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自己和薑有成製定的計劃,宋希光需要在三天後,想方設法支走宋祁琛,不讓他陪同薑眠一起回青川市,否則對方一定會成為一個不定時炸、彈。
可隻要一想到宋祁琛與薑眠的連體嬰兒狀態,宋希光就覺得頭疼得厲害。
他們談戀愛,彆人也談戀愛,可宋希光從沒見過比這兩人還黏糊的情侶。
至於嗎?
到底要怎麼將宋祁琛支走……
這樣的問題困擾得宋希光,連覺都睡不好了。
誰曾想他隻頭疼了一晚上,家裡的老管家就接到了宋祁琛的電話,說是明天對方就會去德國一趟,為期三天左右。
宋父的身體不好,讓老管家隨時注意著點,一有什麼問題,就打他的私人號碼。
早餐桌上,親耳聽了老管家的轉告。
宋希光的眼睛歘的一下就亮了。
可為了避免其他人看出他的異樣,宋希光猛地低下頭,眼底精光閃爍。
這叫什麼,這就叫連老天爺都幫他!
宋希光緊緊攥著手中的刀叉。
早餐沒吃兩口,宋希光就借口吃飽了,離開了餐桌。
一回到自己的房間內,男人就開始給薑舅舅打起電話來。
十分鐘都沒用到。
窩在宋祁琛懷中,故意逗著對方的薑眠就聽到了她手機的響鈴。
兩人對視了一眼,薑眠從被子裡伸出手臂就接通了這個陌生號碼。
“眠眠……”
在全家的注目下,薑舅舅剛放柔了聲音,喚上一句。
薑眠那邊立刻掛斷了電話,同時拉黑了這個號碼。
薑家三口人:“……”
之後換了好幾個號碼,均被對方拉黑了。
薑家人不是不氣,可錢啊,那麼多的錢,有了這些錢還給虎哥,他們再也不用拚死拚活了。
因此,他們隻能忍氣吞聲繼續撥打起薑眠的電話來。
堅持不懈地撥打了近一上午,薑舅舅學乖了,根本不想著跟薑眠套什麼近乎了,對麵電話一接通,他便快速地說明了他的來意。
“眠眠你父母的忌日就要到了,今年你還回來看他們嗎?”
“舅舅知道你忙,也知道之前是我和你舅媽做的過分了,可你就是再忙,再生氣,也不應該不回來看你爸媽……”
薑舅舅一副為薑眠著想的語氣。
開了免提的薑眠,抬頭就與正在穿衣服的宋祁琛對視了一眼。
男人俯身在她耳邊親了親,壓低了聲線,“我現在出去給你做午飯,下回早上不可以這麼胡鬨了,知道嗎?早飯不吃,傷胃……”
說完,宋祁琛還沒立直身子,薑眠就一把拉住了他白襯衫的衣領,指了指自己痕跡斑斑的脖頸,同樣壓低聲音,“剛剛到底是誰比較胡鬨?還有你之前激動得眼尾泛紅,哼哼唧唧的小模樣,我要是能忍的住,我還是人嗎?”
一番話說得宋祁琛瞬間麵紅耳赤。
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反駁。
薑舅舅煞風景的聲音就在手機的另一頭響了起來。
“眠眠,眠眠,你聽見舅舅的話了嗎?我怎麼聽到你那邊好像還有彆人的聲音?不是舅舅說你,女孩子家家的還是自愛點比較好,你彆覺得舅舅說話不中聽,舅舅都是為你好……”
“既然舅舅對我這麼好,能轉點錢給我嗎?最近手頭有點緊。”
薑眠笑看著宋祁琛輕手輕腳地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薑舅舅:“……”
“那什麼,眠眠你也知道,你表哥欠了不少錢,我們自己都顧不過來呢,哪裡還有……對了,剛剛舅舅說的話你聽見了嗎?過兩天就是你父母的忌日……”
薑舅舅慌忙轉移話題。
“我記得以前忌日的時候你們也沒這麼上心啊?怎麼?記我的仇,想騙我回老家算計我啊?”
