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需要啊。
此時更多的人是羨慕趙弘的勇氣,要知道娶了未來的君主可是和入贅可沒有什麼區彆,而且這入贅的可不是一般人家,而是皇室。
當然也有少數的人後悔了,在大公主成為太女之前還有人去求娶,可是在成為太女之後,那求娶的人可是一個都沒有了,本來以為太女會不嫁,亦或者是皇上另有安排,誰知道還是嫁給了一個朝臣。
早知道他們之前就去嘗試嘗試了,說不定真的能成呢?
隻是現在佳人已嫁人,悔之晚矣。
這一日管弦之樂整整響了一日,吹得雲夢頭都有些疼了,回房之後趕忙摘取了頭上的鳳冠,活動活動脖子。
“從前也見過殿下著紅色衣裙,可今日殿下才是真正的風華絕代,這一身鳳冠霞帔沒有人能夠比殿下更加明豔動人的了。”彩萍伺候雲夢把鳳冠摘下,即便沒有了這珠翠滿頭,一張略施粉黛的容貌,絲毫沒有被豔麗的衣裙壓下去,反倒是相得益彰。
“行了,你就不用淨說些好聽的哄我了,快去給我那些吃的來,一天了都沒有吃東西,這會兒正餓得難受呢。”
“還請殿下稍等一下,奴婢去廚房看看有沒有牛乳之類的,殿下一日沒有進食了,屋子裡麵這些點心太乾了,吃下去胃裡麵該不舒服了。”彩萍笑著說道。
雲夢揮揮手讓她快去快回。
她一向是不喜歡身邊有人伺候著,這些年貼身的丫鬟也就隻有彩萍一個,公主府她也時常來住著,那些人也都知道她是什麼脾氣秉性,即便是她大婚也都不在跟前,隻在殿外候著。
起身托著繁瑣的喜服來到桌邊坐下,拿起點心吃了一口,吃在口中是有些乾,勉強把一塊吃下去,又喝了口茶水順順。
外麵傳來了腳步聲,隨即便有侍女行禮聲,“參見駙馬。”
“公主,駙馬來了。”侍女在外麵稟告著,在唐朝,公主和駙馬並不能夠經常見麵,需要公主有召駙馬才能來。
“進來吧。”
話音剛落,便有侍女打開了門,趙弘走進來,從前見他穿素色衣袍時候比較多,官服他也不長穿,此時一身紅色的喜服顯得他同樣也是氣度不凡。
“參見殿下。”
“駙馬不必多禮。”說完讓侍女出去,走到趙弘麵前,“駙馬為何不抬頭看我?”
趙弘此時有些害羞,他從皇上定下了成親的日子開始就一直是出於興奮的狀態,直到今早又開始忐忑了,成親就意味著他們今後要在一起生活,他不知道兩個人會不會有摩|擦,也不知道兩個人會不會吵架,不由得就開始忐忑了。
此時兩個人的距離極近,他又來不及忐忑了,抬頭看著她,這一眼,他便再也移不開眼睛。
身為公主,本就是衣著華貴,他見過穿著便衣的她,也見過穿著朝服的她,此時看到的她身著一襲大紅嫁衣,比以往任何的服飾都要耀眼,仿佛夜空當中最亮的那一顆星。
“駙馬這是看呆了嗎?”
“你好漂亮。”
雲夢勾唇一笑,“我一直都知道我很漂亮,怎麼難道你是第一日才知道的嗎?”
