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在瘟疫世界和怪物絕跡世界做事之時,你在旁邊,那麼一切的結局還得兩說。”
顧青山身子前傾,注視著禦卷的雙瞳,說道:“世界意誌,是諸多法則的集合,它感覺到你有問題。”
禦卷呆住,一時沒說話。
顧青山繼續道:“回來之後,我跟鴉在一起商量事,你又恰好出現,還送上能夠察覺一切的科技側光管——”
“看來你並不清楚,我其實是一名科學家。”
“你?科學家?”禦卷不能置信的道。
顧青山有些遺憾的道:“你那燈管的功能我都知道,但我沒說什麼,是因為我覺得你就算有什麼小算盤,我也足以應付。”
“你應付不來的。”禦卷道。
顧青山沒說話。
他隻是伸出手,指了指禦卷胸口的長劍。
禦卷低頭望著自己胸口的劍,陷入沉默。
這時,窗玻璃上突然騰起一道接一道的猛烈光芒。
外麵的街道上有人在呼喊著,大叫著。
“快!快去看!”
“教會被人給滅了。”
“見鬼,究竟是什麼人,竟然能把輝煌教會徹底抹去!”
“那些天使都跟沒頭蒼蠅一樣到處亂竄。”
“不得了,這是大事件!”
……
紅磚小屋內,兩人默默聽著外麵的對話。
禦卷瞳孔驟縮,麵色變得肅殺。
顧青山開口道:
“現在該你回答我的問題——你跟惡鬼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
“同盟關係,虛空城裡很多勢力都是惡鬼的同盟,圖書館、教會、獵人公會等等,其實很多,但我說出來三個已經是極限,其他的不會一一告訴你。”禦卷道。
“你們為什麼要幫助惡鬼?他們明明做了那麼多惡,你們究竟是怎麼想的?”顧青山問道。
禦卷搖搖手指,道:“現在該我問你了,請你告訴我,如果出賣你的人不是我,而是鴉,你也有這麼多理由,發現他不對勁的端倪嗎?”
顧青山道:“很多事,並不是什麼端倪。”
“怎麼講?”禦卷問道。
“在平常的時候,人不可能一直集中精神去做對的事情,人的狀態通常是散亂的——比如說我們在酒吧喝酒,你仔細觀察就會發現,每個人都會做許多無意識的動作,其實他自己根本意識不到這些動作,所以你不能單憑一些舉動,就說這個人好或壞——這也是我一再容忍你的原因。”顧青山道。
“你以為我是站在你這邊的。”禦卷道。
“對,特彆是同生共死之後。”顧青山道。
禦卷歪著頭想了想,說:“所以你等著看我到底會犯什麼樣的錯?然後呢?你打算怎麼辦?”
顧青山道:“如果你入了歧途,我就拉你回來;如果你被人脅迫,我就殺了那人;如果你有其他問題,我會和鴉一起幫你解決。”
記 禦卷垂下頭,眼神中有起伏的光影,許久並未說話。
“所以我讓你失望了?”他突然問道。
“從現在開始,不會了。”顧青山道。
禦卷抬起頭,再次仔細打量顧青山。
“我很久沒見過你這樣的人物了,”他慢慢說道,“如果不是我們的事業已經到了關鍵時刻,而你確實擋在了大勢之前,我很想收你加入我們。”
“你們到底在乾什麼?”顧青山問道。
禦卷注視著他,認真說道:“我回答完這個問題,我就再也不欠你的了,今後你我各安天命,生死不相往來。”
“是否如此,我得聽了答案才知道。”顧青山道。
禦卷輕輕前傾,壓低聲音道:“六道爭雄的時代就要來臨了,而我們……準備摧毀整個六道輪回,改寫時代的未來。”
他原地轉了一圈,身形被固定在牆上的長劍劃碎,散作一片片飄飛的白紙。
——他毀掉了自己的這個分身,從顧青山眼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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