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法反駁，因為這是讓她們永遠也抬不起頭的大實話。
已經有人屈服於現狀，麻木地脫下自己的衣服。
那些惡意的視線上下打量數眼後，很快又投向那些沒有行動的人。
其中，落在葉蔓蔓身上的視線最多，除了黏在她的臉上，再就是往下看，仿佛能用眼神看穿她衣服下暗藏的風光。
葉蔓蔓本能地感到不適。
她剛想開口，身後的孫雯就搶了先。
“為什麼要脫了檢查？就算我們是回廊裡的人，也不能受這種喪失人權的屈辱吧？！”
一句話吸引了所有審訊員的注意，他們看向捏緊褲角的孫雯，眼裡閃過幾絲嘲弄。
“人權？這都末世了，你們這些普通人，還有什麼人權？你還天真地以為這是末世前呢？醒醒吧，末世都已經第八年了。”
“在地下監獄，不論男女都是一視同仁。萬一你們把異植異獸藏在見不得人的地方，那誰來擔責？”
一番冠冕堂皇的話說出來，孫雯的臉色早已變得煞白。
葉蔓蔓也咬緊唇，她本來不介意這些。畢竟一根非人的小藤蔓，哪來的羞恥心。
可孫雯的反應讓她知道，這在人類世界是不對的，那些人是故意的。
可惡的人類！
她早晚要占領這座基地，讓他們全都去給異植施肥、給異獸清理糞便！
“你們還不脫......”
砰！
急厲的話語被突然而來的踹門聲打斷。
穿著皮革緊身衣的女人收回腳，高挑火辣的身材襯得門框都變得格外低矮。此時此刻，她正眼神冰冷地掃向屋內的所有人。
“怎麼回事？”
“我半個月沒來，你們就是這麼審人的？”
剛才還高高在上的審訊員們紛紛慌亂地站起：“審訊官大人，我們、我們隻是想檢查得仔細點......”
不說這話還好，一說，審訊官臉上的表情更難看了。
她從腰間摘下鞭子，隨手一揮，無數殘影精準地抽在了每一個審訊員身上。
“啊！”
“誰敢叫出聲，再挨一鞭！”
幾聲慘叫剛起，就被厲吼嚇得憋了回去。
好、好厲害。
葉蔓蔓敬仰地看著新進來的皮衣女人，後者抽完人，一屁股坐上最中間的單人沙發椅。
“誰把這些已經淘汰的審訊椅搬進來的？自己出去領鞭子、減三個月的補貼！”
“把審訊艙給我搬進來，彆等著我繼續抽你們！”
剛才還高高在上的審訊員們灰溜溜地離開座位，數十把羞辱人的審訊椅立馬被搬了出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全封閉的審訊艙。
武婧掃了一眼四周，沉默了幾秒：“審訊不需要脫衣服，把衣服穿上。”
那些被脫掉的，終於又一件件地穿了回去。
前後變化太大，但沒人有異議，就連委屈的情緒，也顯得格外奢侈。
不用被欺負，葉蔓蔓瞬間高興起來，下意識扭頭看向孫雯，卻發現後者並沒有鬆口氣，眉眼間不自覺地流露出幾分緊張。
來不及多想，審訊艙已經打開，離得最近的人躺了進去。
滴。
艙門關閉，裡麵的景象再也無從得知。
唯有武婧能看到審訊艙的實時監測屏幕。
紅外射線一寸寸地掃描人體，哪怕是藏在最隱私地帶的異物，也能精確地檢測出來，發現刺耳的警報。
“沒有異樣，下一個。”
躺進去的人越來越多，排在最後麵的葉蔓蔓這才有些緊迫感。
——係統，係統怎麼辦？
——那根枯藤卷須還在我的身上呢！肯定會被發現的！
係統也頭疼，它沒料到審訊室有這麼先進的檢測設備。
被帶進來之前，四周都是異能者，沒法藏；被帶進來之後，更沒機會把那截枯藤卷須給扔出去了。
一藤一統忐忑不安時，突然被人喊了一下。
“那個小漂亮，你過來。”
葉蔓蔓心虛地回頭，發現是皮衣女人在叫自己，下意識以為被人發現了。
“有、有什麼事嗎？”
她緩慢地挪到審訊官的身邊，小心翼翼地抬頭瞥了對方一眼。
“怕什麼？難道我還會吃了你？”武婧冷笑一聲，上下打量眼前的漂亮女孩，突然就明白了宋向明為什麼突然找上門，用過往的人情換還在受傷休養的她來審訊室照顧人。
“他倒是好眼光。”武婧惡劣地伸手捏了捏葉蔓蔓的臉蛋，“我也喜歡你這種小姑娘，軟糯糯哭唧唧的，我那一箱子寶貝用在你身上，怕是要哭死......”
葉蔓蔓好奇：“......什麼寶貝？”
竟然還有一箱子！
難道是晶核？可是給她晶核的話，她高興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會哭呢。
武婧有些詫異：“這麼單純？”
“當然是用來讓人快活的寶貝。”她曖昧地笑了兩下，“可惜我隻欺負那些漂亮柔弱的男人，你是用不到了。”
越說越好奇了！
葉蔓蔓還想細問，後麵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武婧皺起眉頭：“怎麼了？”
“她不願意進審訊艙。”
幾個審訊員讓開，露出了造成騷動的罪魁禍首——竟然是孫雯！
後者神色慌亂，雙手始終揪著自己的褲縫：“我、我想上廁所，能不能等我先上個廁所？”
武婧打量著她的反應，方才還算輕鬆的神情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迫人的嚴肅。
“進審訊艙隻需要半分鐘，這點時間都忍不了？”
孫雯快要憋哭了：“對不起，但是......”
她的“但是”還沒有說完，武婧就大步邁上前，視線在孫雯的身上掃了兩眼，目光精準地落在她的腰下。
“把褲子脫了。”
驚恐與屈辱同時從臉上閃過，孫雯條件反射地往後退。
“為、為什麼要脫……”
“你說呢？”
武婧直接揪住這個表現異樣的普通女人，伸手就去拽她的褲子。
“我讓你進審訊艙，是給你體麵，你不該在我麵前耍這些小心思！”
嘶啦。
布料被暴力撕破。
“不要！！！”
孫雯淒厲地叫出聲，與此同時，一根黃褐色的枯藤卷須從孫雯的底褲中閃電般地鑽出，疾速地襲向麵前的武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