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 47 章(2 / 2)

“若是敢撕,就給朕吃下去。”陸晟冷聲道。

淼淼瞬間放棄了撕掉的想法,訕笑著將手中的信件交了上去,心想幸虧道歉的部分還沒寫,否則以陸晟目前這情緒不佳的狀態,真可能就地處決了她。

陸晟麵無表情的將已經裂開的紙接過來,盯著上麵狗爬的字看了起來,越看臉色越微妙。

他設想這是她給宮外某個人的求救信,或許是國師,亦或是彆的什麼人,目的則是求人幫她脫離皇宮,卻從未想過是寫給自己的。

還是一封充分表達了傾慕之心的信。

淼淼咽了下口水,緊張的看著陸晟,祈禱他可千萬彆看出這是道歉信欲抑先揚的套路。

陸晟越往下看,臉色越古怪,等看到最後一個字後,他冷著臉將信隨意的折在一起,目光沉沉的看向淼淼:“是給朕的?”

“……是。”

“可是打算在朕生辰那日獻上?”陸晟又問。

淼淼欲哭無淚,心想莫非陸晟已經看過太多人跟他道歉,所以此刻不用看下麵的也知道不是好話了麼?她艱難的點了點頭。

陸晟沉默下來,看著與他一步之遙的姑娘,半晌道:“江小淼,朕自認並非愚鈍之人,卻為何總是搞不懂你?”

若是喜歡,為何要對他的接觸如此抗拒,為何對嫁他如此排斥,若是不喜歡,又為何總是做出這樣令他誤會的事,讓他幾乎要強取豪奪時,又對她產生一絲不忍。誰給她的膽子,讓她這般忽遠忽近忽冷忽熱,將他的心玩弄於鼓掌之間。

陸晟幽幽歎了聲氣,朝她走了一步,淼淼如受驚的兔子一般,迅速往後退了兩步,二人之間的距離竟是又大了些。

陸晟眸色暗沉:“又是這樣,江小淼,這樣耍朕很有趣嗎?”

“……”

“說話。”陸晟不悅道。

淼淼咽了下口水,艱難道:“奴婢不敢耍皇上。”

“為何不肯嫁?給朕一個理由,”陸晟說完見她要開口,便又補充一句,“若是有一句謊言,朕便將你的舌頭拔了。”

淼淼欲哭無淚,可既然已經做了要坦白的準備,這個時候再說謊話便是罪加一等,她不想撒謊,可不撒謊似乎又無法過關。

看著她幾乎要哭出來,陸晟隱隱又有些心軟,可知道這個時候若是不問清楚,日後定又有得糾纏,他冷下臉:“說話。”

淼淼深吸一口氣,撲通一聲跪下顫聲道:“皇上又不喜歡奴婢,為何一定要娶奴婢呢,世間好姑娘千千萬,皇上早晚會遇到自己喜歡的,還請皇上放過奴婢,給奴婢一條生路。”

陸晟微微彎腰,指尖輕輕挑起她的下頜,強迫她與自己對視,淼淼後背出了一層薄汗,恍惚間想擇日不如撞日,乾脆現在就坦白好了。

他緩緩開口:“你怎知朕不喜歡你,或許朕還偏偏喜歡你這樣的呢?”

“……”你個杠精,之前口口聲聲說不喜歡的是誰啊,現在為了跟她抬杠,倒是又突然改口了。

她眼淚汪汪的盯著自己,仿佛有無儘的委屈想要訴說,卻礙於什麼偏偏說不出口,他的指尖傳來她的溫度,讓他想起那晚在山洞中的纏綿,而自己的另一隻手裡,則是握著她給的情書。

這個女人怎麼有些瘋癲,一邊說著不願嫁,一邊卻一副對自己癡心不改的模樣,讓他猜不透想不通,不過還好,他能摸得到。

陸晟輕笑一聲,清冷的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淼淼仿佛看到了千樹萬樹梨花開,緊接著便察覺到一絲曖昧的危險,還未等她反應過來,她的唇便被對方堵住,她瞪大眼睛,才看到陸晟的臉已經在她麵前放大。

