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師父, 你可曾聽說過什麼天理教嗎?”
“天理教?不曾聽說過。”關勝喝了口酒, “那有是什麼組織嗎?”
“我也不知道, 隻是聽阿瑪說過一次, 說是凶殘的很,經常燒殺搶掠,如若讓我遇到我一定不放過他們。”寧茂春慷慨激昂的說著。
關勝也完全能夠理解他這種想法, 十六七歲的小孩子, 正是渾身上下充滿熱血的時候,想要鋤強扶弱很正常。
寧茂春之前聽他父親寧豐德說過天理教的人,已經有很多地方的人被天理教的人所害,官府出兵清剿, 奈何對人數太多, 野火燒不儘春風吹又生。
“隻可惜我不能現在不能離開京城, 如果我能離開京城一段時間,我一定會將那些天理教的人殺光片甲不留。”
“日後總會有機會的,你現在最要緊的就是加強自身的武功,如若不然不等你殺光天理教的人, 你自己就先命喪黃泉了。”
“那處不遠處的宅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完工,最近人太多晚上都不方便出來練功了。”寧茂春活動著筋骨,“師父你有沒有覺得我這幾日的武功退步了很多?”
“三日不練隻有自己知道,三個月不練所有人都知道了, 練武一旦開始學就一輩子都要學,不然便會被落下。”
寧茂春很認真的點頭,“我知道了師父, 我一定會多找機會練習的。”
“應該快完工了,隻是一直沒見到是什麼人住進來,隻有一個老頭兒在張羅著,估計就算是要來住也要等一段時間。”隻希望不是什麼達官貴人就好,他從前的身份終究是見不得人的,低調最重要。
終於在中秋的時候,房子建好了,皇上這時候也帶著一群人浩浩湯湯的回來了,這次去圓明園行宮,皇上可是有新添了好幾位妃嬪。
“朕不在的這些日子裡綿愉可真的是長大了。”皇上逗弄著乳母懷裡的綿愉,“真在圓明園就經常想著你們母子二人,如若不是綿愉還小,朕好幾次都想將你接過去。”
“臣妾愧對於皇上的寵愛,不像那些個嬪妃一樣能夠伺候皇上。”
“愛妃說的這是什麼話,你給朕生了一個兒子,朕給你多少寵愛都是你應該得到的。”皇上坐回去,喝了杯茶,“你剛剛生下孩子滿月朕就去了圓明園,也沒有來得及和你說,你生子有功,朕準備封你貴妃,不知愛妃意下如何?”
“皇上賞的,臣妾自然喜歡。”貴妃和妃,對她來說都沒有什麼區彆。
同時和雲夢一起行冊封禮的還有陳嬪和遜嬪,晉了妃位,雲夢成為了除了皇後之外宮中最尊貴的女人。
但在封了貴妃之後,四阿哥的身體每況愈下,十日有八日都是病著的,宮中太醫輪流診治,都沒有查出來一個結果,氣的皇上這些日子都是冷著一張臉,就算皇後說話都要斟酌著,生怕惹了皇上不高興。
在皇宮當中的孩子不易存活,皇上之前的兒子也隻活下來三個,綿愉是第四個,難不成也要早早的走上和他那些兄長一樣的路嗎?
雲夢衣不解帶的照顧著,可四阿哥並沒有因此好起來,反而愈演愈烈,一日病重過一日。
當太醫診斷說四阿哥恐怕不行了之後,皇上在永壽宮大發雷霆,“廢物,全都是廢物,朕養你們這麼這些廢物有什麼用?四阿哥起初隻是偶感風寒罷了,被你們這些廢物診治的斷送了性命,四阿哥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朕要你們這些廢物去給他陪葬。”
下麵太醫跪在地上,一個個不敢言語,四阿哥剛開始真的就隻是風寒,可吃了醫治風寒的藥不僅沒有好,反倒是更加嚴重了,且除了風寒還找不出來其他什麼病症,找不出病症無法對症下藥。
這時候,走後麵的一排的一個太醫抬起頭來,“啟稟皇上,還請皇上容微臣給四阿哥診脈。”
“你是誰?”看著麵生。
“微臣乃是剛進太醫院的孫白颺,還請皇上允許微臣為四阿哥診病。”
“你若是治不好呢?”一個剛進太醫院的小太醫,能有什麼本事,那些資曆豐厚的老太醫都看不出來他就能瞧出來了?
