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妮娜
……
【叮咚！狩獵結算進行時】
【您的剩餘生命值：1年零2個月26天18時9分23秒】
……
哥譚一處廢棄的廠房裡, 薇爾維特在房梁和房梁之間掛了一張吊床，正躺在上頭搖搖晃晃。
臨時起意的狩獵並不能帶來太豐厚的報酬, 但好在哥譚簡直是個天然的養殖場。
甜膩的氣息蔓延在大街小巷，圍繞著或衣衫襤褸或西裝革履的人們，食物濃度高到她連呼吸都在漲生命值。
這座堪稱天堂的城市讓紅絲絨裙擺上的每一撮蕾絲都跟著興奮起來。
她選的這個廠房似乎是什麼黑幫的交易場所, 她入睡前還聽見有人在樓下嘰嘰喳喳交易毒品。
等礙事的終於安靜下來，天已經將近破曉。
她就著微弱的、隔著雲層的朦朧天光，將智能客服j整理出來的蝙蝠俠布魯斯·韋恩的資料看了個囫圇。
看完之後, 薇爾維特：“……”
沒什麼特彆感想, 心情蠻複雜的，就是特彆想對美國隊長說一聲抱歉。
然後告訴鋼鐵俠有人侵了你“花花公子化身超級英雄”的權……
要是更嚴謹一點，兩個宇宙時間線融合之後, 其實是鋼鐵俠侵了布魯斯·韋恩的權，畢竟鋼鐵俠今天才宣布身份, 而蝙蝠俠已經化身哥譚恐懼多年。
薇爾維特抱著自己飽飲鮮血的尾巴歎了口氣。
昨晚那個沙啞得像是得了喉癌的嗓音居然屬於一個貓耳控，哥譚的畫風好像不怎麼正常。
更不正常的是……
雖然從[蝙蝠俠-布魯斯·韋恩]到[？？？-傑森·陶德]都屬於綠色小氣泡的友方（s：當她換成「紅絲絨（基礎）」皮膚時這些氣泡轉變成了代表“立場未明”的橙黃色）；
雖然“哥譚”這個城市也在她的沙盒係統裡, 可以結算收集完成度；
——但她沒有開啟任何關於這些哥譚人的副本。
仿佛哥譚這個城市混亂到，不存在既定的副本一樣。
……
“哥譚和大都會的核心人物應該分彆是蝙蝠俠和超人吧。”
寒涼的空氣中浮著細小的微塵, 薇爾維特正在和j說話。
她有一點想念自己沒有帶來這個時間線的柔軟開衫，但又懶得動身去再搞一件。
“今日空氣濕度78，氣溫6攝氏度, 您起碼需要添一件外套, vv。”智能客服j提醒她。
之後他才回答她的上一個問題：“是的, 您應該已經發現, 唯有主宇宙的主線與支線才與人物密切關聯。”
就連昨晚新解鎖的【to do list：□妮娜有隻小羊羔】也是屬於【支線-頭禿】，和蝙蝠沒有任何關係。
“倫敦，哥譚，大都會等城市，有它們各自的主角……那才是他們的人生副本。”
人生副本？
薇爾維特聽著這個詞，直白吐槽：“這個詞讓人有一種生理上的不適。”
“也許是的。”j停頓了一下，“但很遺憾，我並不是人類。”
吊床上的姑娘仰頭，豎瞳在灰調的晨光下反射出粼粼的紅色：“那要看你如何定義【人】了。”
“假如從外表界定，那變種人大部分早被劃出了【人】的範疇。”
“要是由思維決定……”
“j，你以為前段時間我隻是亂發脾氣嗎？不，我從不會和沒有自我意識和情緒的存在生氣。”
她語調淡淡的，好像隻是隨意聊天，而不是向四麵八方噴射毒液。
“——那太無聊也太可笑了，不是嗎？”
……
j感覺自己有被內涵到。
他隱藏在異空間、與沙盒係統共生的代碼流出現了一點點卡殼。
假如要用人類的情緒來定義的話，這種程度的代碼錯亂可以被讀作“哭笑不得”。
j覺得，他目前的服務對象薇爾維特，雖然身體已經在向成熟期過度，但她的性格在某些時候（尤其是記仇的時候），通常會突然倒退成三歲。
就像現在這種，“需要的時候把他拉出來乾活、乾完活立馬秋後算賬”的熟練操作，實在很讓人工智能為難。
這種為難和他當年在托尼身邊時有點像，讓他開始回憶和懷念。
“……你在想什麼？”
薇爾維特的語氣神似抓奸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