裡麵繼續念念叨叨,無所事事了。】
【但是竟然還讓她們不/穿/衣/服圍著祭壇跳舞!】
【天哪,以前的老祖宗玩得這麼開的嗎?】
【那看來魔女審判的確應該來一場…該說是淨化人間還是太讓人嫉妒呢…】
【魔女的夜宴也不過如此啊。】
“那是在侵/犯/名譽權!侵/犯/名譽權!”
杜鬆子很激動的指著那個。
如果不是係統攔著,她肯定時刻準備再給那些人一發天罰。
【總之禦影,我是指13歲的那個,身上肯定混著龍族的血。】
【既然是同族。就算其中有誰被附身了也不奇怪。】
【呃,但是我記得她不是本地人啊?】
【你以為為什麼那家人會這麼剛好的路過村子】
說的人也很不耐煩。
【要不然就是血脈的召喚,要不然就是什麼‘機緣巧合’】
【搞不好他們的車子會在村子周圍發生車禍,他們會被村裡人拽下來,都是龍神的陰謀。】
【克蘇魯神話裡麵都是這麼說的啊。】
“呃啊!怎麼又把我的龍——這麼高貴的龍!我捏臉捏了差不多三小時,說成那種/觸/手/怪/啊…”
【操控風雨的龍…信仰我們這兩個星期裡麵已經提供給她了,力量不用說,就算還沒那麼強也肯定有了。】
【她不是打不過開普勒嗎?】
【素盞鳴尊也打不過開普勒。素盞鳴尊不也是海神。】
【…成為神明需要的是信仰,力量,還有功績。】
【對於一條龍來說——操控風雨的龍,之前還一直生活在海底,很可能原型是海蛇的龍。】
【有什麼功績是最重要的?】
【毀滅一個國家吧。】
【……】
問的人做了很冗長的鋪墊,說的人卻非常漫不經心。
讓人有點說不出話。
被抓著折騰來折騰去了這麼久,日本人現在不管力量上麵怎麼樣,心態起碼比全世界的所有國家都好。
【反正她的邪神不是已經吸收夠了惡意了嗎?】
【可能會變成所謂的墮入邪道。】
但是現在整個地球上麵,就算是那些所謂善良陣營神明,哪個沒有毀滅過世界,或者至少毀滅過一部分。
【開普勒說如果沒有她世界也會毀滅…那看起來的確都差不多。】
【反正都是被魔女毀滅的。】
【之前我們不是還叫她女神嗎?】
【現在我也是想叫的啦。】
這句話是真的。
之前那些神明哪個沒有做過壞事,現在不還是被捧到天上去。
就算禦影對人們做了這麼多——就算開普勒剝奪人們的視力的時候她沒有去阻止。
不,就算現在開普勒願意庇護整個日本,人們也依舊會用上最恭敬的誠意侍奉她的。
【但是現在,禦影想不想當我們的女神呢?】
人們的話語其實非常接近自我嘲諷。
或者已經知道無能為力的苦笑。
之前還有人覺得開普勒是否隻是逗他們玩玩。
之前的那些超凡者和神明,也都威脅著要讓世界枯萎要毀滅世界什麼的。
結果就算是阿波羅把世界毀滅了,法厄同還是讓世界變回了原樣。
【至於抽取了1/3壽命…現在壽命又沒有到達極限,誰管那麼多。】
【而且你真的覺得在這個時不時就有一個神複蘇的世界裡麵,你還能夠壽終正寢?】
【我躺在床上的老祖母聽見都要笑死。】
大家都覺得會不會就像是你被父母打一樣,到達一定的限度總是會被原諒的。
然後爸爸媽媽就會叫你進房間吃飯。
不過現在看起來開普勒是認真的。
她真的把大家的視力給抽走了。
【再過兩個星期,鬼知道她還要拿走什麼。】
【現在看看禦影的手,再看看百穀泉一的。】