薑眠把玩著自己的指甲,眼神玩味。
薑舅舅:“!!!”
“你,你這孩子,怎麼還把舅舅想得這麼壞呢?不管之前有多少矛盾,我們到底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親舅甥。唉,算我多管閒事了,你要是不願回來我也不強求……”
薑有成來了招以退為進。
“回,爸媽的忌日我怎麼可能不回?我就是想說,我爸媽可都在天上看著呢,有他們保佑,就算真有那種想要算計我的牲口,應該也會被他們帶走吧!”
薑舅舅、舅媽:“!!!”
掛斷電話,看著自家父母一副像是真的被嚇到了的模樣,薑輝嗤笑。
“爸媽,你們還真的被她嚇到了不成?她明顯就是故意嚇唬你們的,還帶走,到時候有本事帶我一個試……唔。”
後麵的話,薑輝都沒說完,就立刻被胖舅媽捂住了嘴巴。
薑輝好容易才掙脫了自己母親肥厚的大手,嫌棄地一連呸了好幾聲。
隨後見父母好似真的很擔憂的模樣,他滿不在乎地一揮手,表示要是真的怕,大不了多喊幾個人過來不就行了,聽說舅舅最近也沒乾工地了,天天無所事事,把他喊過來不就挺好。
聞言,薑舅舅與胖舅媽眼睛頓時一亮。
黃阿強這個人夠凶夠惡,前兩年才因為偷電瓶從牢裡放出來,有這麼個惡人守著,再多來幾個惡鬼他們也不怕啊!
於是,等薑眠第三天早上從高鐵上下來的時候,一抬頭,便看見了原主青春期最大的噩夢,舅媽黃桂芬的弟弟——黃阿強。
一望見薑眠,身高連一米六不到,滿臉橫肉,亂眉,蒜鼻,牙齒黑黃的男人,眼底便立刻亮起一抹精光。
幾年不見,當年的小丫頭片子,怎麼出落的這麼水靈了?
看得他都心癢癢。
這種嫩得像是能掐得出水的小美人,哪裡是村裡的老寡婦比得上的?
男人的心頓時蠢蠢欲動了起來。
幾年前,他之所以不敢碰小薑眠,一方麵是因為薑舅舅看著呢,他也不敢太放肆了。
另一方麵,也是他那時候年紀還不大,說不定還有成家的機會,小丫頭片子彆看長得柔柔弱弱的,可不止一次說過要報警的話,想著真要進去了,他這輩子都彆想再討老婆了,黃阿強這才忍住了。
可誰曾想黃毛丫頭前腳才上了大學,後腳他就因為偷電瓶被逮了。
做了整整兩年牢。
在牢裡,黃阿強就不止一次地後悔過,早知道這樣,他還不如直接把那丫頭給辦了。
誰曾想,兜兜轉轉這麼些年,這個小美人又撞到他手裡了。
聽說姐姐、姐夫好像還想偷摸把她藥倒了,然後嫁給鎮上,曾打死過老婆的徐強,昨晚就收了人家八萬八的彩禮。
是的,黃阿強隻以為薑舅舅、舅媽是為了那八萬八的彩禮,才將薑眠騙了回來。
完全不知道後頭還有宋希光的事兒。
此時的黃阿強滿腦子想著的都是,據說今天中午,他姐就會把藥下在飯菜裡,然後再由那徐強將人帶回家。
到時候他說不定還能提前想享用享用一下。
畢竟他們這事兒做的就不光彩,難不成到時候還會報警抓他不成。
至於被他玩完了,薑眠會不會被徐強嫌棄,那就不關他的事了。
越是這麼想,黃阿強的心就越激動。
眼珠子像是粘在了薑眠身上似的,根本舍不得挪開。
腦中控製不住地回想起以前每一次,這小美人被他逼到牆角,紅著眼,咬著唇,故作堅強的可憐模樣。
黃阿強覺得自己的心都要醉了。
近了,近了……
小美人近了。
多年不見,也不知道她還會不會像以前,在姐姐的瞪視下,可憐兮兮地喊他一聲黃叔叔。
踩著黑色的高跟鞋,身穿在藏青色連衣裙的薑眠,一注意到黃阿強在看她,便取下了臉上的茶色墨鏡,半眯著眼,衝這人勾了勾唇,“怎麼?最近又有人放火燒山了嗎?不然怎麼把你這頭山豬給燒下來了?”
