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2 / 2)

反派辭職之後 梅花六 9414 字 5個月前

絡腮胡不僅是麵相凶橫,他露出來的手臂就足以抵周思危的大腿了。

周思危衡量了一下兩者的差距,自覺不是絡腮胡的對手,乾脆地伸手掏出了幾錠銀子,扔到了絡腮胡的腳邊,說:“就這些,多了沒有。”

絡腮胡看都沒看一眼,手一揮,說:“你可以走了。”

周思危低下頭,與身後的江容易說:“我們走。”

他的話音剛落下,就聽見絡腮胡嘿嘿一笑,說:“我隻是說你可以走了,可沒有說他可以走了。”

絡腮胡一把推開了周思危,走到了江容易的麵前,用著一種惡心的目光打量著他,口中不乾不淨地說:“這樣細皮嫩肉的公子哥,先讓老子來耍一耍……”說著,伸出手就要去碰江容易的臉頰。

周思危看著絡腮胡比他高出一截的背影,咬了咬牙,仗著自己曾經學過一些法訣,直接撲了上去,製住了絡腮胡的動作。

他大喊道:“你快走——”

江容易一愣。

這種無賴地痞,他根本沒有放在眼裡,隻是沒想到周思危竟然會挺身出來保護他。

就在江容易發愣的一瞬間,絡腮胡的手臂一揮,撲在他手上的周思危就摔了出去,直直地撞上了不遠處的樹乾。

“咳……”

周思危咳出了一口鮮血,抬起頭,死死地盯著絡腮胡,口中依舊在說:“無妄,你快走!”

即使在實力懸殊之下,他也沒有放棄。

絡腮胡有些不耐煩地甩了甩手,打算先解決這個不識好歹的少年,再來享受這個細皮嫩肉的公子哥。絡腮胡大步走了過去,手掌張開就要勒住周思危的脖子,就在他要用力折斷這個纖細的脖子的時候,他忽地聽見耳邊響起了一個聲音。

“你不是要和我玩嗎?”聲音又輕又柔,像是情人間的溫柔低語。

絡腮胡一聽,身子都酥了半邊,他放下了周思危,轉過身就要去找江容易。

可惜,絡腮胡並未看見那位雌雄莫辯的紅衣少年,而是看見了……一道迎麵而來的劍光。

這劍很快。

快到隻在空中留下一道雪亮的白線,快到就算絡腮胡的頭顱落在了地上,他也沒有感受一絲疼痛。

江容易收起了劍,踩過落了點點鮮血的樹葉,走到了周思危的麵前。

“你……”江容易彎下腰,看了周思危一會兒,問道,“你是不是傻?”

周思危抬眸,與江容易對視了一眼,還沒有說話,就乾脆利落地暈了過去。

江容易歎了一口氣,說:“看來是真的傻。”他的話中雖有一些嫌棄,但還是任勞任怨地背起了昏迷了的周思危,一腳深一腳淺地走出了密林。

周思危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洞穴內。第一眼看見的就是身前燃燒著一個熱乎乎的火堆,他目光一轉,這才看見坐在火堆邊上的江容易。

江容易的背後是雨後清澈的夜空,浩瀚星空灑下一片星光,仿佛為他披上了一層輕紗。麵前是熾熱燃燒著的火堆,點點火光飄蕩而起,在他的臉頰上留下了一道橘色光輝。

可這兩種光輝交雜在一起,好像都不如他耀眼。

周思危忍不住屏住了呼吸,靜靜地看著他。

可是江容易還是發現了他的目光,他微微側過頭,看向了周思危,問道:“你不問我?”

周思危不解地反問:“問、問什麼?”

江容易舉了一個例子:“比如……師出何處之類的?”

他剛才的那一劍,淩厲狠辣,就算是斬下了一個人的頭顱,也未曾猶豫半分。這樣的劍,隻需一眼就能看出,並非出自名門正派。

周思危這才反應過來,江容易說的是剛剛出手殺人的事情。

周思危本來是以為江容易和他一樣沒有修為在身,之前遇上絡腮胡的時候,他是抱著保護江容易的想法撲上去的,沒想到江容易根本不需要他保護。

不過,周思危隻感到慶幸,如果兩人真的是普通人,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周思危說道:“還好你沒事。”

江容易看著他,“噗嗤”一聲笑出了聲,他拍著大腿,說:“周思危,以後我罩著你了!”

周思危點了點頭,說:“好。”

外麵的雨隻停了片刻,在兩人交談的時候,又淅淅瀝瀝地下了起來。

周思危背靠著石壁,聽著外麵的雨聲,突然說道:“我是不是很沒用?”

江容易問:“為什麼這麼說?”

周思危看著跳躍的火光,思緒漸漸飄遠,他聽見自己說:“我出身顯赫,天資不凡,本以為能夠就此順風順水地走上修真一途。可沒想到有一日高樓傾塌,就連我引以為豪的天資也被廢,如今的我……不過是個廢物。”

周思危停頓了一下,想要看看江容易臉上是什麼神情,卻發現他聽得入神,臉上的笑意還未淡去。

“我本來想去上衍宗,可是我才發現外麵艱難險阻危險重重,光靠我一個人,根本到不了上衍宗。”他有些迷茫地說,“我是不是不應該去?”

他修為被廢,再次踏上修真之路的機會微之又微,就算去了上衍宗,又能怎麼樣?

江容易打散了他的迷茫,說:“我陪你去。”

周思危還沉溺在自己的心事中,沒有反應過來,愣愣地說:“啊?”

江容易站了起來,坐到了周思危的身邊,重複道:“我陪你去。”

周思危說:“可是……”

江容易瞥了他一眼,說:“可是什麼?”

周思危被這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注視著,一不小心就將心中所想全都說了出來,他說:“可是如果我再也不能踏上修真一途,該如何是好?”

“我還以為是怎麼了呢。”江容易搭上了周思危的手掌,認真地說,“周思危,就算不能修真又如何?難道世間就隻有修真一途嗎?”

周思危還想說什麼,可還沒說出一個字,就被江容易打斷。

“更何況……”江容易在火光的映照下微微一笑,“你不去試試,又怎麼知道?”

周思危看著江容易,心頭突然一動,一種莫名的情緒緩緩地湧了上來。

是什麼情緒呢?

又甜又酸,陌生又特殊。

周思危根本形容不出來。

他還在品嘗著這種情緒,腦袋突然變得昏昏沉沉了起來,渾身上下沒有不疼的地方。然後他聽見了江容易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又像是就在耳邊。

“你身上怎麼這麼燙?”

“發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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