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眠的手指在桌上有一下沒一下,十分有韻律地敲著。
女傭幾乎克製不住地就被她敲擊的聲音給吸引住了。
“你也回去告訴你的合作對象,讓他也去一趟三樓的那個房間,理由就是許星鳴有很要緊的事情找他,好不好?”
薑眠邊敲著桌麵,邊笑吟吟地說道。
下一瞬,原先還眼神滴溜溜轉的女傭,立刻雙眼無神地點了下頭。
“好。”她說。
她在末世學到的催眠,搭配著即將乾涸的精神力使用。
效果還行。
薑眠收回敲打桌麵的手,如是想到。
一分鐘後,剛剛消滅完杯子裡的證據的宋希光就從這位女傭的口中得知了這個消息。
當即就在心裡罵罵咧咧了起來。
這種要命的時候,姓許的那小子找他乾什麼?
真煩!
可因為擔心許星鳴真的有要緊事,宋希光也隻能悄摸摸往三樓的方向走去。
殊不知他前腳剛走,後腳跟他交代完這件事的女傭就立刻打了個激靈。
眼睛看了看身處的陌生環境,女人滿臉的茫然,完全搞不清楚,她怎麼就出現在這裡了?
算了算了,不管了,得了這筆錢,今天晚上她就跟姚家辭職,之後乾點小買賣,再也不來燕京了。
女人心裡美滋滋地想著。
好不容易避開眾人,來到姚家彆墅三樓最裡頭的一個房間門口。
擰開了門把手,宋希光依舊有些搞不明白許星鳴喊他過來是為了什麼,難道是因為那個姓薑的女人力氣太大,他壓製不住?可那種藥真的發作了,哪裡還需要許星鳴壓製,對方自動就會湊上來。
不對,等等。
宋希光忽然就發現了盲點。
這個女傭是他單方麵聯係的啊,他根本就沒有告訴許星鳴這個人的存在,他怎麼可能通過這人來找他呢?
宋希光心裡一驚。
剛剛因為銷毀證據,過於緊張,一片混亂的大腦也在這一瞬間徹底清醒了起來。
男人剛想轉身,誰曾想下一秒就冒出一隻腳,一下子踢在了他的後腰上。
霎時間,宋希光整個人就跌進了房間裡頭。
站穩之後,男人都顧不上後腰的劇痛,轉身就往門上撲去。
可他抓著門把手,晃動了好幾下,都沒拉開房門。
門被反鎖了?
宋希光驚了。
“你怎麼會在這裡?”
便是這時,許星鳴驚疑不定的聲音,忽的正跟門把手做搏鬥的宋希光的身後響起。
聽見聲音,宋希光立刻轉身。
一看清許星鳴眼中閃爍的懷疑,本就煩躁的宋希光頓時更覺得氣不打不一處來。
“你那什麼眼神?你該不是真將那幫千金大小姐們的瞎話聽進去了吧?你一個男人,我難道還會對你產生什麼興趣嗎?趕緊過來一起拉門!老子被算計了!”
宋希□□憤。
關鍵他到現在都不知道算計他的人是誰?
還有薑眠呢?
她怎麼還沒來?
“對了,薑眠呢?”
邊拉著門把手,宋希光邊開口問道。
“那就要問你自己了。”
許星鳴涼颼颼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什麼叫問我自己?你他媽仍然不願意相信我是嗎?”
宋希光拉扯了下自己的領帶,臉上升起一片緋紅。
“你乾什麼!”
許星鳴警覺。
“什麼乾什麼?我能乾什麼?我著急上火,熱不行嗎?”
宋希光拉了拉自己的領口,“這個屋子怎麼這麼悶?我感覺我都要熱死了,你就不覺得熱嗎?”
看見這樣的宋希光,許星鳴咬牙捏拳。
“你到底要不要照照鏡子,看看你現在的模樣?”
“我現在的模樣?”
宋希光怔了。
待他看清許星鳴滿臉的警惕與嫌惡之後。
一股不好的預感自宋希光的心頭蔓延開來,隨即整個人瘋了似地直奔一側的衛生間而去。
等他看清楚他滿臉的潮紅。
之前賣給他迷魂水的小老板的奸笑聲就立刻在他的耳旁響起——
“這種藥,半瓶下去,貞潔烈女也變蕩、婦,一瓶下去更不得了,彆說女人了,男人也會徹底瘋狂……”
他下了一瓶!!!
宋希光瘋了。
他急忙衝出了洗手間,整個人慌慌張張地就開始拉扯起門把手了。
一邊拉還一邊撥打起電話來。
可誰讓他算計的這麼準,這種時候正是姚家筵席開席的時候,根本就不可能有人來三樓,屬於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陰間時間點。
而這個房間他更是叫那女傭提前做了手腳,屏蔽了所有的信號,手機根本撥不出去!
宋希光徹底急了。
藥……藥十有八、九是薑眠那個女表子給他換過來了!