黃阿強:“……”
“我有沒有跟你們說過,我有潔癖。所以,誰讓你們把這種臟東西往我麵前領的?”
薑眠用墨鏡指了指了一旁的黃阿強,看向薑舅舅、舅媽。
“要知道看你們倆這進化不完全的史前物種,我已經很勉強了,再多看這樣式的一個胎盤,你們到底知不知道我的眼睛說不定要超負荷工作?”
薑眠下巴微微抬起。
“你個小賤人你說誰山豬,說誰臟東西,說誰胎盤呢!”
反應過來,黃阿強整個人氣到爆炸。
“小賤人?”
薑眠皺眉,隨即轉頭看向一側的薑舅舅,滿臉的理所當然。
“舅舅,你對我這麼好,能看得下去有人這麼羞辱我嗎?”
“眠眠這……”
薑舅舅一臉為難。
“舅舅你給我扇他一巴掌,否則我不開心。”
“你要扇誰巴掌呢?”
薑舅媽也跳了出來,氣急敗壞。
“眠眠你這不是……不是在為難舅舅嗎?”
薑舅舅麵色一苦。
一見他這樣,薑眠毫不猶豫地就從口袋裡掏出了手機,“喂,是司機小張嗎?對,我在青川市,你現在馬上來青川市高鐵站來接我……”
一聽到這樣的話,薑舅舅瞳孔驟縮。
上前來就要搶奪薑眠的手機。
可薑眠是什麼身手,還能被他搶到了。
“哎呀,這事兒鬨得,你黃叔叔也沒怎麼著你,你乾嘛非要為難人家?”
薑舅舅還欲勸說。
可薑眠直接就是一副不聽不聽王八念經,不管不管我要回家的態度。
儘管薑舅舅恨極了她這個態度,卻還是猛地轉頭看向身後的黃阿強。
“姐夫,你看我乾什麼?你該不是真要為了這小賤人打我吧?”
“兩個小賤人,我要聽見兩巴掌。”
薑眠適時比出了兩個手指頭。
“你這個小賤人……”
“三巴掌!”
薑眠增加了一根。
“你……唔唔。”
後麵黃阿強根本就沒說出話來,就被胖舅媽捂住了嘴巴。
得了自家老公的眼色,她可算是看明白了,如今他們要不把這個活祖宗給伺候好,恐怕她能一直在高鐵站僵持著,不跟他們回家。
偏偏大庭廣眾之下,他們還不敢跟她動手。
更關鍵的是,以之前他們兩個打一個都沒打過的水平,就算是動手,他們也不一定能打得過她!
因此,也隻能委屈弟弟受下這份委屈了。
胖舅媽一臉心疼地抱緊了自家弟弟,努力不讓他掙脫。
“唔唔唔。”
黃阿強都要瘋了。
不僅他要瘋了,他覺得自家姐姐、姐夫也瘋了。
隻是男人的嘴巴被胖舅媽給捂住了,連話都說不出口。
看見自家老實巴交的姐夫正一步一步向他靠近,在他身後,是不知道從哪兒掏出根棒棒糖,一邊吃糖一邊看戲的薑眠。
不是說好了算計這個小賤人的嗎?
好端端的,怎麼突然打起他來了?
好不容易姐姐把手鬆開了,黃阿強就被薑有成反手甩了一巴掌。
黃阿強:“!!!”
“我艸,薑有成你個王八蛋真打啊,你給我等著,你……嗷!”
後麵的話黃阿強還沒說完,就又被自家姐夫甩了兩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