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也沒有想到, 他不過是想要讓紫霞郡主和夏侯國棟見最後一麵, 了卻了他們的夫妻情分,可沒想到, 夏侯國棟竟然拿紫霞當作人質來進行威脅走出了大牢。
但是他們並沒有逃走,而是來到了皇宮, 在來到皇宮不久之後, 還劫持了彩蝶郡主作為人質, 簡直就是喪心病狂。
“夏侯國棟, 你就算是劫持了我,你也是戴罪之身, 你看看這層層的護軍守衛,你逃不掉的。”
“嗬,我知道你武功厲害,所以我在剛剛接觸到你的時候,我便在你的穴位上紮進去一根銀針, 你現在沒有感覺到任何的疼痛吧,當然你也不會有任何的力氣來防抗, 我就算是死, 也要拉上你做我的墊背。”夏侯國棟不怕死的繼續說道。
事實上他從大牢逃出去並沒有立即出京城, 便是沒有想過要逃跑, 他這條命這幾日便要交代在這裡了, 可他就算死, 也要拉上幾個人做墊背的, 首先便是桃蜜, 其次是十王爺和宋慈。
桃蜜隻是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對於夏侯國棟的想法她心知肚明,既然你想要拉上幾個墊背的,那我就成全你,隻是這墊背的,是不是你想要的她可就不敢保證了。
夏侯國棟一路挾持桃蜜到了皇上的宮殿,為首的侍衛顯然是得到了皇上的命令,並沒有對夏侯國棟進行阻攔。
在大殿當中,不禁有皇上,還有十王爺和宋慈,可以說是夏侯國棟想要在場的人都在了。
“夏侯國棟,識相的就快點兒放開彩蝶郡主,不然休怪本王對你不客氣。”十王爺看著夏侯國棟進來,手中的匕首橫在桃蜜的脖子上,一陣的害怕,當然他不是害怕桃蜜會有危險,他是害怕夏侯國棟一會兒的死相會非常的難看。
“十王爺,我們認識這麼多年,我夏侯國棟和你的交情雖然不深,可我也沒有做任何得罪於你的事情吧,你為何苦苦揪著我不放?”
“夏侯國棟你真的是無可救藥了,事到如今你還沒有任何的悔意嗎?”十王爺搖著頭,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模樣,“你沒有得罪於本王,可是你得罪了天下的百姓,現在不是本王容不得你,是這天下的百姓,是國法容不得你夏侯國棟。”
“不要說的這麼大義凜然,我對不起天下的百姓與你何乾?再說了,那些事情我根本就沒有做,你平白的捏造出來陷害於我,你到底是何居心?”夏侯國棟怒喊到,話語間全然不承認那些事情是他所為。
“夠了,夏侯國棟你趕緊放開彩蝶郡主,朕可以給你一個痛快。”不想要看見這幾個人的爭吵,上首的皇上揚聲開口說道。
“皇上,你現在還不懂嗎?我在逃獄之後明明可以逃走,可是我沒有逃走,反而是來了皇宮,就是想要讓皇上還給我一個真相,皇上你現在被小人蒙蔽了還不自知啊。”
夏侯國棟說的聲淚俱下,不知道的人還真的以為她是被冤枉了的,皇上有些煩躁的捏了捏眉頭,“那你說,十皇兄是如何汙蔑於你的?他汙蔑於你的目地是什麼?那些確鑿的證據,你又要如何解釋?隻要你有的解釋,朕便可以免去你所有的罪責。”
夏侯國棟看向十王爺,“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汙蔑於我,但是我知道,他就是汙蔑於我了,至於那些所謂的證據,皇上隻要一查便可以十分的清楚。”
“宋慈已經將從你藥房當中帶出來的屍體進行了解剖,確實是中毒而死,並且你還配製除了解藥,你難道是想要說那些都是來找你看病的病人?”
“皇上英明,正是如此。”
“宋慈還在那些屍體的右肩膀上看見了一枚印記,確定了那是江湖上一個殺手組織的印跡,他們的殺手便是在肩膀上印下那個印記,這麼多的殺手同時染病去找你看病嗎?”十王爺從來都沒有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竟然還有臉說那話。
“印記不可以後加上去嗎十王爺?”夏侯國棟不慌不忙的反駁道。
這時候宋慈上前兩步對著皇上拱拳說道,“皇上,那些印記是生前烙印上去的還是死後烙印的,這很好辨認,不隻是微臣,隨便來一個仵作甚至是大夫都能夠看出來,在這點上是沒有辦法否認的。”
“皇上,我為那些人治病的時候,他們都是穿著衣服的,所以我並沒有看見他們的肩膀上是否有印記。”
“哼,夏侯國棟,你這翻供翻的很快嘛。”十王爺冷哼一聲說道。
夏侯國棟同樣一聲冷哼,“十王爺,你不要揪著我的話不放,那些人來的時候並沒有皮外傷,我又沒有解開他們的衣服,怎麼可能會知道他們肩頭有沒有烙印。”
“那些人就算是被你治死的,你為什麼不將他們送去義莊,反而留在你的藥房當中?”
