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故事——(1 / 2)

第24章

異朽閣內, 東方彧卿對著下麵的人,臉色陰沉,一看便知道是心情不好,問道:“還沒有她的蹤跡嗎?”

“沒有。”綠鞘是東方彧卿的手下, 天生無眉, 周身更是冷若冰霜,“樹下已經讓人去找,但是自從離開長留之後便不見了蹤跡, 沒有人見過她去哪兒了。”

東方彧卿一聲冷笑, “夏紫薰,曾經那麼迷戀白子畫的一個人,現在竟然會去一個沒有白子畫的地方,她是真的醒悟了?”

“閣主, 她會不會是去了七殺殿?那地方屬下的人無法進去,故而並不知道她會不會去。”綠鞘又說道。

東方彧卿仔細的想了想, 檀凡羽化隕落那日他就在長留外麵,親眼看到天道將一擊擊在了長留內, 檀凡羽化隕落, 夏紫薰墮仙, 同一日發生的,可是他並沒有看到檀凡隕落之後的模樣,和之前無垢羽化隕落的時候不一樣。

可檀凡都已經為了夏紫薰羽化隕落了,她自己不是也已經墮仙了嗎,為什麼她反倒是躲起來了, 不見白子畫是什麼意思?按照她以往的性格,不是應該和白子畫勢不兩立嗎?就算是回到了七殺殿,也不應該如此安靜。

這都好幾日了,沒有人知道她去哪兒了,這件事情著實是奇怪。

“想辦法去七殺殿打聽一下。”

“是,屬下這就去辦。”綠鞘施禮出去。

東方彧卿暗自思量,這其中是否有什麼他所不知道的貓膩,“你們認為呢?”

“要麼傷心欲絕離去了,要麼整裝待發,準備突然襲擊。”

“我看應該是去投靠七殺殿了,她本來不就是七殺殿的人嗎?”

“對呀對呀,俗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她改邪歸正是因為白子畫,現在被白子畫所傷,自己又墮仙了,心中的惡魔自然也就出來了。”

“我看不一定,她即便是來自七殺殿,但怎麼說也做了幾百年的上仙了,難道就連這麼點兒的覺悟都沒有?還和七殺殿的人為伍?”

“都墮仙了,不做上仙了,還要什麼覺悟,你可真可笑。”

“哈哈哈哈……”

屋頂懸掛著的舌|頭七嘴八舌的說著,吵得東方彧卿頭痛,一揮手讓他們全都閉嘴,“他呢?去哪兒了?”

房間外一人回道,“他今日一早便出去了,沒說去做什麼。”

“嗬嗬,這件事情絕對和他脫不了關係。”他們曾經是五上仙,怎麼說也是有情誼的,檀凡羽化隕落那日,他看到他從長留出來了,那張奇醜無比的麵具,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看來以前是他高估了夏紫薰對白子畫的感情,現在被人一勸說就放棄了,還談什麼情真意切。

檀凡的事情和黃藥師有關係,但是夏紫薰的去處可是和黃藥師沒有關係,怎麼說夏紫薰也是做了幾百年的上仙,現在墮仙了,但不帶彆她就一無所有了,狡兔三窟,她曾經是七殺殿的人,棲身之所可不止一個。

隻要她故意隱去氣息,天大地大,想要找一個人無異於大海撈針,即便異朽閣的能力再大,也終究有涉及不到的地方。

而黃藥師那日將養魂瓶祭了出去,本意也是想要收集檀凡的靈魂,但是因為見到了東方彧卿便沒有現身,故而並沒有和雲夢見到麵,也不知道雲夢因為一隻養魂瓶發現了他正在尋找。

他現在的名字叫東華,五上仙之一,東華的心願就是製止東方彧卿危害人間,但是他又不想要傷害東方彧卿,畢竟當初是他們五上仙殺了他父親,讓小小年紀的他成了孤兒,對不起他。

在來到這裡之後,他也想要找雲夢,但是不知道應該從什麼地方去找,所以準備先了解一下這裡的情況。

雲夢繼續留在長留,根據洛卡爾物質交換定律,隻要進去過犯罪現場,就一定會和犯罪人和案發現場之間的物質交換。

雖然把黃藥師比喻成為犯罪嫌疑人不怎麼合適,但既然黃藥師留下來養魂瓶,那麼他也一定帶走了些什麼,隻要她找到這個,說不定就能找到他了。

而長留最近要準備新一屆的仙劍大賽,這次所有弟子都可以參加,通過層層考核的前三甲可以成為尊上白子畫的弟子。

和上次一樣,落十一考核第一關,隻是和上次不同的是,這次白子畫讓雲夢也幫著落十一考核那些弟子。

長留弟子八千,除了拜三尊和各長老為師的那十幾個,剩下的都可以參加,白子畫讓雲夢幫著落十一考核,還有另外一個目地。

第一關依舊是幻境,隻不過這次的環境相比較上次的升級了,不止止是有食人花而已,還有一些凶獸,畢竟這些弟子不是沒有學習過的小白,有的甚至都已經在長留學了十年了,也經常去降服一些凶獸鬼祟什麼的。

“考核這些弟子的感覺怎麼樣?是不是特彆的爽?”落十一通過水鏡能夠看到裡麵那些弟子的情況,看著他們一個個被凶獸追趕的模樣就感覺非常開心。

雲夢瞥了他一眼,“你變|態啊,喜歡看這些人被打?”

