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原向上次一樣站在門口,蘇慢進了屋,把紫藥水遞給他:“我看你挺精神,看來背上的傷沒啥。”
陸原接過紫藥水,明明是關心,這輕描淡寫的語氣讓人很放鬆,他說:“是沒啥。”
蘇慢又跟何鬆嵐寒暄幾句,不過就是問問身體怎麼樣,何鬆嵐身體不怎麼樣,但還是回答還好。
看陸原靠著櫥櫃看她,蘇慢問:“怎麼不收她的紅燒肉,你跟豬肉有仇啊?”
陸原:……嗯?他突然彆過臉去,感覺她說的話有點好笑。
倚著被子斜坐在炕上的何鬆嵐已經笑出聲來。
蘇慢嚴肅地問:“她從什麼時候開始關心你們的?”
陸原也很好奇她為啥有這樣的態度轉變,想了想說:“就上次,你看見她那次。”
蘇慢點了點頭,把陸原上上下下打量一番,身姿筆挺像頑強生長的小白楊,即便處於落魄之中破衣爛衫周身依然有種清貴氣質,眼眸深邃神情冷峻,薄唇,下巴線條鋒利,五官精致俊美。說通俗點,這小子除了長得好看點,實在看不出需要討好他的原因。彆說他現在還關在牛棚,就是以後有了成就也完全沒必要示好。
按書裡所寫,陸原成為企業家後,因為青少年時期過得過得陰暗,分裂出兩種人格,一種人格是根正苗紅企業家,製造無數就業機會,讓人尊重和敬仰;另外一種人格相反,偏執破壞力極強,破壞國家經濟,引發經濟震蕩,最後被關進精神病院,在那裡度過餘生。
按理說,還是男主更有出息。
陸原看她若有所思的目光,警惕地問:“你看我乾什麼?”
蘇慢搖搖頭:“我真想不出她對你示好的原因。”
陸原:……默了三十秒,他擺弄著手裡的紫藥水說:“那你對我們好的原因是什麼?”自從來到牛棚之後,得到的任何一絲善意都要質疑合理性。
蘇慢笑著說:“我是你的債主,在你欠款還清前我希望你好好的。”原主應該是善良,至於現在的蘇慢隻是力所能及而已。
陸原又轉過臉,為了掩飾嘴角上揚的弧度,他抿抿嘴角,好像白天受的那些苦不值一提,心情明亮起來。她的這句話卸下了他的全部心裡負擔,覺得跟她來往很輕鬆。他覺得這樣一種關係倒是不錯,總比沒來由的關心強。
“我先走了,彆忘了塗藥水。哎,你不用跟著我。”蘇慢說。
陸原還是遠遠跟著她,直到目送她進了自家院門,才返回牛棚,拿起紫藥水讓何鬆嵐給他塗在傷口處。
何鬆嵐的心情也變好,她覺得蘇慢很有意思,在這兒呆了那麼幾分鐘就讓氣氛輕鬆起來。不像周時芳那樣,隻會讓人覺得沉重。她問陸原:“為什麼你們說的話我不太懂,什麼債主,你欠人家啥了?”
陸原忍著刺痛說:“媽,你彆管了。”他相信以後一定有機會賺錢還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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