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雲夢和無情一起來到正廳, 所有人都到了就等著他們了。
“你們倆個做賊去了啊這麼久才來, 我們都等你們兩個半天了。”兩個人剛剛路麵,追命便吐槽道。
“做賊也不白天去啊, 晚上的時候才好偷香竊玉不是嗎?”
雲夢說著挑了一下眉毛,無情不知道想起什麼了忽然咳嗽了起來,鐵手連忙拿過一杯茶給無情順。
“無情你還好嗎?可是這次去日照山莊染了風寒?”
“沒有染上風寒,世叔放心。”
諸葛正我點點頭, “沒有便好,現在雖然沒有大案發生, 但神捕司內也有很多懸案需要你們去解決, 無論什麼時候都還是不要生病的好。”
諸葛正我拿出兩側卷宗來, “這是之前你們從我手中拿出來的兩個案子, 一個是森林燒屍案,一個是雷電劈人案件,無情和鐵手負責的是森林燒屍案,遊冬一個人負責的雷電劈人案件,遊冬在去日照山莊之前便將已經將了解的案子交給我了,現在你們主要關注一下這個森林燒屍案, 已經積壓了十二年,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其解決。”
追命接過卷宗和冷血看, 這卷宗之前無情鐵手和雲夢都已經看過了,就隻有他和冷血沒有看過。
“世叔,既然是要查案子,我覺得還是先查近些年的比較好, 十二年前的案子未免有些太久了。”
“我當然也知道先查近幾年的案子速度會快些,但是這個案子不一樣,死者乃是朝廷官員。”
“朝廷官員?”眾人疑惑,卷宗當中沒有寫明啊。
“世叔你是不是認識這個人?”
諸葛正我點頭,“他叫阮文,十二年前在朝中任翰林院學士,和我也有些交情,當年神捕司被蔡京陷害關門,他是第一個幫我說話的人,但也因此被蔡京的同黨彈劾,不久之後便返鄉養老。”
“可他在回鄉的路上被殺害了,屍體還曾經被人放火燒了,燒的麵目全非已經看不出來本來容貌,正巧他懷中有一根給妻子買的金簪沒有被燒壞,那時候的官員找到了製作發簪的鋪子,確認了他的身份,但是凶手一直都沒有找到。”
諸葛正我說完了這些事情,眾人便也都開始調查,現在已經過了十二年了,當是那片森林肯定已經沒有任何的痕跡了,因此如果想要是從屍體上了解更多,就隻能是從當年驗屍的仵作哪裡了解了。
追命,雲夢和無情去找仵作,鐵手和冷血去事發地點查看,即使沒有任何痕跡,去看看地形說不定也會有收獲的。
之前諸葛正我告訴他們,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去阮文家中,二十年前的事情對阮文的家人來說已經是一場悲劇了,現在再去找他們詢問當年的事情無異於是將他們已經結痂的傷口再次撕開並且撒上了一把鹽。
查出來自然是好的,皆大歡喜,但如若查不出來,也隻會讓他們更加傷心。
追命:“我看卷宗上寫明,當年給阮文驗屍的仵作名叫劉成,在五年前就已經卸任了,現在在家中,卸任的時候已經年過五十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記得阮文的案件。”
“能否記得去看看也就知道了。”雲夢說著,同時心裡也知道,如若不是阮文這個案子及其特殊,劉成不一定能夠記得住,畢竟一個仵作一年接觸的屍體太多了,劉成做仵作幾十年,接觸到的屍體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偉人所害的屍體也有很多,燒屍也不過是其中一種罷了。
追命點點頭,眼睛轉了轉,拉著雲夢走慢一步,“我最近真的沒有都有按照你所說的,每天都安安靜靜的沒有出去惹事兒,那你說咱們這次能夠幫助阮文找到凶手嗎?”
