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兩個蘇向南(2 / 2)

蘇慢達到目的,走之前又多說了一句:“劉老師,學校不少學生見過那男孩,要是方便的話麻煩劉老師打聽下他的情況。”

劉老師對這事非常好奇,當即就答應蘇慢會去收集男孩信息。

離開劉老師家,蘇向南去公社小學上課,蘇慢開著拖拉機帶著糖包回大柳樹生產隊,回到家後,把拖拉機開進院子停好,再去倉庫,時間剛剛好。

傍晚,蘇慢下工的時候,蘇向南也回到家,剛進院子們就說:“姐,劉老師讓我告訴你,那個王八羔子叫狗剩,原來被一個老頭收養,老頭死了他就一個人到處躥。”

蘇慢秀氣的眉毛擰了起來:“他就一個人?就打聽到這些事兒?還有彆的不?”

蘇向南把掛在胸前的書包拿下來開始寫作業:“就這麼多,反正他不是個好東西。”

怪不得感覺那男孩很孤獨的樣子,她想起曾經同樣孤獨的自己,現在有了弟弟妹妹,雖然年紀比她小,需要管教照顧,可她不再是一個人,而且從弟妹那裡收獲了溫暖和愛。

蘇慢看蘇向南認真寫作業的樣子,心想他一直都很乖,不出意外的話,應該不會往二流子的方向發展。她說:“你好好寫作業,我給你做好吃的。”

蘇慢用雞蛋、麵粉、澱粉調了麵糊,把鮮嫩的香椿放進去掛糊,鍋裡放油,炸了好多香椿魚。

空氣裡都是花生油和香椿的香味,蘇向南聞著香味走到灶房,嬉笑著說:“這是給我表現好的獎勵不?糖包,快來,吃香椿魚啦。”

“是,隻要你不乾壞事,少不

了好吃的。”

她一邊炸,蘇向南跟糖包一邊捏著吃,也不怕燙,吸溜著嘴往下咽。能不好吃嗎,缺少油水的年代,油炸東西就是奢侈。

等她炸完,他們倆已經吃了個半飽,嘴唇上、手上都是油。

蘇慢嘗了一塊,香椿莖被炸的很軟,香椿葉和外麵的麵糊酥脆,香得不得了。

蘇向東回來的時候,飯已經擺好,除了香椿魚,還有大米綠豆粥,配上涼拌蒲公英,用來解香椿魚的油膩。他一眼看到蘇向南臉上的傷,皺著眉問:“誰把你打這樣?告訴我,我找他去。”

蘇向南覺得溫暖極了,大姐給他做好吃的,二哥看出他跟人家打架也沒責怪他,而是要找彆人去算賬,他真是太幸運了。

蘇慢覺得自從蘇向東去上班之後,比以前更加沉穩,說話做事大方得體,比去年長大不少,更像個小男子漢了。

糖包還在把香椿魚往嘴裡塞,她說:“兩個三哥,打架。”

蘇向東拿手絹擦著糖包嘴上、手上的油,問:“你說啥,兩個三哥?”

蘇慢把白天的事情說了一遍,蘇向東很驚訝:“能有那麼像?大家都以為是同一個人?”

“是的,彆說是外人,就是我乍一看到他都會跟蘇向南弄混。”蘇慢肯定地說,“真應該讓你看看他。”

蘇向南極為不滿:“我太倒黴了,偏偏跟這個壞蛋長得像。”

四人吃著飯,蘇慢對蘇向東說:“你們還記得吧,在你之後,媽其實還生了一個孩子,不過生下來就死了。”

蘇向東點了點頭說:“我知道,媽每年都給他燒紙。”他認真看了蘇慢一眼,“你不會懷疑他是媽生的那個孩子吧,可他已經死了。”

蘇慢不置可否,他們四個人的相貌,蘇慢跟糖包長得像媽,蘇向東長的像爸,蘇向南則是吸取了爸媽相貌上的優點。那男孩跟蘇向南長得太像,而且看著比他大一點,年齡上也符合,她自然而然會有這樣的想法。

蘇向南大聲嚷嚷:“不可能,他絕對不可能是咱家的孩子,他是個王八羔子。”

蘇慢夾了一塊香椿魚塞到他嘴裡,嗔怪道:“你話多,說話還不中聽,真應該少說點。”

吃完飯,蘇慢叫上蘇向東,兩人一塊去蘇建

黨家。

蘇建黨家也剛吃完飯,簡單寒喧幾句,蘇慢問花枝嬸子當年她媽生產的事情。

“接生的是付接生婆,這個我記得清楚,大家都是找她接生。你媽難產,生完就暈死過去,那孩子可惜了,是個男孩,聽說生下來就斷氣了。”花枝嬸子說。

蘇慢問:“嬸子,當時有人看到那個死掉的孩子嗎?”

