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童磨出門從不帶錢,這次不
過是因為身邊帶了個不是鬼的金魚姬。
金魚姬接過錢後立馬問攤主要了個小魚網兜,魚網網金魚非常容易,試了幾次後,金魚姬成功地給自己網了一隻金魚上來。
“童磨你看!”金魚姬得意地捧著裝著魚的小碗,向童磨展示。
淺色小碗中有一尾通體紅色的魚在裡麵晃著魚鰭遊泳。
童磨瞥了幾眼,覺得不像。
如果是紅白的配色就對了,那樣和少女才配。</童磨直白地把自己的想法表達出來,而金魚姬看了看碗中的魚,又看了看攤主跟前的一池子金魚,並沒有要換一條的意思。
什麼叫跟她像,她隻不過是發色湊巧是紅白漸變罷了。
嘟著嘴的少女跟攤主要了方便手提的網,把捉到的金魚提著手中。
“回去找幸子準備個魚缸或者盆,可以把金魚養起來。”
“嗯嗯,金魚姬想做什麼都可以喲~”
童磨語氣輕柔,笑意淺淺。
玩了會,金魚姬又去買了吃的,她還給童磨買了一份,也不管虹眸的男人吃不吃,硬是塞到了他的手上。
童磨瞧著手中被鮮豔透亮糖衣包裹著的丸子,也不知這是什麼新奇的做法,就因為漂亮的樣式銷路不錯,儘管嘗起來味道微妙。
金魚姬攥著竹簽,又看到了其他看起來可口的小吃,她讓童磨在外麵等一會,自己去買兩個鯛魚燒就回來。
男人晃晃扇子說好,他目送金魚姬擠進人群。
鬆川的祭典熱熱鬨鬨,僅幾個鎮子之隔的吉原花街也是金迷紙醉。
極樂教的教主如同嚼蠟般將手中的點心吞吃入腹,他摸摸自己平坦的小腹,覺得是時候去找些彆的東西吃了。
*
他們走散了。
咬著三色丸子的金魚姬四下張望,沒有在人群中看到身高醒目到一眼能夠發現的極樂教教主。
提在手中裝著金魚的小碗一晃一晃,金魚姬喊了兩聲童磨的名字也沒有回應。
他們是什麼時候走散的?
金魚姬也不清楚,隻知道她就是等一個鯛魚燒的功夫,扭過頭從人群中鑽出來後,便找不到童磨了。
她把網著的小碗提提好,開始被人群簇擁著往能夠欣賞煙花的地方走。
金魚姬仍在尋覓童磨的身影,在人流中逆行的少女跌跌撞撞,一個不小心她就被人擠到了一邊,與站在井邊的人碰撞在一起。
“抱歉。”金魚姬扶著柱子穩住身子,“請問你有沒有看到——”
下意識詢問童磨的下落,金魚姬抬眸的瞬間看到了一片蔚藍的星空,愣神細看才看出那是對方的清冷藍眸。
金魚姬後退了一步,看到了黑發少年的全貌,也看到了站在他身邊穿著碎花和服、頭戴天冠的女孩。
有點……奇怪的感覺。
金魚姬收回視線,繼續問少年:“是哥哥帶著妹妹出來玩的嗎?那個,我向你們打聽一下。”
少年古井無波聽到妹妹一詞後有了波動,他看向了他邊上的女孩,女孩的神情也有些驚訝。
“你們有沒有看到一個這麼高,頭戴圓帽子,眼睛是七彩的,唔……身上披著一件紋著蓮花的羽織?”金魚姬踮起腳比劃。
“兄妹倆”沒有立刻回答,那個坐在井口的女孩從上麵跳下來,這時金魚姬才注意到女孩沒穿鞋。
沒來得及提醒女孩當心著涼,金魚姬即刻被女孩近了身,女孩昂起腦袋去看她。
“你……看得見我啊?”
什麼意思?
金魚姬視線閃爍,借著清亮的月光以及天空乍起炸開的煙花,她瞥到了女孩領口露出來的數個文字。
不但頸部有,腕部腿部都是的……這是什麼啊?
金魚姬手一鬆,裝著金魚的小碗嘭的一聲砸落在地,水漫過魚網流到外麵,失去了棲身之所的金魚在濕潤的土地上無助地撲騰。
丸子串也滾到了地上,沾了一地的砂石泥土。
黑發女孩睜圓了雙目盯著她,她身上的字喚起了金魚姬沉睡的記憶。
她,好像見過這樣的文字……是在哪裡呢?
腦子猶如要炸裂一般疼痛,各種聲音嗡嗡作響交織在一起,這逼得金魚姬捂住耳朵原地蹲下。
但沒有用,那些聲響和痛苦依舊存在,低沉
的女聲一邊又一邊呼喚她的名字。
她看見了漫天遍野的彼岸花,搖曳飄蕩的花海忽然整個被掀起露出了底下殘花敗柳、殘肢枯骨,再往後是渾濁的河水淹沒了一切。
“喂,喂你還好嗎?你看得見緋?”少年俯下身子按住金魚姬的肩搖晃兩下,“你是亡靈?不對……你不是夾縫的居民啊?”
金魚姬聽不清少年在說些什麼,她被煩擾了,伸手一把攥住了少年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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