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思就在床上躺了好幾天, 終於被允許下地走走了。又過了十來天,等身上的傷都差不多好完了, 靜思才在兩個丫鬟的陪同下出門走動, 還是隻能在營地裡那種。
之前行刺的事情應該是放到私底下去查了,明麵上就是皇上斥責了守衛不利的大臣,也給那些護駕有用的人一些封賞, 這件事就算過去了。甚至因為沒有什麼大損失, 主子們都好好的,看起來皇上都不是特彆重視的樣子。
實際上皇上一直都在派人暗地裡調查著,這種危害到了他人身安全的事情, 是寧可錯殺也絕不放過的。麵上的那種不在意的樣子,隻是麻痹敵人的迷惑性手段而已。
在刺殺發生之後, 皇上就沒怎麼出過營地了,都是派人去請人來見的。就是要出行, 都會帶著好幾隊侍衛守衛,堅決不給人鑽空子的機會。
四爺這次因為刺客事件, 得了皇上不少安撫壓驚的賞賜,還得到了私底下調動人手查刺客的差事。這次跟著來北巡, 根本就沒有怎麼遊玩, 大部分時間四爺都用來辦差了。
靜思在身體好了之後, 偶爾會和鈕鈷祿格格結伴去參加女眷們舉辦的宴會。四爺這一次來草原, 就隻帶了她們兩個,有些宴會她們不去的話會有礙四爺的名聲。
好在靜思和鈕鈷祿格格的身份一般,也沒有什麼人來特意為難她們, 宴會還是很有意思的。草原特有的烤肉,比如烤羊腿、烤羊排什麼的,靜思是吃得心滿意足。
轉眼就到了回程的時候。在草原上,四爺還是特意抽空帶靜思在周圍逛了逛,當然太遠的地方就沒有再去了,靜思也不想去。見識了草原風光,靜思也讓蘇培盛幫忙買了好多草原上的特產,打算帶回去當作紀念。
四爺從蘇培盛那裡知道了靜思的舉動,想起福晉和至今都不能出府的十三,也讓蘇培盛去準備了兩車特產,打算帶回去分一分。
因為在草原上住了有一陣了,東西收拾得沒那麼快,因此留下一部分人收拾帳篷和東西,主子們則帶著一部分行李最近的奉天行宮去等著,也可以在奉天多逛逛。
路上花了兩天時間,中間要在路上歇一夜。隻是不巧的是,後半夜下起了大雨,第二日都沒停。四爺有隨駕守衛皇上的職責,隻能冒雨前行。雖然戴了雨具,但四爺還是渾身都濕透了。
靜思才安頓下來,蘇培盛就急急的找來,說是四爺發燒了,想讓靜思過去照顧著,他好去找太醫。
靜思趕忙到了四爺的住處。四爺躺在床上,靜思伸手試探了一下,果然有些燙了。四爺雖然發燒了,但意識還算清醒。感覺到有人來了,睜開眼看來人是誰,“靜思?你怎麼來了?”
“爺,您發燒了,估計是淋了雨的緣故,婢妾來服侍您。”說著,拿起打濕了的帕子,敷在四爺的額頭給四爺降溫。蘇培盛很快就去把隨行的太醫找了過來,一診斷也說四爺是受了寒氣,喝幾天藥就好了。
聖駕還要在奉天停留幾天,四爺就安心的在行宮裡養病。鈕鈷祿格格知道四爺病了以後,也自請來照顧四爺。靜思沒有權利阻止,隻好和鈕鈷祿格格一人照顧上午一人照顧下午。
隻是四爺已經吃了三天的藥,卻並沒有好轉的跡象,反而還有愈發嚴重的趨勢。靜思有些不安,私底下對蘇培盛說道:“蘇公公,這爺喝了藥總也不好,還是再去多請幾位太醫來看一看吧!”
蘇培盛心裡也是嘀咕,四爺的病好像真的沒什麼起色,趕緊再去請太醫來了。這次特意請了三個太醫,隨行的一共也就五個太醫兩個禦醫,這也算是把一半的太醫都請過來了。
三位太醫輪流給四爺把了脈,麵色都有點凝重,路上蘇培盛也給太醫們說了四爺已經喝了三天藥的事情,連藥方都是這三位太醫裡的胡太醫開的,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才是。
四爺這會兒清醒著,雖然說話聲音有點沙啞,但還是直接問道:“爺這是怎麼了?三位太醫直說便是,爺還受得住。”這會兒是上午,靜思就在邊上伺候著,也是急著等太醫的診治結果。
“從雍親王您的脈象上來看……總的來說,您這很有可能不是風寒,而是還沒有完全爆發出來的——時疫!”
太醫說著也是心裡一抖,要是真的是時疫,那他們可不能回去了,這院子裡的人也不能出去了,時疫可是會傳染的東西。要是他們把時疫傳了出去,影響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消除的。
四爺聽到‘時疫’這兩個字也是麵色一沉,這可不是什麼能輕易治好的病,十個得時疫的人裡隻有一兩個能活,剩下的都治不好死掉了。
“什麼?時疫!爺隻是發燒畏寒畏熱,怎麼就是時疫了呢!”鈕鈷祿格格一進門就聽到了太醫說的話,驚呼出聲道。她是想要早一點來,最好能和四爺一起用午膳,每想到一來就聽到了這麼一個駭人的事情。
四爺不耐的皺皺眉,吩咐蘇培盛,“蘇培盛,去院門那裡,許進不許出,另外派一個沒進來過的人去給皇上報信!”太醫既然說出了這個診斷,就證明他們說的起碼有八分可信,要不然他們是不敢這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