“自然不是。”趙弘連忙解釋,“殿下一直都很漂亮,隻是今日更加漂亮。“
趙弘的稱呼讓雲夢皺眉,夫妻之間這麼叫也太生疏了,“從今日起你我便是夫妻了,你也不要叫我殿下了,私下直接叫我永河便好。”
“好,永河。”
趙弘麵上笑容更甚,看上去還有幾分癡傻的樣子在其中,他就這麼呆呆的,雲夢忽然發現他竟然還有這麼可愛的一麵。
“坐吧,一會兒彩萍那飯菜來,你肯定也沒有吃東西吧。”趙弘這麼快就回來了,想來也是今日那些賓客不敢給他灌酒。
彩萍讓廚房上的飯菜基本上都是清淡為主,“這些都是我素日喜歡吃的,你也嘗嘗。”
“多謝。”
人的一生說長也長,說短也短,幾十年的歲月,可以做很多的事情,但有的人臨終之前仔細的想了想,能夠記得的事情不過三兩件而已。
而今晚,對於趙弘來說是永生難忘的,洞房花燭夜,四大喜之一。
這一|夜,公主府熱鬨非凡,而在主殿的臥房當中,同樣是非常熱鬨的。
紅燭搖曳,夜還很長。
與此同時,在不遠的昭陽公主府,宇文傑的事情結束了,牽連的羅道遠也無法做官了,李世民念在他也是有苦衷的,將其發配邊關,而丁有維雖然隻是一個官媒,和羅道遠在明麵上沒有什麼關係,但知道他是羅道遠的兒子,怎麼可能還繼續讓他在朝為官,很快也被撤職了。
丁有維不做官了,接管了家中的生意,昭陽知道丁有維和司徒銀屏兩情相悅,去找現在掌管後宮的孫貴妃求了一個恩典,準許司徒銀屏嫁給丁有維。
再過不久就要成親了,而金多壽也將要在不久之後和吳四德成親,兩個人本來就是兩情相悅,隻是礙於身份沒有在一起,現在兩個人也終於曆儘千辛萬苦走到了一起。
昭陽今日也去雲夢的公主府參加婚宴了,她原本以為雲夢出嫁一定會比她們這些公主出嫁更加有排場,但是很可惜她並沒有看到。
但是她看到了那一抬又一抬的嫁妝,相比較她成親時候隻有禮部備下的那些應有的東西,她還有很多是文德皇後留下來的東西,讓她也是羨慕不已。
古代女子的嫁妝都是從小開始攢的,還有就是母親出嫁時候的陪嫁,在女兒出嫁的時候都會填到女兒的嫁妝裡麵去,如此一來自然是不菲的。
“公主也不必羨慕,趕快和駙馬爺生個小公主出來,到那時候公主也可以給自己的女兒攢嫁妝了。”
昭陽露出一抹笑容,她和金多祿在一起是為了逃避不去吐蕃,而且他們的新婚之夜也不算是美好,她原本是想要再成一次親的,結果剛要去勤政殿和父皇說,正好看到雲夢在,她說現在國庫緊張,她成親一切從簡。
雲夢都這麼說了,她就更加不能多說什麼了,給李世民請了安之後就離開了。
“我就算是現在生下女兒那也是十幾年之後的事情了,不過你馬上就要出嫁了,我一定會給你備一份豐厚的嫁妝,一定不讓你到婆家之後受氣。”昭陽拉著司徒銀屏的手,金來喜本來和丁家的丁財旺是親戚,但因為金來喜的母親在去世的時候丁旺財不止沒有伸出援手,反倒是以金家沒有男丁來繼承家務為由搶走了金家的生意,金來喜成了無依無靠的女子,不得不嫁給了金多祿的父親做了二房。
前不久丁家來長安開了一家名叫鼎豐號的金店,又開始和金家搶生意了,以至於兩家的關係一直都不好,雖然金多祿三兄弟和丁有維聊得還挺投緣的,可長輩之間的關係依舊是冰點。
司徒銀屏是她的侍女,也算是半個金家人,嫁過去要是被公婆刁難可是她不願意看到的,所以隻能多給她些嫁妝,讓丁家人不要以為她是可以隨便欺負的。
“銀屏多謝公主。”司徒銀屏行了一禮,她和丁有維兩情相悅,而且她還有武功在身上,才不怕公婆的刁難呢。
忽然昭陽想起來,“大皇姐出嫁,父皇準許三日假期,父皇說按照民間的嫁娶習俗來講,三日後乃是大皇姐歸寧的日子,說要舉辦宴席,你說我再給大皇姐送什麼禮物比較好?”
“公主不是都已經給殿下送了新婚禮物了嗎?”
“那是新婚禮物,這次金家能夠脫險,父皇對我說是因為大皇姐提議將我留在宮中的,那時候宇文傑已經狗急跳牆了,她曾經甚至對其他幾位公主都出手了,為的就是有把柄握在手中以此來威脅父皇,如若不是一早派了人去保護幾位公主,宇文傑真的就得手了。”
昭陽再次感歎了一遍關於雲夢的智慧,他的高明之處就在於他們以為她什麼都沒有做,可是她已經做了很多事情。
“現在殿下既然已經成親了,那不如公主便送一尊送子觀音如何?”
“這個主意好。”送子觀音,寓意也是非常吉利的。
解決了心頭事,昭陽心情好了不少,今日參加喜宴喝了些酒,此時也有些微醺了,“駙馬怎麼還沒回來?不會是還在灌酒呢吧?”