“這兩者之間沒有因果關係。”如果吃齋念佛就能夠找到凶手的話那寺廟裡豈不全都是神探了。
“怎麼沒有因果關係?”追命反問,“你說過隻要我不對人發火我就會有好的事情發生,現在我父母身體康健,我也沒有任何的問題需要解決,此時此刻對我來說最好的事情就是找到凶手。”
這個因果關係,有點兒牽強。
“隻要你有一顆積極查案的心,任何案件都能夠解決。”雲夢拍著追命肩膀如此說滴。
兩個人也不過是比無情落後一步而已,說話的聲音也不小,無情在前麵聽著,“如果隻是有一顆查案的心就能夠破案的話,這世界上也就不會有懸而未決的案子了。”
“你這個人好討厭啊,遊冬安慰我怎麼了?整天就知道潑冷水。”雖然很不想要承認這個就是事實。
但他們所有人都知道,諸葛正我比任何人都希望查出這個案子的真相,奈何這些年他手中沒有權利,想要查案舉步維艱,現在案子落到了神捕司的頭上,總算是可以光明正大的查案了。
與此同時,淩落石得到了將神捕司要查這個阮文案件的消息,連忙去找蔡京。
“為什麼我一點兒消息都沒有得到?”蔡京眉頭緊鎖,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了,他在神捕司也是有著眼線的,可是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起初我也不知道,但是冷血和我女兒小刀說他要出門一段時間被我聽到了,而他要去的地點就是當年處理阮文的地方。”
“你們自己做事不小心,被找出來也是你們咎由自取。”
蔡京的話淩落石聽明白了,“大人這是想要卸磨殺驢了?”
“本官從來不用無用之人,費儘周折讓皇上同意競選武林盟主,結果你還給輸了,讓本官如何再將事情交給你去做?”蔡京冷哼一聲說道。
狡兔死,走狗烹,飛鳥儘,良弓藏。
淩落石知道蔡京和他結交也不過是利用罷了,他和蔡京的合作也隻是借著蔡京的朝廷勢力來保護大連盟在江湖上的勢力,這本來就是在正常不過的了,但是他沒有拿到武林盟主的位置,蔡京對他失望,這段關係變得岌岌可危,能否再繼續下去也是未可知的。
就在這個時候神捕司要查阮文的案子,阮文是怎麼死的他們兩個誰都知道。
“想辦法解決不要牽扯到本官,否則就不要本官棄車保帥了。”
淩落石退下,沒有拿到武林盟主的位置,江湖上的那些幫派都以藍天幫馬首是瞻,他能用的人本來就不多了,十二年前的事情雖然久遠,但是想要查也是一定能夠查出來的,蔡京想要棄車保帥,他也得想個辦法找個替死鬼才行。
“主人。”
“幫去辦件事兒。”
“請主人吩咐。”
“殺掉神捕司的那些捕快。”
桑芷妍錯愕,“主人想要殺掉哪個捕快?”
“所有。”阮文在職的時候不過是一個小官,在朝中屬於中立的,他也從未將他放在眼中。但他卻不知死活的替諸葛正我求情,那就不要怪他送他去見閻王了。
現在諸葛正我要重查此案,他未必不知道他蔡京就是凶手,但那又如何,他就是要讓諸葛正我知道,他已經能夠在朝堂上一手遮天了,他無論怎麼折騰,到最後也都是死路一條,現在就拿他手下的那幾個人試試刀。
桑芷妍領命出去,在這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戰爭當中,蔡京讓她去,她知道蔡京已經放棄她了,但她不想死,那就隻能是那些人死了。
到了劉成的家鄉,西北的一個小村子,前些年劉成做仵作攢下來些錢,回鄉之後蓋了一棟宅子,一家三代同堂住在一起,兒子兒媳婦在城中做著生意,他和妻子在村子裡住著,小孫子在城中的學堂上課。
如此幸福的生活,是所有人都羨慕的。
幾個人來到劉成家中,劉成做了很多年的仵作,在卸任之後也有很多人向他請教屍檢方麵的問題和問詢之前所驗的屍體,故而很是熱情的接待了幾個人。
但當他們說是來詢問阮文的屍檢結果時候,他臉上熱情的笑容立馬不見了,“阮文生前是朝廷命官,我隻是一個小縣城的仵作,也沒有權利接觸到他的屍體,你們去找彆人問吧。”
“可是在卷宗上仵作的名字分明就是你的,你怎麼能說你沒有接觸到阮文的屍體呢?”追命追問。
“那是因為當時其他的捕快都不想要署名,所以就寫了我的名字,這件事情你們應該去問當年負責這個案件的捕快,而不是來問我。”
“各位,我想起來我還有事兒,恕不遠送了。”劉成起身便要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一個仆人走過來。
“老爺,這些筆記?”
