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埼玉的腦子還沒轉過彎來的時候, 雷神的臉上卻露出了極其嚴肅的神情。
因為雷神記起來奧創的起始,就是源於洛基的法杖中的心靈寶石的力量。
“我會幫助你們。”索爾開口說道, “但是, 洛基的法杖歸我所有。”
班納博士愣了愣, 從雷神口中聽到的這句鄭重其事的話語, 讓班納聽出了一點不同的意味來。
“你是覺得,我們的目的是為了得到洛基的法杖?”班納聽雷神的口氣,不得不懷疑索爾是認為他們彆有用心, 襲擊九頭蛇的基地是為了將洛基的法杖占為己有。
“不, 我信任你們。”雷神毫不猶豫地用肯定的語氣說道, 直視著班納的眼神毫不避閃。
“但我覺得……你的話聽起來並不像是那樣?”班納博士用溫和的語氣笑著問道。
雷神無可置疑地給予了他的朋友們最真摯的信任, 但是索爾知曉, 托尼和布魯斯會利用洛基的法杖中心靈寶石的力量創造出奧創。雖然托尼和布魯斯創造奧創的初衷是為了和平, 但是現實總是和計劃對著乾的,奧創反而成為了中庭上人類麵對的巨大威脅。
而已經經曆未來的雷神, 必定要從一開始就製止這一切。
在雷神在思考應該給出如何有理有據的說法, 說服班納博士心服口服地將洛基的法杖交給他的時候,傑諾斯卻已經先一步開口了。
“既然是遺落的東西,自然理所應當要歸還。索爾是洛基的哥哥,他是在地球是唯一有資格領回失物的人。”傑諾斯漠然地說道, “我認為這並沒有什麼可以懷疑或者商議的,當初老師撿到了索爾的錘子之後, 也是當天立刻發了失物招領讓索爾將他的武器取回。”
班納此時看了眼神情平靜的埼玉,心中想到也許正是因為初次見麵的交情才讓雷神與埼玉結下了非比尋常的友誼之情。即便是他們一開始加入複仇者聯盟的時候, 都懷疑過神盾局的彆有用心。但是在看到埼玉的時候,卻無法將彆有企圖這種想法代入到這張正義的臉上。
如果拒絕了雷神的說法,反而還真顯得複仇者聯盟動了什麼心思一樣。
“埼玉,你會加入這次行動嗎?”班納博士此時看向了埼玉,娜塔莎在通訊中特意說道,讓他征詢一下埼玉的想法,看看他是否會參與進這一次進攻九頭蛇的行動。
埼玉其實還一直都在狀況外。
似乎是內存量不夠的大腦裡,還沒有從「為什麼我要襲擊我的組織」的矛盾點中轉過彎來。
“老師不會參與。”代言人傑諾斯開口道,“正義協會會派出雷神和蟻人參與你們的行動。”
雷神當然沒什麼異議,這種小任務,他認為隻要給他一個地點,他就能圓滿達成任務。這對索爾而言還真的是一件小事,埼玉肯定是沒必要還跟著跑這麼一趟的。
班納博士也是這麼想的,但是揣測黑寡婦的心思,難道娜塔莎對埼玉還有所懷疑嗎?
埼玉還是滿臉迷茫,但聽到傑諾斯這麼說,所以也沒有再開口。
雷神之後就直接和班納走了,留下埼玉、傑諾斯和交叉骨在會議室中。
“洛基的法杖在我們這兒?”這個時候埼玉想了想開口說道。
“是的,老師,我之前和你提過的。”傑諾斯回答道,“法杖在男爵的手中。”
埼玉隱隱約約記得傑諾斯的確以前有提到過一句,但是他並沒有放在心上。因為對於埼玉而言,洛基就是個被打敗的怪人,也就沒想過怪人遺落下來的問題的歸屬問題。反正埼玉以前對戰敗的怪人都是物儘其用的,男爵留下了洛基的法杖,埼玉當時也沒覺察出什麼問題。
直到這個時候,被班納博士提出來之後,埼玉才突然想到索爾是洛基的哥哥。
是啊,邪惡的外星人弟弟丟掉的東西,也可以還給正義的外星人哥哥啊。
“我們不能直接把法杖還給索爾嗎?”埼玉也意識到,他們組織是拿了彆人的東西了。但埼玉覺得這完全是可以小事化了的事情,沒必要還為了這個,特地還要打一架。
交叉骨靜靜地聽著,他沒想到就這樣,複仇者聯盟自己送上門來,他們輕而易舉地就打聽到了複仇者們要偷襲九頭蛇基地的計劃,這對於九頭蛇而言是可以將複仇者們一網打儘的機會。
但是交叉骨卻猜不出紅骷髏大人是如何想的,不敢發言,隻是低下頭儘力揣測埼玉說的話。
紅骷髏大人的意思是,暫時是處於正義協會的關鍵時刻,不想和複仇者有正麵衝突?