“皇上唔……”

淼淼掙紮起來,卻被陸晟一把抓住了想要推拒的手,接著乾脆就著她跪著的姿勢按到了地上,一隻手墊在了她的頭與地板之間。

唇齒糾纏,舌尖的反抗與侵襲,淼淼在一開始的驚慌過後,突然因他的高超技巧萌生一絲情動,神智也隨著纏繞的唇舌一同被吸出身體。

她渾身發熱,迷糊中懵懂的睜著眼睛,看著眼前的男人突然產生一絲困惑,這貨是回去補課了麼,否則怎麼會吻技突然變得這麼好,叫人沉迷其中不能自拔。

當然,她不肯承認他這張臉也有加持效果。

房間裡發出嘖嘖的曖昧聲,淼淼知道自己該反抗的,可卻像被施了法術一般無法動彈,周圍的空氣溫度越來越高,她在升騰的高溫中終於恢複了一絲清明,於是借著這一點清明,不滿的咬了陸晟的唇。

陸晟的眼神徒然暗了下來,因她這一下小小的反抗,本就打算一個吻便結束的親熱突然變了味道。

淼淼還未察覺到危險,便感覺到胸口被猛地握住,她悶哼一聲,慌亂的去推陸晟,可在他寬闊的胸膛前,她纖細的手腕如同螳臂擋車不堪一擊,很快便被壓在二人身子中間。

陸晟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將陣地從她的唇轉移到她的脖頸上,順便輕咬了她的耳珠一下。

淼淼沒忍住嬌呼一聲,目光茫然的看向房頂,陸晟在她脖頸上糾纏夠了,便鬆開她的領口,開始噬吻她的鎖骨,鎖骨上傳來微微的刺痛,酸麻的同時讓她呼吸緊促,仿佛吃了那日山洞的果子一般。

正當她以為自己今天要交代在這裡時,陸晟卻在吻了吻她的鎖骨之後將她抱起來,淼淼驚呼一聲,顛倒之間發現自己躺到了床上,正是推開他的好時機,淼淼忙就地翻滾到床裡,想要躲開陸晟的襲擊,結果剛剛滾到一半,就被他抓著腳拖了回來。

淼淼恐懼的同時又頗為無語,這人真是一招鮮吃遍天,每次都用同樣的招數將她拉回來。

眼看他已經壓了上來,還要繼續方才的事,淼淼忙道:“皇上不要!”

“誰不要?我還是你?”陸晟聲音暗啞,顯然已經情動。

淼淼緊張的舔了舔嘴唇,本就被吻得蒙了一層豔色的唇更是晶潤,她深吸一口氣,決定不能這麼放任下去了,便苦著臉懇求道:“奴婢不圖皇上什麼,隻想守著這點清白,還請皇上放過奴婢,若是實在想要,後宮也有許多漂亮姐姐等著皇上垂憐。”

陸晟的臉沉了下來:“你這是何意?”

淼淼身子還在發燙,淡淡的躁動在她的心臟上跳動,她緩了緩氣息,小聲道:“奴婢蠢鈍,所知僅是皮毛,想來後宮有專門給皇上暖床的姐姐,皇上不如去找她們,也免得在奴婢這兒受了委屈。”

真是夭壽,這貨食髓知味,正值壯年,如今一朝開葷,雖然隻是嘗了點葷腥,但也足夠吊著這初哥兒的了,難怪他會半夜出現在自己房裡,合著是生理衝動了,淼淼暗暗叫苦,隻覺得山洞一事後患無窮。

“你叫朕去找旁人?”陸晟冷眼看著她。

淼淼縮了縮,卻仍是堅持的看著他,陸晟知道她的意思了,頓時覺得無趣又憤怒,她將自己當成了什麼人,豈是隨便來個女人都能看上的?