“這話怎麼說的,我也不是喜歡看他們被打,我這不是痛心疾首嗎?你說說他們在長留的日子也不短了,感情都是在混日子的,就連初級的凶獸都打不過。”

“人一多了,難免就有管不到的地方。”她剛剛來長留的時候還想著讓蓬萊也招生呢,想著擴大實力,現在看來是她想的簡單了,人多了也就不好管理了,還不如像現在這樣,人雖然少,但是各個精悍,那些外門弟子也都被教導的很好,如果讓他們同樣進入這個環境當中,肯定不會有剛剛進去一個時辰,就有接近三成的人承受不住出來的情況。

落十一見雲夢就在一旁坐著,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我說你能不能也用點兒心?尊上讓你來幫我,你怎麼就知道喝酒啊?一會兒喝醉了你還能看清楚這些弟子哪個表現怎麼樣了嗎?”

“我酒量好,千杯不醉,腦袋清醒的很。”雲夢又掏出一壺酒,眼見環境當中已經是天黑了,一個法術過去,瞬間酒壺當中的酒衝入環境當中,環境下起了霧。

“喂霓漫天,你在乾什麼?”落十一大驚道。

“我師父吩咐的,你有什麼問題的話去找他好了。”她來這兒可不隻是和落十一做看守那麼無聊的,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

落十一見幻境當中已經下起了濃霧,而那些弟子也都在疑惑,為何濃霧當中會是帶著酒氣,“當真是尊上讓你這麼做?尊上為何要你這麼做?”

“這個你就要去問他了,我也隻是照吩咐辦事的。”一壺酒全部進入了幻境當中,雲夢也隨之進了幻境,做著他們當初接受考核時候白子畫所做的事情。

落十一不解,想要讓他們睡覺,看心思是否端正直接迷暈不就好了?哪裡還需要這麼麻煩?

但是很顯然,雲夢現在不想要給他一個解釋。

“十一,情況如何了?”摩嚴這時候走進來問道。

“師父,已經有近一半的弟子淘汰了。”

“怎麼會這麼多?”摩嚴沒想想到竟然會這麼做,那些弟子以前都學了什麼?一個個的竟然如此不中用。

“弟子倒覺得師父不必如此憂心,大浪淘金,沙不除金不現。”

這個道理摩嚴知道,但他現在就怕這是一塊沒有金子的沙地,難不成長留的八千弟子都是擺設?

“繼續看著,有出類拔萃的記下來。”說著目光落到一旁的酒壺上,“誰在此處喝酒了?”

“呃……”這時候說彆人壞話是不是不太好啊。

落十一不說摩嚴也知道,見雲夢已經到了水鏡當中,開始檢查那些已經沉睡過去弟子內心深處的想法,但是她並不是一個個看的,而是用法術將其夢境調出來,上百個一起看。

“真是胡鬨,她如此看不過是走馬觀花,如何能夠看清楚了?”

落十一低著頭不言語,他還是什麼都不要說比較好。

摩嚴憤然離去,去找白子畫,將此事告訴他。

弟子八千,淘汰了一半還剩四千多呢,雲夢一次看一百個都覺得慢,而且她完全看的過來,又有什麼關係。

就是一次看一百個,雲夢也是整整看了一個多時辰才看完,將記錄下來的名單拿到絕情殿給白子畫。

摩嚴還在,見到她來一聲冷哼,“子畫,這才過了多久,一個多時辰她就能夠看完四千多人的夢境嗎?”

“世尊又不是我,怎麼知道我看不完?”雲夢微微一笑,將名單放到白子畫麵前,“師父,這是夢境當中充滿殺|戮之人的名單,也不知是否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緣故,這些人都是白日裡殺凶獸最多的人。”

“好,我知道了。”白子畫掃過一眼,大約有幾十個名字,這個數額和所有人數的比例相比並不大。

摩嚴也掃過一眼,上麵的名字他全都不認識,能夠收白日所做之事的影響,想來也不是什麼心思純正之人,斷斷不能留,“那其他人呢?”

雲夢:“其他人的夢境大概分為三類,一類為向往美好和平,和愛人安穩度過一生的。”

摩嚴:“如此不爭如何擔當大任?”

雲夢:“想要縱橫江湖,持劍走天涯的。”

摩嚴:“如此隨意,性情不定如何能夠擔當大任?”

雲夢:“還有就是想要成為英雄,除暴安良,受世人敬仰的。”

摩嚴:“沽名釣譽,更是不足以擔當大任。”

雲夢一聲輕笑,摩嚴莫不是一個杠精?什麼都不滿意,他到底想要什麼樣的?

“那不知世尊認為,什麼樣的人才能夠擔當大任?”

