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楊過看來,即便在他們一起生活的這十幾年,李莫愁打過他罵過他,在他劍法練不會的時候也懲罰過他,但這都不足以讓他相信郭靖的話,認為李莫愁是一個十惡不赦的人。
相反,郭靖說他和他父親是義兄弟,就好像是他說的,他看在他那個素未蒙麵的父親麵上尊敬郭靖,叫他一聲郭伯伯,但是也僅僅如此而已。
如果不是因為想要找到他父親被誰所害他根本不會參與到那一場剿滅馬匪的行動當中,和郭靖相認。
經過這段時間他了解,他知道他父親是因為去想要害人最終害人終害己,中毒身亡,他也不想要報仇了,現在郭靖又和他說了李莫愁的壞話,他也沒有必要再在郭家呆下去了。
真的掄起武功高低,十四歲的楊過一定打不過郭靖,但是楊過輕功很好,跑遠了之後刻意躲起來,郭靖找不到他。
“靖哥哥,楊過的師父竟然是李莫愁,這可如何是好?”這是黃蓉沒有想到的,她以為教楊過武功的會是哪個世外高人,卻沒有想過竟然會是李莫愁、
“隻能先找到過兒再說了,他現在對李莫愁深信不疑,隻能讓他親眼看到李莫愁作惡才能相信。”郭靖說到。
“可是靖哥哥,你知道他要去哪兒?天下這麼的大你去哪兒找他?還有如果你去找他了,襄陽這邊怎麼辦?蒙古人很有可能就要攻過來了,你若是這時候走了,這一襄陽城的百姓可怎麼辦?”
郭靖兩頭為難,一邊是楊過,他義弟的兒子,一邊是一城的百姓,蒙古人若是打過來,一定不會放過這些百姓的。
楊過不知郭靖的猶豫,在躲了一會兒之後見郭靖沒有追過來,出來策馬揚鞭,前往終南山。
郭靖想起來去找李莫愁,想要通過李莫愁來找到楊過,但當他去的時候已經沒有了李莫愁的身影,問了夥計,隻說李莫愁在晚些時候出城了,至於出城之後又去了何處,那就沒有人知道了。
郭靖悔恨萬分,一方麵悔恨在穆念慈病危的時候沒有在身邊,以至於讓李莫愁把楊過給領養了,一方麵又悔恨李莫愁在襄陽這麼久他竟然一點兒察覺都沒有,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李莫愁知道郭靖已經發現她了,發現就發現唄,她沒有怕的。
楊過既然已經不打算找殺父凶手了,留在襄陽她也沒戲可看了,再去找彆的戲份去看。
這些年,心中無愛無恨無欲無求,也就是靠著這一出出戲份為樂。
“我發現不管我在這兒你怎麼都能夠找到我?”在中原的時候就算了,知道一個大概的方向,隻要留心打聽就能夠打聽到,之前她和黃藥師在海外的時候,竟然也能夠收到她的來信,那時候就連他們都不知道下一站要去什麼地方,她竟然能夠知道。
李莫愁嗬嗬一聲,“隻要想找,還怕找不到嗎?”
“算你說的對吧,找我做什麼?”最近她準備北方看雪,並不覺得她和李莫愁之間會有什麼事情。
“無事,就是想要找你聊天了而已。”李莫愁看著雲夢,她們之前有過差不多十年的時間沒有見到麵,她也就是在那十年裡麵,成為了惡名昭彰的赤練仙子。
像赤練蛇一般,有劇毒,陰險狡詐,傷人害人,所以她有了這麼一個名號。
“我現在的名聲可一點兒都不好,你就不想要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嗎?”李莫愁看著雲夢問道,從她們重逢到現在,雲夢一直都沒有問過這個問題。
雲夢被問得不由挑眉,“為什麼?”
李莫愁想要讓雲夢來問這個問題,但是現在雲夢問了,李莫愁卻又說道,“算了,你也不是真心問的,等你以後真心想要知道的時候再來問我好了。”
雲夢:“……”
原諒她跟不上這位的腦回路,她到底是什麼意思?