“公主放心,剛剛三駙馬已經回來了,隻是被二夫人給叫了去,說是有要事相商。”
“這麼晚了還能有什麼事兒啊?銀屏你悄悄的去看看,可彆讓人知道了。”晚上公主找駙馬回來休息,本來就會讓人調侃,如果是以前昭陽當然不在乎了,誰愛怎麼說怎麼說,可現在不一樣了,既然和金多祿在一起了,她就難免要在意金家人的看法。
這一晚,注定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晚,隻是不同於雲夢公主府的喜氣洋洋,昭陽公主府就有些氣氛不同於尋常了。
但是到底發生了什麼,也就隻有他們自己知道了。隻是第二日,金家就分家了,鑒金號交給了長孫金多福,金多祿和金多壽隻分到了一些錢,金多祿跟著昭陽來到公主府居住,而金多壽則是帶著金來喜搬離了金家宅子,去了較小的一間宅子居住。
三日後,雲夢和趙弘一同入宮,去勤政殿給李世民請安。
李世民看著一堆璧人,心中還是很欣慰的,其實立雲夢做太女,他自己也是非常矛盾的,特彆說通過了這麼多年的觀察,看著雲夢這五年以來的政績,他深深的知道在他的這些女兒當中,隻有她最適合管理著大唐的江山。
但是縱觀曆史,從未有過一個女帝王,她要頂著的壓力不是一般人能夠頂得住的,特彆是她還尚未成親,成了女帝,想要找一個真心相愛的,不在意兩者懸殊地位的男子就更不容易了。
而如若沒有一個真心相愛的人,隻找隨意男子生兒育女,將一生獻給大唐也是他不願意看到的局麵。
雖然在國家麵前談男女之事有些太過狹隘了,但到底是他的女兒,他還是希望她能夠幸福的,所以這麼多年一直矛盾著,現在有了趙弘,他不知道趙弘是否靠得住,但他既然已經出現了,那就不允許他靠不住。
在他有生之年,但凡趙弘有了一點兒的反心,他都會讓趙弘知道權利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東西。
感受到李世民眼眸當中一閃而過的寒意,趙弘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寒顫。
身邊的人一顫|抖,雲夢疑惑的看向李世民,李世民情緒的轉換也是非常快的,瞬間露出了一副笑容,“永河,如今你也成親了,也該去告訴你母親了,這幾日朕也讓人抄寫了經文,你稍後便與駙馬二人去往金馬寺,一同和你母親說說此事。”
“是,永河知道了。”
金馬寺是文德皇後生病的時候李世民命人修建的,為的就是為文德皇後欺負,在修建之後沒多久文德皇後便去世了,她的棺槨還在寺廟當中停放了幾日這才送到了皇陵當中,故而李世民一直認為文德皇後的神靈還留在金馬寺裡。
這些年金馬寺一直香火不斷,甚至有時候比正兒八經的皇寺都要香火鼎盛,這也是李世民有意為之,為的就是想要讓文德皇後看看大唐現在的國泰民安,百姓安居樂業。
雲夢也樂意把這些當成真的,畢竟誰也不知道人在去世之後會去哪裡,也許這個世界已經去除存在著神靈的,隻是她無法感受到而已。
距離宴席還有一段時間,雲夢帶著趙弘來到了蓬萊殿,她住了多年的地方,“隨便看吧。”
公主出生之後都是跟著自己母親住著的,自從文德皇後去世之後,永河便搬來了蓬萊殿,雲夢也在蓬萊殿住了這麼年,蓬萊殿也完全是按照她的喜好來布置的,雖然也是富麗堂皇,但和其他的宮殿還是有所不同的。
“公主的寢殿,真是無一處不精,怪不得人人都想要做公主呢。”趙弘看著四周,能夠很明顯看出來有很多個人風格,也並不全是金碧輝煌的,倒是很有一股文人風範,庭院當中植著垂楊柳,茶具器皿也並不是金器,而是瓷器,更是平添了幾分雅意。
這個年代還沒有煆燒白瓷的方式,故而白瓷價格不菲,但公主能夠用上趙弘也不驚訝,誰讓人家是公主呢。
“人人都想要當公主?可不是人人都有一個當皇帝的父親。”身為公主是她的幸運,她每一次穿越都和重新投胎一樣,不能選擇自己的身份,無論是身份還是所處的環境都是沒有辦法選擇的,具有偶然性,上個世界她不就做了十多年的宮婢,這回也算是翻身農奴把歌唱了。
趙弘看著牆壁上掛著的這幅畫,中醫看覺得很亮眼,仔細看過去更是發現了其中的奧妙,“這幅畫竟然不是用墨畫上去的,當真奇特。”
“不過是一些拚貼而已,不值一提。”用樹葉和花瓣拚合而成的一幅畫,遠遠的看過去好像是長安的盛世之景,仔細看過去就能夠看出來裡麵的奧妙了。
趙弘驚訝,從前也隻是聽說過罷了,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真的有用樹葉和花瓣造景的人。更重要的是拚貼的活靈活現,他剛剛第一眼看過去還以為是哪位大家畫的長安盛景之作呢,雖然這種東西在文人眼中是一種玩樂,但玩樂到了一個極高的境界也是不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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