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夏川澈也裝作認真地想了想,然後滿不在乎地笑了下,“沒有呢。”
話音剛落,左邊臉頰就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痛。
他收起笑容,伸出舌頭舔了舔被打破的嘴角,一陣血腥味在舌頭上化開,同時那雙焦糖色的眼眸彷佛也染上了一抹血色。
羅裡諾啊……他怎麼可能想不起來呢?這個姓氏出現在他每晚的惡夢裡,想要忘記都很難。
在那場“血色婚禮”上,除了首領的二兒子之外,其餘羅裡諾家族的人都死在婚禮上麵。而這個看起來年紀比自己還小的布萊恩·羅裡諾就是那個幸存下來的二兒子吧。
這是夏川澈也後來才聽說的事情,他沒有特意去追殺羅裡諾家族的最後血脈,也不怕這個二兒子會報仇——如果他真有本事來尋仇的話,那就來吧。
對麵的中原中也見到這一幕,眼眶瞬間布滿血絲。
太宰治感覺到那隻迭在自己手背上的手在不斷抖震,橘發男孩的聲音裡蘊釀著不可遏止的怒意:“我說過了,隻要你敢動他,我保證我會殺了你。”
布萊恩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嗤笑一聲,從腰間掏出一把手/槍,槍口抵在橘發男孩的腦門上:“你是不是沒搞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我的委托人可是說了隻要你的拍擋活下來,這意味著我可以隨意處置你啊。”
中原中也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布萊恩“呿”了一聲,果然是雙黑,恐嚇普通人的招數完全對他無效。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用槍指在中原中也的腦袋上的那一刻,他身後的褐發男人眼裡湧出殺意,手心無色的火焰在凶湧地翻騰,差一點就燒掉綁住他的那條繩子。
不過兩秒鐘後夏川澈也又冷靜了下來,收起了靈氣。
現在還不是時候。
讓他有點在意的是布萊恩剛剛的說話——“他的拍擋”應該就是指阿治吧,可是為什麼隻要他活著?他有什麼利用價值嗎?
“你要殺了我們嗎?”夏川澈也幽幽地開口。
“殺了你?不不不。”布萊恩扯出一個猙獰的笑容,“死亡太輕鬆了,我這麼輕易讓你死去的話,我的家人可不會甘心。”
為了這一天,他等了足足九年。
這九年裡的每一天他無時無刻都在想著複仇,家人死去的麵目仍深深在刻在他的腦海裡,所以他怎能讓他痛快地死去?隻有令他在餘下的生命裡都過得生不如死,才算複仇成功!
“你知道我為什麼花這麼多的心思安排你們遇上?因為我想要你嘗嘗家人在自己麵前死去的滋味啊!就算是你,心裡還是會殘留著那麼一點人性吧?就算是你,看見自己照顧的孩子因為你而死,也會感到痛苦吧?!”
布萊恩臉上儘是快意,英俊的麵目甚至變得扭曲。
“所以啊,我會先在你的麵前殺死他們,再把你交把複仇者,讓你的下輩子都在水牢和仇恨裡度過!”
太宰治看著說得越來越興奮的金發男人,茶褐色的眼睛裡毫無波瀾,彷佛在看一個將死之人。
他在心裡歎了一口氣——反派死於話多,看來他並不明白這個道理啊。
夏川澈也不為所動,繼續問:“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連複仇者都找不到他,布萊恩卻找到了,他可不認為布萊恩有如此能耐,背後大概是有人在推他一把。
似乎是想象到夏川澈也坐牢的畫麵,布萊恩感到無比痛快,甚至開始有些得意忘形起來,連不該泄露的消息都說了出來:“這是多虧了你的某位老朋友啊。”
“老朋友”?夏川澈也實在想不起自己在意大利或者歐洲有什麼“朋友”,但是如果是他認識的人,又掌握著許多不為人知的情報,包括他在日本的這件事的話,他倒是想到了一個。
……該不會真的是那個人吧。
夏川澈也頓時有些頭痛。
如果說要弄一個“他最不擅長應付的人”排行榜,那麼那個人無疑就是榜首,連XANXUS和宗像禮司都要被他力壓一頭。
“啊,我想起了,你剛剛不是想知道這個男人是什麼人嗎?我現在就告訴你——用我的記憶告訴你。”布萊恩取出兩個針筒般的東西,低低地狡笑了起來,“為了提取這一段記憶出來,我可是吃了很多苦啊。”
夏川澈也瞳孔一縮,表情終於有一絲動容:“你——”
針筒戳進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的後頸上,伴隨著一陣刺痛,兩人都失去了意識。
太宰治再度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已經不在原先的房間裡。
他站在一個布置豪華的大廳裡,身邊經過許多外國臉孔,穿著隆重禮裝的人們在用意大利語交談,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喜慶的笑容。
這是……一個婚禮?
……
看見陷入了短暫地昏睡的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夏川澈也眼裡的陰霾又濃鬱了幾分。
結果還是被他們知道了。
他抬頭看向滿臉得意和快感的布萊恩,忽然扯出一個略帶嘲弄的笑容。
“戴眼鏡就能令我的異能無效化,這個情報也是那個人告訴你的嗎?”,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