傑諾斯也在沉思。
雖然不知道當初老師抵達這個世界之後,佐拉博士是如何向老師介紹九頭蛇的,但是老師對九頭蛇身為世界頭號恐怖組織的事實似乎一無所知,反而還認為九頭蛇是個有愛的小團體。
傑諾斯也不想要向老師拆穿這件事,給老師帶來了「什麼!我竟然是讓市民們都聞風喪膽的恐怖分子頭頭!?」的恐慌。更何況即便老師知道這件事,對九頭蛇的境況也並無幫助,傑諾斯認為老師還是繼續當一個滿心隻有正義的英雄比較好。
憂心九頭蛇的事情,老師恐怕再想到頭禿也是想不出結果的。
九頭蛇這個組織過於龐大和複雜,想要一網打儘是不可能的。
但是在傑諾斯的眼前,他看到了一個成功性很大的機會。
傑諾斯對九頭蛇計劃很簡單,那就是改造九頭蛇,在老師的帶領下,將這個恐怖組織改造成正義協會的後備營。既然老師是九頭蛇的信仰,那麼九頭蛇自然追隨老師所建立的「新秩序」,無論是「正義」還是「邪惡」,隻要是老師所指的,那必然就是九頭蛇的「未來」。
事實上,一切也都在傑諾斯所認為的洗心革麵的正軌上。但是九頭蛇這個名號,是不可能更改意義的,響亮的恐怖組織的名號。傑諾斯可以改造九頭蛇,但是不可能讓九頭蛇這個名號轉變為正義的象征,而複仇者聯盟和九頭蛇的對峙也是遲早要麵對的戰爭。
即便沒有洛基的法杖,複仇者聯盟查到九頭蛇的基地,也會發起進攻。
既然複仇者聯盟已經製定好了突襲的計劃,那麼這一次對立,九頭蛇是不可能全身而退的。
傑諾斯心中也有懷疑,是不是複仇者聯盟中間還有人對老師的偽造的二戰士兵的身份有所懷疑,所以這一次的計劃特地來和正義協會合作,也可能是一種試探。
如果現在如老師所說,歸還法杖,那必定會引起複仇者的懷疑。
“交叉骨,你通知佐拉博士,和他說這件事交給他,和平處理。”傑諾斯轉頭看向交叉骨說道,“將損失降到最低,無人員傷亡,洛基的法杖交給他們。”
交叉骨怔了下,下意識看向埼玉,想從埼玉的眼神中得到些示意。
埼玉隻是看著傑諾斯,然後緩緩點了點頭。
交叉骨也意識到這個通知,是傑諾斯讓他離開會議室的意思了。
“好的,我會立即傳達紅骷髏大人的命令。”交叉骨立刻低頭應聲答道,而後鞠躬離開。
當會議室中隻剩下傑諾斯和埼玉之後,傑諾斯想要和老師坦白九頭蛇是恐怖組織了。
“九頭蛇,是壞人組織嗎?”
傑諾斯愣住了,沒想到竟然是老師先開口發問了。
埼玉實際上,在抵達這個世界的第一天就懷疑過九頭蛇這個組織,因為從佐拉博士給出的紅骷髏的資料來看,紅骷髏看起來是個壞蛋。但是當時佐拉博士對他說——
「善惡本身就是由人類定義的,二者的存在沒有所謂的決定性。」
「而這個命題的關鍵在於,誰是這個決定的人。」
埼玉並沒有去細想佐拉博士話中的意思,但是佐拉博士的話對埼玉而言,是一種否定,否定「紅骷髏是壞人」的定論。埼玉想,眾人對好與壞,正義與邪惡的看法,都是不一樣的。重點是,以誰的角度來看而已。
而埼玉,以自己的目光來看九頭蛇,他並不覺得九頭蛇是壞人組織。
但是,在華盛頓的洞察計劃事件中,埼玉還是得到了這個暗示。
無論是九頭蛇的參與,皮爾斯的死亡,還是複仇者聯盟的立場,都讓埼玉有所意識——
九頭蛇,是和複仇者聯盟對立的站在邪惡一邊的組織。
“老師,你認為呢?”傑諾斯認真問道。
“我並不覺得九頭蛇是壞人組織。”埼玉開口說道。
按照埼玉的想法也很簡單,如果九頭蛇真的是壞人組織的話,怎麼會這麼費心費力費錢地幫他們創立正義協會,還不斷地搞新發明造福英雄,升級創業線服務市民。組織內的成員之間,也都很團結有愛,而且,他們還免費提供工作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