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陣人的目光微冷,他蹙眉斥了聲:“廢物。”
星河眼中最後的光消失了,她聽到耳邊那個虛弱的女聲依舊在說著:“不許……你……害他。”
那人分明應該比她更痛苦更虛弱,星河想象不出對方如何能忍住不呼喊,而是執念般地反複念著這短短一句話。
星河的思緒漸漸陷入混亂,失去意識之前的最後一眼,他看到那位開陣人手中捏了個法訣,法陣因法訣而發生了變化,之後身上的所有痛苦都消失了,星河很短暫地休息了一瞬,然後整個人突然比方才更加慌亂。
她睜開眼眸,看到眼前的環境驟然改變,她處於一片純白的霧氣中,周圍完全看不到庭院與古樹的影子,隻有一個纖細的身影在一旁。
星河雙眸瞪到近乎撕裂,她以怨懟的眼神看向對方,神情如同幽冥中的鬼怪。
那人也看著她,卻表情淡淡的開口道:“確實如你所說,是我搶了你的身份。”
星河的神情一瞬間變得扭曲可怖,對麵的少女依舊沒什麼表情,眼神中帶著水一般的平和,但詭異的是,這兩個人竟長著完全相同的兩張麵龐。
星河像是被激怒般,幾乎要撲到那人麵前,卻聽見對方平靜道:“但你的死與我無關。”
懷仁山莊,祠堂門前。
秦楠緩緩抬起頭,看向半空。
在方才驟然亮起光芒後,整個懷仁山莊突然發生劇變,周圍的一切如同幻影一般被抹去,而換成了一副彆樣的景色。
說彆樣,是因為周圍的景象實在過於混搭,他立足的這片土地應當還屬於某個莊園,但就在他左手邊卻是條隻有一丈長的溪流,溪流旁的矮石上立著一隻鬆鼠,鬆鼠似乎也被眼前的景象驚到,爪子一鬆,抱著的鬆果便掉進溪水中,順著水流漂了幾米後撞在一堵牆上,而在那堵牆後麵,一扇書櫃被切去了一半,另一半卻變成了一株桃花樹,花瓣紛揚飄飛,卻被再旁邊的屏風擋住。
喻言墨看著眼前的一切,感到茫然,這裡就像是一幅打亂的拚圖,一個山莊與一座山雜糅著,形成了眼前詭異卻又漂亮的景象。
但他沒有時間多欣賞,因為就在景色發生變化的同時,原本已經漸漸黯淡的天色驟然亮起,卻散發著不正常的白色光芒,這光線讓人不由自主地感到心底壓抑。
喻言墨莫名地覺得,眼前的天空竟像是一片幕布般,隨時可能呈現出什麼畫麵。
像是為了證明喻言墨的猜想般,就在下一瞬,天幕上色彩閃動,最終凝彙成模糊的畫像。
喻言墨聽見秦楠低聲道:“回溯開始了。”
他猛的愣住,回溯這個詞在他腦中反複回響,他突然明白了眼前發生的究竟是什麼,整座懷仁山莊都被拉進了某個人的記憶中,所有人一同回溯著這份回憶。
喻言墨的麵色一沉,上麵的描述看似簡單,但他很清楚地記得登天書中寫過,回溯中實則遍布危機,並且進入其中的人一旦死亡或是迷失,就將永遠地消失在現實中。
他不明白秦楠為什麼要以身犯險,操縱著眼前的回溯發生。
喻言墨抬頭,正想表達自己困惑的表情,卻看到秦楠也微微一怔道:“怎麼是她們?”,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