摩嚴看向雲夢,一本正經說道,“自然是要能夠約束自我,修為高強,一身正氣,以守護天下蒼生為己任的人。”

雲夢已經不想要說什麼了,直接說白子畫這樣的不就好了,可這世上就隻有一個白子畫。

白子畫聽著,他也知道他要收弟子,摩嚴希望他收最好的,傳授一身修為,然後繼續守護著長留和天下蒼生。

在他看來隻要一生正氣,沒有邪思歪念,修為如何,理想如何都不重要,隻要他教授,日後無論是仗劍走天涯,還是想要受人敬仰,隻要能夠懲惡揚善,除暴安良就夠了。

“師兄,不如讓那些弟子在幻境的時間再多一些,也好再觀察觀察如何?”

“也好,明日我親自看他們的夢境如何。”摩嚴看了一眼雲夢,很顯然是信不過她的本事。

雲夢暗中撇撇嘴,信不過就不要讓她做的,她覺得她已經做的不錯了,這是選弟子,又不是選長留的接班人,有必要選的那麼細致嗎?

摩嚴走後,白子畫目光落到那份夢中有殺|戮之人的名單上,“這些人,除了意念不夠,還有什麼問題嗎?”

“那到沒有,白日在殺凶獸的時候也都是十分積極的往上衝,沒有偷懶懈怠。”

“好勝心重了些。”白子畫悠悠說道。

“師父,如果沒有好勝心,那還修仙做什麼啊?”雲夢反問,好勝心和攀比又不一樣,為了贏,為了追求更好的自己,這又沒什麼不對。

白子畫聽到這話忽然一怔,抬眸看過去,“你認為好勝心是正確的?”

這回反倒是雲夢不明所以了,“師父認為不對嗎?”

白子畫:“好勝心,過重便會成為執念,而修仙之人最不能有的就是執念。”

“可是師父,這份執念又有什麼不對的嗎?又不是惡的執念,”一直都想要贏,一直都想要做更好的自己,不可以嗎?隻要方式方法光明正大,有些執念又有何不可?

白子畫點點頭,“也許你說的對,隻是他們年紀尚小,如若當真是一個想不到的鑽牛角尖,這就是非常可怕了。”

“所以這就需要師父的開解了啊。”如果什麼事情都知道,都能夠了解想明白,那憑著他們這份堅持,這份好勝心,也就不需要拜師了,自己同樣可以闖出來一片天地。

“你覺得他們可行?”

“這些弟子都是十七八歲的,剛來長留沒兩年,有很多還是毫無根基的,能夠有這份能力可見平時沒少用功,小骨剛剛來長留的時候不也是如此嗎?甚至還不如他們呢,師父不也同樣收之為徒,細心教導,她現在回了花蓮村,雖說隻是一個小地方,但是方圓十裡之內沒有妖魔敢作祟,也算得上是護的一方百姓平安了,沒有辜負師父的期望不是嗎?有教無類。”

她以為花千骨知道她是白子畫的生死劫之後會一蹶不振,沒想到她回到了花蓮村之後,開始斬妖除魔,用斷念劍護著方圓十幾裡的地方沒有妖魔敢作祟,這是真的出乎她的預料,如此看來她也不是一隻軟弱可欺的小白兔。

白子畫聽聞花千骨如此,心中也很是欣慰,他不知道在明知道花千骨是他生死劫的時候還收她為徒是對是錯,但是他到目前為止,還是非常慶幸沒有在一開始的時候就殺了他,帶在身邊教導著,她也沒有辜負他的一片苦心。

“剛剛世尊同我說,你是用酒氣讓那些弟子昏睡過去的?”白子畫忽然開口說道。

“啊?”雲夢一怔,隨即掩去心中的心虛,她也就是試試,看看她的酒到底烈不烈,酒氣能否讓那些弟子昏睡過去,“這個是有緣由的。”

白子畫:“你說。”

“那些弟子都是長留弟子,並非外麵的人,對於長留的手段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用迷|藥的話他們可能會有所察覺,然後有所防備,所以我才用了酒,酒香氣弄成迷霧,讓他們隻會以為是走入一片迷霧當中,而聞著酒香,也不會有所防備,在不知不覺間昏睡過去,那才是最能夠看到他們內心想法的時候。”

白子畫點點頭,接受了雲夢的說辭,“這個方法倒是新穎,日後考核可以試一試。”

“對呀,其實不止是酒香,花香藥香都可以,在樹林子裡麵這些自然的芳香最不容易引起注意了。”雖說長留的迷|藥也是帶有藥香的,但是迷|藥的味兒但凡是懂些醫術的人都能夠察覺出來,而修仙之人在醫術上都會有所涉獵的。

白子畫忽然想到一件事情,雲夢在考核的時候夢境便是一片空白,和花千骨一模一樣的,“你參加幻境考核之時,察覺到了迷|藥?”

“師父覺得我察覺不出來嗎?那我也太弱了吧。”最普通的迷|藥,她一聞就知道,隻不過她不想聲張,隻是在周身下個結界而已,讓彆人看不透,其實那一晚她還是做了一個夢的。

白子畫早就該想到的,這個人是不弱的,她有著非同一般的能力,就連他都以為她是什麼都沒有,而非她有所察覺,果然是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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