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1 / 2)

蘇慢緩緩睜開眼睛,入眼是牆皮剝落發黴的泥土屋頂,滿是汙垢的老式櫥櫃,發黃的老花棉被,牆角的籮筐裡,堆著數量不多的蘿卜、土豆和紅薯。

視線轉動,牆上掛著的破舊年曆上赫然寫著,一九七五年。

蘇慢想要起身,這才發覺腦側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她嘶嘶吸了兩口涼氣,重新躺下,這才發現她並不是躺在炕上,而是躺在一扇門板上。

搞不清楚狀況的她隻能重新閉上眼睛,思索自己的處境。

輕微的腳步聲響起,蘇慢重新睜眼,入眼是一個頭發蓬亂,眼睛又紅又腫,滿臉淚痕的四五歲小女孩。

小女孩似乎沒預料到她會醒來,竟然嚇得往後退了兩步,看她對著她笑,臉上的驚恐之情褪去,重新走上前來,淚珠像黃豆一樣從眼眶裡滾落下來。

“你是?”蘇慢問。

小女孩停止哭泣,難以置信地看著她,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意思是她是個啞巴。

“你叫糖包?”蘇慢想了想,再次試探著問。

小女孩破涕微笑,麵露驚喜,姐姐終於想起來了,她使勁點了點頭。

蘇慢的大腦“轟”地一下,感覺頭暈目眩,她這是穿到了前兩天才看的一本年代文裡,穿成跟她同名的炮灰女配,女主的好友,要不是她穿越過來,原主已經去世。這個小女孩是原主的妹妹糖包。

這本年代文的男女主都是知青,同在大柳樹生產隊,互相產生朦朧情感。男主的父親是曆史反革.命,女主無法接受,轉而與另外一個高乾家庭的男知青曖昧不清。

男主失去愛情,被知青點的其他人排擠,終日鬱鬱寡歡,恰巧又跌下懸崖摔斷了腿,這時候原主以一個農村姑娘特有的溫柔善良照顧他,安慰他,男主逐漸麻木的心重新複蘇。

女主生了一場重病,也是原主悉心照顧,後來知青點遭遇流氓洗劫,隻有原主跟女主在場,原主挺身而出,英勇地擋在女主麵前,被流氓敲了一棒,頭破血流,當即倒地去世。

原主死後,男主鬱鬱寡歡,陷入巨大的痛苦和思念之中。後來男主的父親得到平反,女主才發覺當時因為政.治問題疏遠男主是多麼可笑,她發現自己已經深深愛上男主,最後,男主女主幸福生活在一起。

蘇慢歎了一口氣,在男女主偉大而崇高的愛情裡,原主就是個炮灰。更讓人扼腕的是,原主的家庭處境也很糟糕。

原主父親以前是個能人,不知道倒騰啥賺了錢,生產隊的人提起他可都羨慕的不得了。前幾年,他爸到處跟人借錢,說倒時候連本帶利一起還,他能抓錢的名聲在外,借了不少錢走了,結果一直沒回來。

社員們傳說他攜款跑到什麼地方躲起來,有人說他被當做盲流抓了,有人說他投機倒把進局子。

原主繼母缺少經濟來源,又一直被人催債,就離開了這個家。

原主還有兩個弟弟一個妹妹,原主死後無人管教,大弟為了還債去黑市倒賣,逃跑時被撞斷腿;二弟退學後成了二流子;小妹被賣到山區。

善良的女主給大弟二弟安排看大門的工作,把受儘屈辱的小妹從大山救回,成為報紙電視爭相謳歌的最美閨蜜。蘇慢爸爸的戰友感動之餘給予女主不少幫助。

回想著書裡的劇情,蘇慢罵了一句,我可去你的吧,男女主去一邊涼快去,她才不跟他們摻和。既然她已經接管原主的身體,就替她養好弟妹,避免他們未來的悲劇命運。

蘇慢之所以躺在門板上,是她的大弟、二弟以為她已死,正在準備給她料理後事。

她揉揉糖包的發頂,笑著說:“哭啥,姐沒死,姐挺好的。”蘇慢試探著坐了起來。

“嗝,”糖包打了個響亮的哭嗝,努力止住哭泣,伸手指著蘇慢的頭頂,小臉上滿是痛楚。

蘇慢伸手一摸,好家夥,手上全是乾的血渣渣,頭發都被血漬黏住,乾燥虯結在一起,看來原主流了不少血,要不也不至於當場去世。她現在死是不可能死,就是疼得抓心撓肺。

她用手指抹去糖包臉上的淚痕說:“你去生產隊的衛生點,叫大夫過來給我包紮。”他們都以為她已經去世,根本沒有給處理傷口。

糖包聽話地點了點頭,蘇慢怕她跟大夫沒法表達清楚,環顧四周說:“有紙筆不,我寫下來,你拿去給大夫。”

糖包很快找來本子和筆,蘇曼從本子上撕下一塊,拿起鉛筆寫好字條,交給糖包:“去吧,就把這個交給大夫。”

等她走後,蘇慢從門板上下來,在房子裡轉悠準備找點吃的。

這是有三個房間的土坯房,房上覆蓋了茅草,左右各有一間睡覺屋子,中間是灶屋。除了她剛才看到的蘿卜、土豆和紅薯,還有半袋子玉米麵,其餘任何糧食都沒有,更彆說現成的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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