“拿回去。”劉成嗬斥一聲,仆人立馬便帶著筆記離開。
幾個人什麼都沒有得到的離開,金劍梳理著整件事情的經過,“這個劉成什麼都不說,肯定是知道些什麼的,他剛剛說有好幾個仵作一起驗的,但一個小縣城怎麼會有那麼多的仵作,如若不是諸葛先生發在阮文的懷中有一根金簪,從而得知是身份是阮文,那些捕快根本就沒有發現阮文的身份,所以也不找更多的仵作來一起驗屍。”
“就算捕快們發現了阮文的身份,那時候他也已經卸任了,他家中沒有人做官,也沒有權利去找更多的仵作來給他驗屍。”無情說著,回首看著劉家的宅子。
如若是按照仵作的薪水來說的話,劉成根本就沒有能力蓋這麼好的一棟宅子,雕梁畫棟無一不精,剛剛給他們上的茶也都是上好的雨前龍井。
這時候追命出來,“我剛剛問過劉家的下人了,證實了劉家經常會有人來,要麼是請教劉成關於驗屍方麵的問題,要麼是來詢問之前那些為了結案子的屍檢問題,劉成也都是儘力幫忙,甚至有時候發現了屍體,縣衙陷入迷茫的時候還請劉成過去幫忙驗屍,劉成也都積極的幫忙。”
“看來我們並不是第一個來找劉成詢問的人,我們剛剛進去的時候他也是非常積極的,也是聽到‘阮文’這個名字的時候才開始有反應的。”雲夢回想著剛剛劉成的表情,“事出反常必有妖,看來劉成的確是知道些什麼。”
“可是他什麼都不說,我們也問不出來啊?”追命抓頭,查案最怕遇到的就是這種不配合的人了。
“他會說的,隻是現在還不是時候。”無情說道。
劉成和彆的人不知道,他做了幾十年的仵作,在衙門呆了幾十年,有了豐富的反偵察能力,如果不是他主動配合,就算是在話裡設下陷阱他都不會說。
夜間,天氣不是很好,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劉成的兒子兒媳因為下雨了,土路上的是泥,便沒有帶著他們的兒子回家住,而是住在了店鋪當中。
林間都是泥土特有的芳香,一道身影闖進劉家的大宅子當中,劉成在書房當中看著這些年他做仵作時留下來的筆記,絲毫沒有察覺到有危險正在靠近。
就在這時候,忽然狂風大作,刮開了窗戶,感受到寒意劉成起身去關窗,隱約間好像看到外麵屋頂上麵有一抹身影閃過,大喊一聲,“什麼人在哪兒?”
那身影聽到他的喊聲快速的掠走,到處劉成的這一聲喊喊來了下人,“老爺發生了什麼事兒?”
“今日來的那幾個捕快你可看見走了?”
“看見了,他們是走了。”下人回答道,“老爺發生什麼事兒了嗎?”
下人剛剛問完,黑夜當中突然一道寒光閃現,劈到了下人的身上,下人立馬倒地,劉成連忙後退,“你是什麼人?”
“來要你命的人。”桑芷妍冷聲說道,對著劉成便要刺過去,但就在這時候,忽然感覺肩膀一痛,不是特彆的疼,就好像是在針紮的一樣,沒有注意再舉劍準備對劉成攻過去,卻發現身體有些不對勁兒。
“嗬嗬,你接著上啊?你應該比任何人的知道牛毛斷魄金針的厲害吧。”一道悠閒的女聲傳過來。
雲夢悠悠的門口走進來,桑芷妍盯著她,眸色深深,想要用力卻發現雲夢說的是真的。
迅速跳窗逃走,之前在河上的時候是被逼無奈,但在雲夢怎麼可能讓她跑掉,立馬跟了過去。
“下著雨呢你慢點兒,等等我。”追命在後麵喊道,也跟了過去。
金劍銀劍扶起倒地的仆人,好在那時候桑芷妍距離這個人有些距離,隻有劍尖接觸到了,劃破了衣服有些皮外傷,並沒有生命危險。
“你們怎麼會來?”
“今日我們走之後在林子當中看到剛剛那個人的身影,她一直都幫著蔡京做事,從前也曾還過我們,因為擔心她會對你們下手,便一直都藏在這附近。”無情解釋著。
劉成點點頭,“謝謝你們,如若不是你們,今日我恐怕就要命喪黃泉了。救命之恩無以為報。”
“我想前輩應該知道我們想要的是什麼。”
劉成歎了口氣,他白日裡不想要告訴他們,就是不想要讓自己有危險,現在生活幸福他還不想那麼早死,可沒想到危險來的這樣快,“你們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