方才的好心情全然不見,陸晟從她身上起來時,明顯的從她臉上看到鬆一口氣的表情,他更是煩躁,直起身後眼中再無半分情緒:“你不是說過,最是厭惡與人共事一夫,如今怎麼硬要將朕往外推了?”

……就是因為不想跟人共事一夫,所以才要把你推得遠遠的,免得日後真淪落到宮鬥的悲慘生活中去。

不過話說回來陸晟到底什麼毛病,難道還有第一次必須同一個女人的情結?後宮那麼多女人盼著他,隻要他願意,個個都會把他伺候的好好的,何必要來自己這裡找不痛快。

淼淼小心的看著他,盼著他趕緊離開。

陸晟的眼眸又是冷了三分:“既然你改變了主意,那朕便去寵幸七個八個女人,跟你在宮中作伴,也省得你一個人禍害一整個後宮會無聊。”

陸晟說完,扭頭便朝外走去。

淼淼心中一驚,哀嚎她是讓你換個目標瀉火,不是讓你在堅持娶她的前提下再給她找不痛快啊。

眼看陸晟就要出門口,淼淼哀叫一聲“皇上”,便跌跌撞撞的下床去攔人,生怕他到最後不僅沒改娶她的主意,還給她找上一大堆‘姐妹’。

陸晟聽到她在叫自己時便慢下了腳步,嘴角勾起一個淺淡的笑,先前心中因她三言兩語起來的火氣全消了。

他咳了一聲板起臉,覺得定要好好教訓她一次,叫她知道口是心非會惹來多大的麻煩。他想好了即使淼淼開口挽留,他也絕對不會留下,如此盤算好後繼續往外走,下一秒淼淼出現在他麵前。

“皇上我不是那個意思,你聽我解釋!”嫁給你已經是世間最慘的選擇了,你再給找幾個姐姐妹妹,豈不是慘破底線?淼淼一臉焦急的看著他。

陸晟繃著臉看了她一眼,正要一言不發的離開,卻看到她赤著腳站在冰涼的地板上,想到她先前生病,他不悅的將她抱起來,黑著臉轉身朝床鋪走去。

淼淼本能的要掙紮,卻在看到他的臉色後不敢再動,乖乖的任他將自己抱回床上。

陸晟將她放下後,伸手去摸她身上的衣帶,淼淼緊張的看著他,生怕他又要開始,幸虧他沒那個想法,將衣帶整理好後便沉著臉往後退了一步,顯然不打算再繼續。

淼淼鬆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不解,心想難道他那東西時好時壞現在又不能用了?她垂眸掃了他那裡一眼,明顯的鼓起清楚的告訴她,她想錯了。

不知道她腦子裡在想什麼亂七八糟東西的陸晟死死的盯著她,眼神中劃過一絲誰都沒有發現的癡迷,他站在原地冷靜許久,最後才緩緩出了一口濁氣,淡淡道:“若是不想嫁朕,方才為何不拒絕?”

他在說方才差點擦槍走火的事。

淼淼:“……”我嘞個去,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沒有拒絕了?不過拒絕的不大明顯罷了。

一想到這裡,她就有些無地自容,自己口口聲聲說不喜歡他,卻被輕輕撩撥一下就不知道東南西北了,剛剛若不是陸晟及時停下,或許她就半推半就了——

這樣怎麼可能不讓陸晟誤會啊摔!

