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男人臉上掛著蕩漾的笑,就走在前麵給薑眠帶起路來。
十分鐘後。
一條偏僻逼仄的小巷子內,響起一陣陣男人的慘叫聲來。
一連慘叫了五六分鐘,聲音才漸漸小了下來。
舉著男人的手機給對方的“金魚”拍著照的薑眠,嘴角掛著輕蔑的笑容。
“不是我說,叔叔的金魚這麼一丟丟,也出來丟人現眼嗎?哦喲還是小學老師,家裡還有老婆兒子啊,已經把照片給你發工作、家庭群裡了,不用謝。”
“哦對了,你手機裡的那些視頻我也給你一起發過去了,想來過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得償所願,進去裡頭踩縫紉機了呢,開心嗎?”
“至於你錢包裡的錢,你爹我就受累點,幫忙花了,還不趕緊過來叩謝。”
可回應她的隻有男人低低的嗚咽聲。
隨手將手機丟至一旁,完全不在意收到這些消息的男人的家人、同事會是什麼反應的薑眠,抬腳便往外走去。
打了個渣滓,兜裡也多了錢的女孩這才覺得自己的火氣降了些。
並且打人的時候,她也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姚齊,西藏,綠鬆石掛飾。
之前對方跟她說什麼穿越時空,能去你最想去的地方之類的瞎話,她還完全不放在心上。
現在看來,她極有可能真的是被那綠鬆石掛飾送回了,宋祁琛八歲的時候。
可是,長達二十年,燕京早已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她連路都不認識,到底要去找琛琛?
薑眠又開始暴躁。
可才想到這裡,她就忽然聽到了路邊花壇上坐著的兩個穿得破破爛爛的拾荒者的討論起來。
“……天哪,不是吧?老黃你把那孩子打得渾身是血就丟在垃圾堆裡不管了?”
“誰讓他搶我的瓶子,那是我給他的教訓!”
“你就不怕把人打死了,警察來找你,而且你還把人一上午賺的錢都搶過來了,這樣欺負一個小孩子,你也不怕折壽。”
“我怕個毛,我這樣的,過了今天沒明天的,今天先快活了再說。有錢了,我現在就去打兩斤燒酒,你喝不喝?”
“喝!老哥哥我今天算是跟著你沾光了……”
兩人邊說邊笑嘻嘻地往外走去。
可下一秒,他們便注意到一個穿著精致乾淨的小姑娘,抱著個兔子玩偶,站在他們的跟前。
兩人一愣。
隨後就看見小姑娘臉色冰冷地朝他們看來。
“剛剛那個小孩你把他丟哪兒了?”
拾荒者老黃聞言,一抹心虛頓時從他的臉上掠過。
“什麼小孩子?不知道你說什麼?讓開讓開……”
“我的話不想重複第三遍,再問一句,那個被你打得渾身是血的孩子被你丟哪兒了?還有,他的錢交出來。”
“死丫頭片子,找死是不是?信不信我現在就送你去跟那個狗崽子作伴?”
...拾荒者老黃凶神惡煞地揮舞著拳頭。
十五分鐘後——
鼻青臉腫的老黃點頭哈腰地在前頭給薑眠帶著路。
踩上垃圾場臟汙的地麵時,薑眠心頭的火氣就有些壓製不住了。
此時早已臨近傍晚,一想到曾經八歲的宋祁琛被眼前這人渣打得渾身是血地躺在這地上九、十個小時,因為不肯放棄,一遍又一遍地叫著救命,卻始終沒有人來救他,最終還是自己一個人強撐著爬起來,半走半爬地回了孤兒院。
薑眠的眼睛就有些發紅。
才走進來沒兩步,薑眠耳朵一動,就聽見了一聲微弱的呼喚聲。
“救命……”
當即薑眠就毫不猶豫地往聲源處衝了過去。
被她越過的拾荒者老黃見狀,頭也不回地便往外逃去。
注意到對方動作的薑眠,眼神一厲。
逃?
逃得掉嗎?
沒有人能逃掉她的精神印記。
喪屍皇都不行。
因為劇痛,因為失血,宋祁琛的意識已經接近模糊。
他要死了嗎?
少年宋祁琛拚命睜大眼睛,他看見遠處的天邊,夕陽早已完全墜下,一輪新月正高高地掛著。
彎彎的,白白的。
很漂亮。
比他被賣到深山老林裡看見的還要漂亮。
看著月亮,少年宋祁琛突然奮力地動了下右手,卻隻牽動了手臂上的傷口。
疼痛使得他的意識又清晰了些。
“救命!”
他趁機又叫了聲。
他不可以死,他想活著,他想好好活著。
他還沒找到他的爸爸媽媽,還有好多好多事情都沒做過,他絕對不可以死!
少年死死盯著天邊的月亮。
下一秒,他卻忽然看見一張漂亮到完全不似真人的小臉,出現在他的視線中。
“小哥哥,你流了好多血,需要眠眠幫忙嗎?”
奶音糯糯。
宋祁琛眼眸瞬間瞪大。
刹那間,他覺得,
天邊的月亮好像一下子墜落到了他的麵前……,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