宋希光在心裡破口大罵著。
一旁的許星鳴見他這樣急躁,也知道對方應該並不像那群豪門千金說的那樣,詭計多端,算計這麼多,隻是為了他。
想通了許星鳴也立刻衝了上來,開始跟他一起拉扯起門把手來。
嗅到身旁傳來一陣草木香氣的宋希光,突然覺得自己的喉嚨好乾,太乾了……
身旁的許星鳴的側臉落在昏昏沉沉的他的眼中,也像是開了一層濾鏡似的。
幾乎同時,靠在門外牆壁上的薑眠,聽著耳旁不斷響起的拉扯聲。
“三,二,……”
一字話音未落,一道驚恐的聲音就在她的耳邊響起。
“滾開,宋希光你他媽瘋了!”
“滾啊!宋希光你他媽有病嗎?你個陰險小人,等我出去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艸!”
“啊!!!”
罵罵咧咧不過十秒,一道慘叫聲在薑眠耳邊響起。
薑眠仰頭微笑。
據說姚家人並不喜歡在家裡頭安裝監控呢,真好。
薑眠轉身,便小步跳地下了樓。
剛來到後院,手臂便一把被人扯了過去。
因為早就嗅到對方身上熟悉的味道,薑眠並沒有動手的意思。
轉頭,看見的便是一臉焦急的宋祁琛。
男人雙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將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通,發現並沒有受傷,宋祁琛這才一把將她抱進了懷中。
“怎麼這麼不聽話?”
天曉得,剛剛換衣服的時候,他的心跳動得有多劇烈。
跟宋希光打交道了不少回。
沒有誰比宋祁琛更了解,那人有多熱衷各種上不了台麵的小手段,薑眠雖說武力值很高,但如果對方有心算計怎麼辦?
現在看見她好好的,宋祁琛的心跳卻依舊有些平複不下來。
“我之前都怎麼跟你說的?”
鬆開懷抱,宋祁琛虎著一張臉。
見他這樣,薑眠立刻就踮腳親了親他的下巴,“對不起琛琛,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我的氣……”
她都這樣了,宋祁琛還怎麼生氣,便隻能一下又一下摸起薑眠的小臉來。
薑眠直接就用臉在宋祁琛粗糙的掌心裡蹭了蹭,蹭得他完全沒脾氣,一個沒忍住,就失笑出聲來。
他笑了,薑眠就也跟著笑了。
至於她剛剛的算計,她並沒有想要跟宋祁琛交待的意思。
要知道,以前末世那個位麵,心狠手辣的事情她做的多了,這算什麼?
她才不要說,畢竟她的人設可是天真爛漫,什麼都不懂的純欲小嬌妻啊!
薑眠笑得燦爛。
便是這時,姚家的傭人來通知他們,筵席正式開始了,讓他們趕緊過去。
像這種壽宴還不都是些吃吃喝喝的事情。
姚父一路敬酒待宋祁琛這邊,看見薑眠,他還有些手抖,但依舊硬著頭皮,拍著宋祁琛的肩膀,誇讚他可真是一表人才,後生可畏。
唉,一點也不像他家的憨包姚齊!
剛剛下了趟樓,誰知道他作什麼怪去了,又把腿摔斷了。在他下樓敬酒之前,憨包還抱著他的大腿哭呢,說什麼也不願下樓,嘴裡還儘說些雌雄雙煞之類聽不懂的話。
姚父發自內心地感歎,這輩子他怕是靠不上這個不孝子了!
此時,正被姚父吐槽的姚齊,也覺得他怎麼就這麼倒黴呢!
現在更是因為害怕女大王,連酒席都不敢下樓去吃了嗚嗚嗚。
但待在房間裡又無聊,無奈之下,姚齊便隻能自己推著輪椅在樓上四處亂逛了起來。
一路逛到三樓走廊儘頭的房間,姚齊隻覺得好像是有什麼奇怪的聲音從裡麵傳來。
剛剛看完一部恐怖電影的姚齊,正準備擰開房間的門,卻又覺得不保險,硬是又回到自己的房間,取了個十字架與桃木劍,又進了廚房拿了幾顆大蒜,這才興衝衝地又來到這個古古怪怪的房間門口。
一把推開了房門,姚齊就將十字架與大蒜一股腦地丟了出去,手持桃木劍,同時口中大喝,“呔,妖怪哪裡跑!”
下一瞬——
姚齊:“……”
姚齊:“???”
姚齊:“!!!”
半秒的時間都沒用到,一道淒厲的慘叫聲從姚齊的口中響起。
“啊啊啊!!!!爸媽爺奶!啊啊啊啊啊!!!!!!”
“臥槽啊啊啊啊!!!”
“嘔嘔啊啊啊!!!!”
姚齊邊吐邊叫邊崩潰。
這短短幾秒,姚齊覺得自己可能需要一生來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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