花枝嬸子搖頭:“我沒看到,估摸著也沒彆人看到,孩子夭折的事情多了,沒有人會特彆在意。都是扔後山去,要不就隨便挖個坑埋了。其實這事啊,你奶她最清楚,付接生婆是你爺接來的,你奶當時就在家,肯定知道當時的情況。”

蘇慢點了點頭,看來從花枝嬸子這兒也問不出來更多的信息。她不想去問王麥穗,估計問了也問不出來啥。她思忖著,不如去找付接生婆問。

“對了,你突然問這事乾啥?”花枝嬸子問。

蘇慢沒提狗剩的事情,隻說想起來這事,隨便問問。

又跟花枝嬸子呆了一會兒,蘇慢姐弟往家走,回到家早早睡下。第二天起了個大早,吃過早飯,蘇慢和蘇向東一塊開著拖拉機帶著糖包去大楊樹生產隊找付接生婆。

付接生婆接生過那麼多新生兒,不知道她還記不記得她媽這一胎,蘇慢想,一出生就死掉的話,她多少應該還有點印象。

到了大楊樹生產隊,兩人一路打聽,直奔付接生婆家,結果他兒子說他媽去年就去世了。

真是不巧,兩人跟她兒子也沒什麼好說的,兩人不做耽擱,離開她家後蘇向東說:“要是懷疑狗剩是我們家孩子的話,要不去問王麥穗,付接生婆死了,現在隻有她最了解情況。”

蘇向東對狗剩很好奇,特彆想看到他。

她不肯說的話,就想辦法撬開她的嘴巴。不過這句話蘇向東沒說出來。

蘇慢想了想說:“王麥穗一直特彆討厭咱媽,好像咱媽挖了她家祖墳一樣,處處看媽不順眼,就是她趁著媽昏迷把孩子抱走謊稱夭折也有可能。如果她當時做了手腳,現在她也不會承認,我們先找找彆的線索。”

先開著拖拉機送蘇向東去農機站,之後蘇慢帶糖包回家。夜裡下了一夜的雨,地全部澆透了,走進去會沾一腳

泥,今天大家不上工,蘇慢也就不需要發放農具。倉庫那兒有老蔫伯看著,她可以跟彆的社員一樣不上工。

好不容易有不上工的機會,蘇慢決定帶糖包跟小順上山,山上大部分是沙土地,走不去不怎麼泥濘。她的目標是山上的野生香椿,先把淘寶上上架五十斤,有了訂單就在山上發貨。

不知道從啥時候起,她的淘寶取消了數量限製,她可以隨意設置商品數量。山上的野生香椿不少,經常有一棵樹附近就能冒出一大片,而很多人家房前屋後都有香椿樹,足夠自家吃,對山上的野生香椿就沒啥興趣。

低處的直接手采,高處的蘇慢拿著長樹枝往下夠,糖包就在地上撿,彆看短胳膊短腿,動作還挺麻利。

隻是她有點迷糊,明明撿了半籃子,可過一會兒看覺得少了,仰著小臉跟蘇慢說:“姐,少了。”

“是你撿得不夠快,加油,糖包。”蘇慢背著她發了貨而已。沒有稱,蘇慢用手掂就能估出重量,一斤的訂單大概發貨一斤二兩。

糖包乖巧地點頭:“那我快點。”

呼吸著山上清新的空氣,乾著輕鬆的體力活兒,看著賬戶上的金額不斷上漲,蘇慢覺得這田園生活真是棒極了。

後來她讓糖包跟小順一塊在附近坐著,她自己摘香椿,也省得糖包發現香椿都沒了。她一上午賣了四十斤,扣除運費,收到五百多塊錢貨款,附近已經沒有香椿可以采摘,隻好先把香椿下架,蘇慢才帶糖包跟小順下了山。

“糖包累了吧,幫姐姐乾了好多活兒,回去給你做好吃的。”蘇慢誇獎糖包。

“不累。”糖包自豪地說,她特彆愛跟姐姐一塊上山玩。

回到家,蘇慢正準備做飯,蘇向南跑著回來,他滿頭是汗:“姐,狗剩又出現了,你快去看看吧。快快,一會兒他該走了。”

“他在哪,遠不?”蘇慢問。

“就在隔壁生產隊。”蘇向南語氣急促。

蘇慢趕緊擦乾手:“我去開拖拉機,你跟糖包快上車。”

蘇向南把糖包抱上車鬥,自己也跳了上去,一臉興奮:“你肯定猜不到狗剩在做什麼!”

“他在乾啥?”蘇慢問。這孩崽子還學會賣關子了。

“到那兒你就知道了。”蘇向南嘻嘻笑。

按照蘇向南指的路線,蘇慢行駛到大路上,看到一群人圍在那兒,她把拖拉機停好就往人群跑,分開人群一看,嗬,狗剩真會玩兒啊。:,,,,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