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 39 章(1 / 2)

雖然拿到了請假條, 但對於織田海音來說,禪院還不值得她熬上第三個夜晚。

少女光明正大揮舞假條打著哈欠回了宿舍,趴在床上大睡了一覺。

直到斜陽西下, 少女才換上一身機車服,懶洋洋地走出了高專的校門。

構築出的重型摩托造型格外酷炫,內心中二期始終沒過去的少女長腿一跨,瀟灑地騎上機車, 伴隨著引擎的轟鳴聲, 身影眨眼就消失在山林的道路間。

悟他們沒跟出來,這讓海音稍微有點意外。不過,大概也是夜蛾的好意吧。

一旦五條悟跟著她去禪院家, 那麼事情的性質大概就會立刻發生微妙的變化。從夏油傑在咒術界橫空出世到現在為止, 短短數日內咒術界已經足夠動蕩,即使是東京校區背後的高層們並不全部隸屬於保守派, 現在也不希望事情再度朝著不可預知的方向轉變了。

織田海音沿著腦海中的記憶,一路暢通無阻地行駛到那座記憶中的宅院。

此時的禪院家比起上次見到的來說,似乎多了一層衰敗的氣息。

頂尖精英的缺失、精氣神的衰落、對於未來的恐懼、對當下的困惑……這些原本和禪院家族毫無關係的名詞, 在短時間內成為籠罩在大部分禪院族人的頭頂上空的陰霾與夢魘。

無論織田海音未來將會發展成多麼強大的咒術師,最起碼眼下, 她對於禪院家造成的損失是嚴重而不可逆的。幾代人累積下來的精英、伴隨著數百年間流傳下來的不可動搖的規矩, 一並成為了少女炮火下的塵埃, 現在對外表現出來的形象僅僅隻是稍有動蕩、虛弱,已經是作為家主的禪院直毘人竭力為之奔走的結果了。

一直以來隻顧著喝酒以及製定大方向的策略,很少插手家族具體運行事物的禪院直毘人這段時間可謂是既要兼顧族人感受, 又要保持對外的威嚴, 好幾年沒動過手的老頭子也要率領著部下奔波, 最愛的酒葫蘆都好幾天沒開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技不如人,又率先出手,現在就隻能願賭服輸、爭取將損失減小到最少。

但同他一樣已經接受現實,並持有樂觀想法的禪院咒術師並不太多。

而除了他的直係之外,禪院家在那一夜下能殘存下來的咒術師,大多性格相對平庸,處於中間值搖擺的立場。這些性情不算偏激,但也沒有什麼長遠目光的成年人們,對於織田海音的觀感總體也都是偏向負麵的。隻不過在大魔王餘威尚存的時候,誰也不敢表現出來罷了。

此時,在聽聞少女突然到來的消息,而平常負責招待對方的老家主又在外奔波的當下,不少人都變得慌亂無比。

他們聚在一起商討片刻,認為眼下隻有儘快推選出一個有資格和能力、能和對方對話的代表來,儘快將人打發走。

一點也不懷疑織田海音前來找茬的心,禪院家僅存的高層們在小命受到威脅的情況下效率飛快,很快篩選出了此刻的、他們認為最適合接待織田海音的人選——

禪院直哉:“……哈?”

此時,禪院直毘人的直係部下大多追隨著自己的家主在外為家族拚搏,努力維持著偌大的禪院家聲名不墜。

而作為人儘皆知的不孝子,在織田海音出現之前也毫不掩飾自己上位野心的禪院直哉,自然沒有那麼高尚的、為禪院家奉獻的心思。在他看來,合該是禪院家要為他奉獻。

雖然當家主的夢想因為織田海音那個女人的出現而破滅了。但從小接受的教育,仍然讓禪院直哉理所當然地認定,身為禪院家的嫡子,無論是地位、術式還是顏值都無可挑剔的自己,理應得到最優越的待遇。

懷著這樣的念頭,在老家主不在的這幾日功夫,禪院直哉根本無人能夠管束。他在族內肆意宣泄情緒、緩解心情、日子過得無比悠哉。

而眼下,居然有人要他去應付那個惡魔一樣的女人?

憑什麼?

一想到上次落到她的手裡後的下場,禪院直哉的臉都綠了。

身體上的傷倒是容易被治好,心靈的陰影怎麼治啊!

禪院直哉幾乎要暴走了:“你們這群蠢貨是想謀殺我嗎?“”

然而,人老成精的高層們哪個不是看著禪院直哉長大的,一個個對他的性格了如指掌。老爺子們二話不說圍著上去就是一通吹捧,擺出禪院家以往最為流行的血統論,與那些因為發生重大慘劇反而變強的咒術師勵誌例子……又暗暗推測暗示直哉的父親直毘人與海音的交情,從裡到外重塑了禪院直哉的自信。

但而沒等這位禪院家的嫡子被忽悠得答應下來、出門替他們打發大魔王,眾人秘密商討的庭院大門就被一炮轟開。

踏入的少女黑發飄揚,翡翠般的眸子中蘊含著迷人的笑意:“原來你們在這裡呢?是這樣的,我有些問題想要問問你們。”

全體高層安靜如雞。

“我、我們最近什麼都沒做。”終於有高層鼓起勇氣,輕聲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