之前很多人都覺得禦影的斷臂是此前她還是人類的時候,受到不好待遇的結果。
也因此百穀家被血洗的時候,起碼上層人士還是知道原因的。
但是如果禦影從一開始就是這樣的怪物,或者中途有了這樣子的能力的話。
【她要不然可以把那些對自己不好的人全殺了,要不然也可以讓斷臂複蘇。】
【開普勒連複活都能做到,讓斷掉的肢體重生又有什麼難的?】
而看看那個跟白玉熔煉在一起的肢體…
有一些知情的人在想,會不會根本就不是百穀家那些敗家子們的錯。
而是開普勒,她就像對待她手中的那個人皮筆記本一樣,發揮了她非常恐怖的審美觀。
把禦影做成了一個符合自己心願的裝飾品。
【…然後再看看百穀泉一已經萎縮了的手。】
【據說是當時他跟開普勒簽訂契約的時候就變成了這樣子.】
【‘也是一段嶄新紀元的開端’】
【…紀錄片裡麵翻來覆去的說,就差把它說成耶穌頭上的那個釘子印一樣的聖痕了。】
【可是現在看看…】
【就算要威脅百穀泉一讓他遵守契約,要不然就是按照常理在心臟上麵打個標記,要不然就是給他下毒。】
【詛咒的方法要多少有多少…怎麼偏偏又跟手扯上關係了?】
很多人都在想,開普勒會不會對於這一點有什麼奇怪的偏好。
‘哇,再一次毫無根據的誹謗!’
‘超凡者法庭!超凡之法庭在哪裡?’
‘我要把他們通通告到破產!’
杜鬆子激動得快要跳起來了。
【醒一醒,你自己就是法官(神明)】
係統卻完全不跟她玩。
【你自己去詛咒一下就可以了。】
它態度冷酷的像一個交往半年,正處於倦怠期的女朋友。
‘等…’
這麼一想,包括她處於異空間療傷的時間,剛剛好是半年以上!
杜鬆子瞬間警覺起來,從沙發上一躍而起,毛都快要炸起來了。
暫且不論那邊的百萬年先進人工智能要怎麼應付心血來潮的貓。
反正在直播間裡,有些人相信再兩個星期之後,所有人都會損失一條左手。
【這已經算是比較樂觀的估計了。】
還有其他的一些人認為她可能會直接弄掉他們的四肢。
就好像她這一次也是直接讓所有人的眼睛瞎掉,而不是隻拿走他們的一隻眼睛。
【所以她會讓所有人都隻剩下一個軀乾。斷口處長出一大堆血管一樣的東西。】
【或者把彆人的體毛給硬化,讓我們像是蜘蛛或者毛毛蟲一樣在地上爬。】
有人提出了這樣子的猜想。
有些人不屑一顧,嗤之以鼻。
另外一些人相信她真的做得出來。
還有一些人讓他趕緊刪掉,或者用其他的情感把彈幕給覆蓋掉。
因為開普勒可以看到直播間的彈幕,而他們總覺得,就算開普勒讀之前沒有這個意思。
看到了之後也會意動。
【因為她就是這麼惡劣。】
‘才沒有,太惡心了!’
‘雖然我也很喜歡看恐怖片,但是最愛的還是閃靈迷霧之類的片子。’
下水道的美人魚,人體蜈蚣之類的,我是碰都不碰的!
‘你們怎麼回事啊?從之前開始已經把我不知道罵了多少遍了。’
【不是…他們也很害怕,信仰不是提供了很多嗎?】
係統敷衍的安慰她。
總之,他們擅自的把開普勒和禦影定位成了敵人,也擅自的為自己規劃好了未來。
這些未來一個比一個黑暗。
不要說恐怖片導演了,就連大惡魔梅菲斯特看了都得自愧不如。
人類真的很擅長折磨人類。
人們從這之中感覺到了一種自我厭棄的快/感.