“那是因為我要用他們的屍體做實驗,他們在死前和我說好了的,他們一輩子做殺手,害人無數,想要死後為百姓做些事情,所以我才沒有將他們的屍體送去義莊。”
夏侯國棟將宋慈和十王爺所提出的問題都有了一個解答,好像他就是這件事情當中最無辜的人了。
皇上看向紫霞郡主,“紫霞,你這又是何苦呢,夏侯國棟罪不可贖,難道你要為了他搭上你的後半輩子嗎?”
“皇上,你如果非要認定國棟有罪,那紫霞也沒有辦法,但是無論如何,紫霞始終傷心自己的枕邊人,這世上所有的人都會騙我,就隻有我的枕邊人不會。”紫霞郡主語氣十分堅定的說道,不僅僅是因為出嫁從夫,還有也是因為這是她最愛的人,她不能接受他欺騙了她,也承受不起。
然而就是她的這份堅定,卻讓夏侯國棟愣了神兒,然而就是在他這愣神兒的功夫,桃蜜一個彎腰便掙脫了夏侯國棟的束縛。
夏侯國棟的反應也不慢,立馬便要向桃蜜攻過去,桃蜜再次躲過,一掌過去,夏侯國棟立馬到底,侍衛隨即上前,夏侯國棟再次成為階下囚。
十王爺走到夏侯國棟麵前,十分無奈的說道,“彩蝶郡主的能力你又不是沒有見過,怎麼就這麼傻的往上湊呢,現在可好,還是被抓住了吧。”
“你們……你們這些人,蓄意陷害。”夏侯國棟被抓起來了還依舊不死心的喊著,“皇上,皇上我是冤枉的,宋慈的妻子是十王爺的義女,宋慈自然是向著十王爺的了,皇上宋慈不可信,十王爺有謀反之心啊。”
夏侯國棟現在已經開始語無倫次了,像一隻瘋狗一樣,見到人就攻擊,十王爺不為所動,宋慈再次拱手說道,“皇上,微臣的妻子確實是十王爺的義女,可這其中都是有緣由的,微臣在之後會一一像皇上稟明。”
“而且就算是之前所說的那些指控夏侯國棟的罪責都不成立,可是他有化屍水,這是鐵一樣的事實,微臣還在紫霞郡主和夏侯國棟的臥房當中撒上了醋,立馬便有血跡呈現出來,可見他們的房間當中確實是死過人。”
“夏侯國棟,你如何解釋在你們房間死過人,在死過人的房間當中住著,你們夫妻二人不害怕半夜那些怨鬼來找你們索命嗎?”十王爺對於嚇唬人還是十分在行的,立馬陰惻惻的說道。
夏侯國棟不反駁,顯然是默認了這一事實,皇上也不想要再看這場鬨劇了,“來人,將夏侯國棟帶下去,關入天牢,侍衛十二個時辰輪流看守,不要讓他死了,如果再讓他逃出來,你們這些人一個都跑不了。”
“卑職領命。”侍衛將夏侯國棟帶下去,這次他沒有任何的反抗。
“至於紫霞,朕體諒你的一片苦心,不予以追究你幫助夏侯國棟越獄的事情,也不予以追究你是否知道化屍水的事情,但是郡主你是不能再做了,帶著孩子即日搬出郡馬府。”
紫霞癱倒在地上,眼淚不停的流,雖然之前有心理準備,那些都有可能是真的,可是夏侯國棟和她說那些都是彆人冤枉他的,她深信不疑,現在那些之前的都不算,他們用一個沒有辦法推翻的鐵證來要了夏侯國棟的命。
夏侯國棟是罪有應得,這次皇上也是鐵了心要將他的罪責全部懲治,並沒有著急將他給斬了,待查明了幾年前的那些事情,還有宋慈也檢查出來,當年馬老將軍的死,根本就不是因為中毒,而是因為夏侯國棟用的銀針。
數條罪證,條條當誅,在一個月後所有都明了的時候,皇上將他的罪責公布於天下,那些因為夏侯國棟醫術而得救的人,對他不再是心懷感激,而是滿滿的憎恨,因為他們的家人,就是在那場疫情當中而失去性命的。
同時高興的還有一個小城鎮當中的粥館老板陳明,彆人都叫他明叔,他來這裡五年了,從來都沒有人知道他的過去,仿佛他是一個沒有過去的人。
皇上聖旨昭告天下,他自然也是知道了,這麼多年,他雖然想要洗刷自己的冤屈,可是現在夏侯國棟死了,馬老將軍的死因也終於明了了,他知道不是因為他的緣故才置馬老將軍病死的,那便安心了。
從今以後,他便是一個最普通的人了,一個沒有過去,但有著未來的人。
“明叔,今天牛肉粥當中的牛肉好多啊,你是不是有什麼開心事兒啊?”
陳明哈哈一笑,“我能有什麼開心事兒啊,不過是因為今天天氣好而已,天氣好有客人來光顧我這小店我就開心。”
在京城的王爺府,唐思著急的在屋子裡麵走來走去,宋慈無奈的歎息一聲,他已經數不清這是第多少次歎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