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前院的蘇培盛派人來告訴福晉,今晚四爺要到正院來歇息,正院的奴婢們喜不自勝,唯獨福晉身邊的陪嫁嬤嬤高嬤嬤麵色猶豫,一副遲疑的樣子。
福晉注意到了高嬤嬤的異樣,她使了個眼色,讓丹朱和水碧領著屋裡伺候的丫鬟先出去,為四爺的到來提前做準備。
“嬤嬤,你是不是有話要跟我說?”等眾人出去之後,福晉直接開口問高嬤嬤,在大家都很高興的時候,她臉上與眾人不同的猶疑讓福晉一下子就注意到了。
高嬤嬤湊近福晉,小聲的對福晉說:“主子,您前段時間身子有些不爽利,這個月小日子也推遲了好些日子了,老奴覺得,覺得這個征兆怕是小阿哥來了。
雖然現在還確定不了,但萬一要是真的話,如今這月份淺,不好直接請太醫,但把平安脈的時候又沒到,若今晚留了四爺,萬一驚動了小阿哥如何是好?”
福晉呆呆的摸著肚子,好半晌才緩過來,她這些年一直在請太醫給她調養身體,每月的小日子漸漸地準時了,可就是沒有好消息。如今聽到高嬤嬤這樣說,簡直是難以置信。
“自從我的弘暉被後院的那些賤人害了之後,我日日夜夜都盼著再給爺添個嫡子。嬤嬤你說的是,這個時候的確要慎重一些。但是如今沒法兒確認,不好對爺說,免得爺空歡喜一場。嬤嬤你說,今晚怎麼辦呢?”高嬤嬤也是為難,四爺要來正院,總不能把四爺往外推啊!
想了好一會兒,高嬤嬤有些猶豫的開口:“如今正院裡多了一個侍妾,實在不行的話,今晚就讓她,讓她來伺候爺?”高嬤嬤有些擔心,福晉不能接受讓彆人來服侍四爺。
福晉聽到高嬤嬤的這個提議,在四爺和孩子中糾結了一下,最終還是選擇了孩子,說道:“後廂房的那個小李氏看起來倒像是個安分的,就給她這一場福氣,讓爺去她那兒,好歹還在正院。也好叫彆人知道服侍我的好處,豈不正好?”
高嬤嬤聽福晉這樣說,細一思量也覺著自己出的這個主意不錯,“主子這樣想也不錯,那小李氏還算安分,顏色也過得去,勉強算得上半個正院的人,爺應該也不會說什麼。就是老奴心疼福晉,要受這樣的委屈。”
福晉在四爺的後院從來都不是獨得恩寵,如今也放開了,隻要四爺願意給她福晉的尊榮和體麵,她也就心滿意足了。
這件事就這樣定了下來,因為懷疑福晉有了身孕,高嬤嬤就伺候福晉上床歇歇,舒緩一下,剩下的事情她來做就是了。高嬤嬤想了想,四爺要晚膳後才會來正院,可以先讓李侍妾來見福晉,看一下她的態度,要是養了一個白眼狼就很惡心人了。
等李侍妾來了,找個理由給她一點甜頭,讓她知道跟著福晉的好處。等四爺去她那裡的時候,她自然就知道這是福晉的恩典了。高嬤嬤想到靜思的處境,自個兒跑到庫房裡去翻了幾匹舊年的料子,打算到時候當做福晉給的賞賜。
安排好一切,等福晉小憩起來,高嬤嬤就對福晉說了自己的安排。福晉點頭同意之後,高嬤嬤就派人去通知靜思來伺候福晉用晚膳。
靜思得到通知要去服侍福晉晚膳的時候,有些莫名其妙。她畢竟和福晉在一個院子裡住著,是知道今晚四爺要來福晉那裡的。靜思沒有爭寵的心思,避嫌還來不及,無緣無故的,福晉怎麼會讓她去打擾他們兩個人用膳呢?
福晉自然不會早早地把自己的安排告訴靜思,免得漏了風聲兩頭招厭。靜思算著晚膳的時間,收拾妥當後就到福晉那兒請安。因四爺已經提前吩咐了,讓福晉不必等他用晚膳,此時福晉已經傳了晚膳。在等待上菜的這會兒時間裡,福晉開口和靜思淺淺的聊了幾句。
福晉慢悠悠的說道:“我聽水碧說了一嘴,你的女紅還不錯,正巧我這兒手帕用得快,你若是有空的話,給我做上個三五張也不嫌多,可好?”靜思聽罷急忙跪下回話:“福晉看得起奴婢,是奴婢的福氣,奴婢不敢推辭,必定仔細的給福晉做幾個好的。”
此時高嬤嬤讓小丫頭送上來的幾匹布料也來了,福晉也不多與靜思閒話,指著幾匹布對靜思說:“這些料子我也不愛穿,因而在庫中放了些日子,你就與我做四五張帕子,剩下的邊角料你就留著做褂子穿吧。”
看見這幾匹布料,靜思就在心裡想,其實這是福晉賞賜給她做衣裳的吧?做帕子哪裡需要幾匹布呢?福晉應該是借著讓她做帕子的理由,將這幾匹料子賞賜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