因為無論如何,就像是現在開普勒剝奪了他們的勝利,卻把他們固定在了原地,防止他們受傷一樣。
他們從中還是感覺到了一種兜底安全感。
即開普勒需要的是他們所有人都信仰她,哪怕他們變成怪物,她也會繼續庇護著他們。
因為開普勒需要的是持續不斷的信仰。
【這已經不是人了,人變成了家畜,而家畜會繼續被飼養的】
【你知道你自己什麼時候會被拉出去殺頭嗎?】
【但在那之前你還是可以好吃好喝的,對不對?】
“……啊。”
“這些人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惡心一點。”
杜鬆子發出了小小的悲鳴,像是踩到了青蛙一樣。
她把臉埋進枕頭裡麵。
“雖然說我有的時候也會想把大家欺負的很慘,但也會希望大家稍微反抗一下…”
這邊的人怎麼回事的。
‘總之…總之得想個辦法。’
【想什麼辦法。】
係統嘲笑她。
【這不是挺好的,他們已經自我帶入到家/畜的屬性了。】
【再稍微教育一下,很快就可以成為最忠實的信徒。】
‘…你所謂的忠實信徒完全就是指豬圈裡麵的豬吧???’
‘不要,不要,堅決不要。’
‘就算我要建立神國,也不想建立這樣的神國…好惡心!’
在天空之上,甚至比雲層更加高大的少女巨人正在相互對峙。
地上是一個個被固定在原地,表情各有所異,但無論喜怒哀樂都透出一種無奈,有點像是雕塑的人們。
他們的意識在直播間裡碰撞,像是一個個散發出惡臭的黑色海潮。
而唯一一個不受這些束縛的人,百穀泉一站在原地。
他看看旁邊扭曲有的屍體,又看看遠處的‘雕塑’們,再抬頭看著巨人們的對峙。
表情像是誤入了舞台的觀眾。
“這人怎麼這樣子啊!”
杜鬆子說。
“原本不是你自己說要改變這個國家…”
【那是在紅月事件發生之前,現在我覺得他也對政/權不抱有希望了。】
但這在這種時代,當政治家還不比開小攤靠譜呢。
係統的提醒被杜鬆子完全無視。
‘結果統治來統治去,就造成了這樣子的結果。’
‘我給過你時間的…兩個星期裡麵,不管是查案也可以,向我(禦影)請求也可以。‘
‘或者運用你政治家的才能去指揮其他人,試著做出點改變讓我開心啊!’
【你不是挺開心的…】
百穀家被血洗的那天,雖然禦影沒有什麼反應。
但是杜鬆子在係統空間裡麵可是高興得直打滾。
第一次有人為她做到這種程度呢,像是動漫裡的一樣!
‘啊啊…那個。’
那件事的確讓她有點高興…杜鬆子有點心虛。
她聲音又小了一點。
“總之,我得讓他處理這個爛攤子。”
“日本國民這樣子——作為統治者,百穀泉一就一點都不心生愧疚嗎?”
杜鬆子說。
她看了看開普勒,又看了看禦影。
露出了笑容。
“喂。我說係統…你知道什麼叫做鯰魚效應嗎?”
【是說在一大堆沙丁魚之中放入一條鯰魚,沙丁魚就會四處逃竄,也因此保持著活力。】
“啊,對。對。”
“在弱者之中突然出現一個強者,大家都會開始害怕,開始拚命的動起來。”
“這種效應你最喜歡了吧?”
【……】
“因為不管是開普勒還是禦影,隨便哪個超凡者,放在人類之中,都能夠讓他們心生恐懼。”
信仰一定賺翻了。
“但是現在,我要把它們反過來。”
【反過來…】
“是啊。”
“一群弱者之中出現一個強者…一個怪物,更加準確來說。”
“他們當然會拚命的去討好。”
“但是如果相反呢?”
“如果那些已經被壓抑到極限,已經開始自暴自棄,再怎麼擠都擠不出一點點恐懼的家/畜中。”
“突然多出了一位之前比它們更加高級,而現在卻很弱小,誰都可以踩上一腳。”
“甚至他們有義務去追捕的更弱者呢?”
【……】
雖然已經感慨了無數次。
不過唯獨在作惡的才能上,杜鬆子的確是世界第一。
百穀泉一怔怔地麵對著目前的場景。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身上宛如電流一樣,竄過一陣惡寒。
“死氣沉沉的樣子真討厭。”
杜鬆子把臨時改寫的劇本注入兩個馬甲之前,隻笑著說了這麼一句。
“讓我把你們都變得活潑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我猜大約還有兩章這個副本就可以結束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