“那你恐怕有的等了,我好奇心不重,恐怕永遠不會問你。”
“無所謂,不問就不問吧。”她也不是很想說。
自從離開古墓之後,她沒有親人沒有朋友,這些年身邊就隻有一個楊過,但是他還是個小孩子,不是她能夠傾訴的對象,所以這些年她一直都在給雲夢寫信。
現在雲夢回來了,她想要麵對麵的說些什麼,但一時之間卻又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其實這些年的信件當中也都不是什麼要緊的事兒,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做,鬼使神差的就做了,而這一做,就是十年。
雲夢去北方看雪,李莫愁也跟著一同去。
一路上差不多用了半個月的時間,總算是到了北方看到雪了,相比較其他地方蒙古人和漢人的戰亂,此處算是一個比較安靜的所在。
這一路上雲夢和李莫愁幾乎是日夜在一起,越往北走越是荒涼,客棧住所也少很多,如此一來就在找茅草屋或者是破廟住一晚。
李莫愁給雲夢的感覺並不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她劍法淩厲,又有赤練神掌,冰魄銀針,遇到武功不如她的人很容易就能夠將對方斃命。
但是這一路上她們也遇到了不少的人,她卻沒有看到李莫愁拔劍,甚至是用武功日去傷人,有一些人在言語上不客氣的人李莫愁也全當做沒看到。
一個殺人如麻的女魔頭,當彆人對她口不擇言的時候不是應該直接殺了的嗎?
更重要的是她沒有在李莫愁身上看到偽裝的成分,她不是偽裝的,那就是真的。
再一想到之前李莫愁問她的那個問題,難不成她是故意營造一種她是殺人女魔頭的既視感?可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如果隻是用這個名號來保護自己,那大可不必。
武功比她好的人不會在意她的名號有多麼凶殘,武功不如她的人來找她麻煩她直接處理了就是了,又何必如此呢?
心中有疑問,但雲夢卻沒有問一問的打算,說起來她和李莫愁並沒有多麼的熟悉,她剛來的時候她們都在古墓裡,但是不久之後李莫愁就遇到了受傷的陸展元。
偷偷的把陸展元帶回了古墓給他醫治,害怕被發現都是偷偷摸摸的,之後陸展元走了,李莫愁茶飯不思,再然後她也走了。
雲夢也隻不過在多年之前因為惻隱之心不忍心看著一個花樣少女因為心中帶著恨過一輩子,之後就是她和黃藥師遠走海外去了。
本來就不是很熟悉的人,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秘密,知道的越多有時候反而越麻煩,她又不是非知道不可,所以沒有問的必要,
不過雲夢倒是知道了李莫愁是如何掌握他們行蹤的了。
一批鴿子,不同於普通的信鴿,這些鴿子能夠聞香識人,根據氣味找到李莫愁想要找的人的指定位置。
當然了,這項技術也不是那麼神乎其神的,錯誤率也很高,所以一次性要放出去很多隻鴿子,這樣才能夠保證信件到達想要到的人手中。
通過李莫愁和楊過的信件往來雲夢知道,楊過去了終南山的時候正好看到全真教的弟子在古墓門口大鬨,還打傷了孫婆婆,他雖然出手相救,但是孫婆婆終究年紀太大了,傷勢過重去世了。
而這件事情的起因也是因為楊過他自己,當時趁著雲夢和全真教對打的時候他跑去了古墓,這一舉動不知道被全真教的什麼人看在眼中了。
全真教的人知道他父親是楊康,郭靖將他送到全真教接受教導,於是便去古墓要人,不知道楊過已經走了,便一心認為楊過躲在古墓裡不出來,再加上孫婆婆言語之間表現的和楊過很是熟絡,如此一來更加認為楊過就在古墓裡。
一來二去,孫婆婆被打傷了,沒過多久就去世了。
“這些牛鼻子道士還真是‘好為人師’,也不看看對象是誰,我李莫愁的徒弟也是他們能夠想教就能教的?”李莫愁把紙扔進炭盆當中,火苗很快吞噬了紙張,化為一堆灰燼不見了蹤跡。
好為人師是個褒義詞,但現在被李莫愁用在這裡,雲夢可以很肯定是帶著貶義了。
“的確是多管閒事兒了。”多管閒事兒是真的,誰知道在多管閒事兒的背後有沒有什麼彆的主意。
隻是孫婆婆終究是不在了,全真教的人脫不了關係,她倒也不用特意回去找他們報仇,楊過就不會輕易的放過他們。
楊過進可攻,古墓退可守,他也不會有危險。
“我要回終南山,你可要一起?”李莫愁問道。
“不用了,我就不去了。”古墓之人不接受祭拜,她也不用回去,隻在心中悼念便可以了。
李莫愁起身前往終南山,她不是回去為孫婆婆報仇的,這些事情楊過就能夠做好,她去古墓,是想要看看,楊過和小龍女兩個人,究竟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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