孫白颺想說世上沒有一個大夫敢肯定一定能夠給病人醫治好,但現在也不得不說了,“如若診治不好,微臣單憑皇上處置。”
“這是你說的。”
皇上現在正需要一個發泄口呢,而孫白颺這時候就闖了進來,皇上讓孫白颺去裡麵給四阿哥診脈。
之前也不是所有的太醫都有機會親自去診脈,不過是來來回回那麼幾個太醫有資格診脈而已,孫白颺就是沒有能夠把脈那些人當中的一個。
雲夢冷眼看著,“孫太醫,你都診了這麼久了?到底看出來四阿哥到底怎麼樣了沒有?”
“回貴妃娘娘的話,微臣診斷出來了。”孫白颺收回手,站起來回到道。
“快說。”
“四阿哥病的並不嚴重,嚴重的是有人在四阿哥體內下毒,這才導致了如今每況愈下的局麵。”
“到底是什麼人這麼狠的心,竟然對四阿哥下毒?”皇上一個茶杯摔下來,屋內的宮女太監跪了一地。
雲夢抱著綿愉,“皇上,現在不是追查凶手的時候,重要的是要趕快救四阿哥的命啊,我和四阿哥這是擋了誰的路了,若是四阿哥能夠平安無恙,我們母子願意搬離皇宮。”
“說什麼傻話呢,一旦查出來是何人所為朕一定不輕饒,哪有讓你們母子受苦的道理。”皇上指著孫白颺,“既然你知道四阿哥乃是中毒,立即去配製解藥,務必要讓四阿哥安然無恙。”
“是,微臣這就去。”孫白颺退下去。
皇上又讓人去調查這件事情,四阿哥這段時間內所有的吃穿都找,隻要找出一點兒蛛絲馬跡便呈報上來。
“白颺,你預備如何去給四阿哥醫治?”
“這個和孫大人就沒有關係了。”孫白颺繼續找著藥材,不去看孫清華。
孫清華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這件事情你為什麼要管?”
“身為太醫,職責便是為宮中眾人診病,有什麼不能管的?”孫白颺反問,“孫院首沒有診出來的病讓我給診出來了,你感到很羞愧嗎?害怕你丟掉你院首的位子所以也不讓我治是嗎?”
孫白颺言語極儘諷刺,孫清華舉起手想要打他,孫白颺不慌不忙,絲毫沒有要躲的意思,孫清華這一巴掌終究是沒有打下去,麵對已經比自己更加強壯的兒子,孫清華也有些頹敗。
“你就真的以為,宮中這麼多的太醫就沒有人診斷出來嗎?你以為就隻有你看出來是了?能夠進宮做太醫的,做了這麼多年,還有哪個是無能之輩?”
“那他們為什麼見死不救?”
“救?如何救?”孫清華冷哼了一聲,“不說如貴妃在宮中有多少的敵人,就是皇後她也是頂撞過多次,那些得了命令的太醫如果救了,就是將自己一家老小置於死地,救人自然是一件功德無量的事情,可自己的親人因此喪命,還要那些看不見摸不著的功德有什麼用?”
“誰都不想做一個趨炎附勢的人,可事實上任何人都會做趨炎附勢的人,不是為了多大榮華富貴,隻為了家人平安,你到底知不知道?”剛剛入宮沒幾天,就真的以為自己醫術天下無雙了嗎?不是天底下所有的病都能夠用醫術來救治的。
“那是你們,我不過一個剛入宮的太醫罷了,沒有任何一宮的妃嬪拉攏於我,我孑然一身沒有你們那些顧慮。”說著孫白颺兀自去抓藥。
孫清華複雜的看了他一眼,他現在隻希望孫白颺能夠救活四阿哥,如貴妃能夠看在救治四阿哥的份上保住孫白颺一命。
目光落在桌上的藥方上,“這位藥材不對,如果加上之後會使破壞原有的藥效。”
孫白颺也看過去,“牛黃乃是常用的藥材。”
“但也不能隨便用……”
與此同時,雲夢看著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綿愉,摸了摸他胖乎乎的小臉蛋兒,接過芷蘭遞過來的一碗牛乳,一點點的喂著他喝下去。
“娘娘,那個孫白颺不過剛剛入宮的太醫而已,娘娘就隻讓他一個人來給四阿哥治病,這會不會有些太冒險了。”芷蘭有些擔憂的說道。
“皇上說的很對,那些個太醫個頂個的廢物,竟然都沒看出來綿愉這是中毒了,現在隻有孫白颺看出來了,本宮也就隻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把剩下的半碗牛乳遞給芷蘭,“你先出去吧,我和綿愉單獨呆一會兒。”
那些太醫背後的人可以說是遍布後宮,這些天來哪是給人看病的,不下毒就算是有良心了,這些天光是毒藥她就截了多少份,不止是皇後,恐怕後宮那些位分高的嬪妃都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