陸晟終於平複好了,盯著她頭頂小小的旋兒看了半天,最後麵無表情的伸出手指按在了她的旋兒處。

淼淼被嚇了一跳,忙抬頭看陸晟在搞什麼,卻不小心撞進了他漆黑寬廣如暗夜大海般的眼眸中。

她怔了怔,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陸晟的目光從她的臉一路向下,最後落在了她的胸口上,看著那一片豐盈,他眼底閃過滿意的神色,聲音卻是依然冷硬:“雖然朕不介意提前圓房,但到時候若沒有帶著落紅的元帕,恐怕會讓你一國之後的身份失了莊重。”

雖然他篤定自己能護住她,但若可以少去些麻煩自然要少些,更何況女子本就介意這個,若她與旁人不同,他怕她到時會不高興。

陸晟掃了眼她殷紅的唇,隱去了心底如野獸般咆哮的躁動。

一聽他還在打算立自己為後的事,淼淼覺得頭都大了,正要再勸兩句,手裡便被塞了兩張紙,她低頭一看,正是自己方才在寫的東西。

“字太難看了,重寫,”陸晟居高臨下道,“還有,朕的生辰,你就用這種東西來敷衍朕?”

淼淼嘴角抽了抽,想起陸語之前有說隻一封信會顯得敷衍,如今陸晟提起,她便正好求問:“皇上還想要什麼,奴婢這就去找,不過還請皇上要些奴婢力所能及的東西。”

說罷她瞄了一眼陸晟腰間的醜荷包,略難為情道:“荷包就彆了,奴婢做的實在是醜。”

陸晟本就是隨口說說,看到她如此上心後也有了興趣:“你一貧如洗,全身上下最值錢的便是你這個人了,朕能跟你要什麼,總不能在生辰那日要了你吧。”

本來是個正經問題,愣是突然把車開到不正經的地方了,淼淼無語的看他一眼,故意板起臉道:“皇上。”

“放心,朕已經說了,會等到新婚之夜。”左右他生辰與定下的吉日之間隻隔了半月,這點時間他還是等得起的。

淼淼現在正是恐婚到極致的時候,聞言隻想岔開話題:“皇上還是回去想吧,若是想到了告訴奴婢一聲就成。”

“不用回去想,朕現在就告訴你。”陸晟悠悠道。

淼淼警惕的看著他:“什麼?”彆是XX不OO啊,她是不會答應的。

陸晟看了她一眼,隨手將身上的外衣脫下丟到床上,下頜微挑道:“朕這件衣裳太單調了些,你在這袖口上給朕繡朵花,就要你胸口上那樣的,朕生辰當日要穿。”

“……”淼淼盯著華貴的外衣看了許久,最後慘不忍睹的看向陸晟,“皇上,奴婢知道奴婢的花漂亮,可皇上實在是高估了奴婢的繡活兒,若皇上真的喜歡,不如叫尚衣局的嬤嬤來看一眼再繡如何?”

“朕就要你的。”陸晟嗤道,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淼淼無言的看著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不見後才敢怒不敢言的扔了個枕頭過去,小聲道:“傲嬌個屁啊!”

枕頭落地,她長長的鬆了一口氣,悵然若失的盯著空落落的門口,回頭又看到床上那件外衣,半晌哀嚎一聲,將自己埋進了枕頭裡。

無論她如何祈禱陸晟的生辰晚些來,她好多練習一下藍花楹的繡法,日子也絲毫沒有因此慢下來,幾日之後,她看著手邊厚厚的一遝信紙和陸晟外衣的袖子上,那朵像帕金森患者繡出來的般的藍色小花,久久的陷入沉思。

既然陸晟能看上醜不拉幾的荷包,想必也能看上這朵小花吧,雖然同樣的醜,但好歹這個小一點,看起來醜的沒有那麼打眼。

陸語抱著大腚從她身邊經過,幽幽的看了眼她手裡的東西後,歎了聲氣道:“這會是我最後一次見你嗎?”

“……何出此言?”淼淼疑惑。

陸語抿唇,半晌真誠道:“實在是太醜,皇兄不會殺了你?”

“……你不懂,皇上就喜歡這個調調。”淼淼心虛的看著外衣上的小花。

陸語掃了她一眼:“可是字也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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